時近中元節(jié),前來兌換錢幣的鬼怪有點多,好幾只妖怪都親眼看見那只花臉鬼差被小南收進(jìn)了小黑瓶里。
頓時都驚住了。
連鬼差都敢惹,這只壇子鬼后臺不??!
怕被打擊報復(fù),沒有一只鬼怪敢吭聲。
林惜拽了小南就往外跑。
沒辦法,心虛?。?p> 孩子做錯了事,監(jiān)護(hù)人要負(fù)責(zé)任的呀,何況那小黑瓶還是她給小南的。
宣朗神色淡定的走到另一個柜臺前,又拿出一疊冥幣,換了幾個碎銀一串銅板,拿了就追出門去了。
鬼差們是認(rèn)識二殿下的,即使眼睜睜看著同僚被抓,也不敢吭一句。
在鬼界,除了看誰法力高,就比誰的后臺硬了。
只要不弄死生人,弄死幾只鬼差又算什么呢?
林惜拽著小南,一口氣跑了幾百米遠(yuǎn)。
看看身后,確定沒有追兵,才敢停下來,靠著樹干喘氣。
小南的身體窩在骨灰壇里,只露出兩條腿一個頭,眼睛閃閃亮:“姐姐,我抓到鬼差了!管錢的!以后都任由我擺布了!以后請你叫我不差錢!”
林惜:“……”
你不差錢你差命!再作下去小心把這條小命給作沒了。
林惜伸出手:“拿來我看看?!?p> 小南從壇子里伸出手,把小黑瓶子遞給林惜。
林惜伸手接過,感覺到瓶子重了點,符文一點沒消散。
她把眼睛對著瓶口,沒有像在鬼王殿時感受到的涼風(fēng),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見。
林惜于是習(xí)慣性的,隨手晃了晃。
邊晃邊問小南:“怎么感覺什么也沒有啊,你真的把他收進(jìn)去了?”
小南很肯定的點頭。
“必須的呀!我親眼看著他鉆進(jìn)去的,手里還拿著好多錢!”
林惜嘴角抽了抽。
能不能別跟她提錢!再提翻臉了!
不過,晃著晃著,好像里面確實有東西。
就跟搖雞蛋一樣,能清楚的感覺到里面有東西在晃來晃去。
林惜驚喜道:“真的耶,真的在里面,好神奇!”
于是,小南也想感受一下這種神奇,也拿過來晃。
“姐姐快聽,有玲聲!”
林惜湊耳過去聽,果然隱隱有“叮叮”聲傳來。
“還真是!這鬼器原來這么神奇!”
于是,一人一鬼越晃越興奮,根本停不下來。
小黑屋里的花臉鬼差被搖晃的痛不欲聲。
腦袋在瓶壁里磕來磕去,頭暈?zāi)X脹之際,他仿佛聽到了自己腦中傳來了水聲。
他腦震蕩了!
上個月剛維修過的大腦!
他想死!
等他倆終于搖夠了,小南覺得該把對方放出來了。于是問林惜咒語。
林惜被問住了。
于是,一人一鬼又回到鬼祠翻那本“鬼器百科?!?p> 宣朗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大一小趴在供桌前認(rèn)真翻書的模樣。
白天剛擺上去權(quán)當(dāng)香爐的大碗都被碰翻了,大米灑了一桌子。
宣朗深深嘆了口氣。
他就知道,他這輩子是別指望會有信徒了。
把錢放在供桌上,看了林惜一眼。
結(jié)果林惜很自然的把錢放進(jìn)了自己口袋,然后繼續(xù)翻書。
連個眼神都沒給他,更別說主動與他說話了。
宣朗忍了忍,看了看桌上放著的小黑瓶子,轉(zhuǎn)身上樓了。
“姐姐,找到?jīng)]有啊?書上怎么說啊?”小南有點不耐煩了。
林惜嘆氣:“沒有,書上啥也沒說?!?p> 一大一小神色惆悵,齊齊盯著小黑瓶看。
最后,小南和林惜將書中有記載的,其他鬼器的咒語通通試了一遍,沒一個能套用的。
試了無數(shù)種方法都沒能把花臉鬼差放出來。
小南氣的要往瓶子里灌水,被林惜即時攔下了。
開玩笑,真往里灌水,把鬼差淹死了怎么辦?
林惜上樓找宣朗,想請他幫忙。
結(jié)果進(jìn)去后才發(fā)現(xiàn),宣朗已經(jīng)走了。
去了哪里,沒鬼知道。
沒打招呼不說,連個紙條子都沒留下。
沒辦法,林惜和小南只能暫時把小黑瓶子放在一邊,該干嘛干嘛去了。
小南出門的時候,習(xí)慣性的撇了門口蹲坐著的土肥圓一眼。
小南是個小孩子,所以心眼也小,他記得土肥圓出賣殿下的仇,又怕林惜心軟救他。
于是趁著林惜不注意,偷偷拿出小黑瓶子,把土肥圓也給收了進(jìn)去。
反正放不出來,眼不見為凈。
把小黑瓶放回供臺上,小南才放心的出門去玩了。
林惜壓根沒在意這些,她在想宣朗又到哪里作死去了。
每次出門,最后都是半死不活的回來,去一趟鬼市,連眼睛都能弄丟。
唉,林惜捂了捂胸口,真是操心的命??!
她的真命天子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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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中元節(jié)到了。
鬼門大開。
荒野之中,也有一條專門通往人間的小路。
小路就在鬼祠門口,平時是沒有的,只有在中元節(jié)當(dāng)天才會出現(xiàn)。
生人若是不小心走進(jìn)來的話……
就會走到荒野來了。
林惜每隔十米,就在路邊放一棵照明用的圓珠,鬼路沒有燈,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走錯路了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