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老黃反水了
“末將很好奇,既然趙誠部溪河首戰(zhàn)大捷,自身又損失較重,他現(xiàn)在去哪了?為何不見回來?”
秦明忽然好奇的一問。
“是啊,他去哪了?”
一群人書生現(xiàn)在才想到了這事上,完全不合常理,除非是死光了,否則怎么的也應(yīng)該回來了。
參與列席的貴池主簿朱孝心里一驚,順著王黼的話一想,也順勢發(fā)難道,“這里原本不該有下官說話的余地,但剛剛王大人的話發(fā)人深思,其可能性真有。因為有這種嫌疑,于是他暫時不敢回來。需要有鋪墊,后續(xù)他在孤身回來說見證人死光了。畢竟他那點人數(shù),錯誤出陣,于這種時局下死光了,在邏輯上是沒問題的?!?p> “對對,就是這個理,兩位相公怎么看?”王黼又急忙接話。
這尼瑪讓黃文炳都尷尬了起來,就算在喜歡找人毛病那也得真有毛病啊,這種捕風捉影指鹿為馬的行為雖然是官場常態(tài),卻屬于政治太不成熟,走極端。假設(shè)真被那趙誠帶著沒死光的人回來,甚至再有什么功勞,那就所有人都尷尬了!
還真以為蔡家是好惹的?若僅僅因立場不同戰(zhàn)法不同扯犢子,那么是的,朝中姓張的那群大夫還真會給蔡家添亂,頂著干。但若真上升到不惜影響穩(wěn)定的指鹿為馬,不確定性就很大了……
思考到此,黃文炳不理會朱孝和王黼,捻著胡須看著蔡攸道,“知州大人,為何始終不說說誰授權(quán)趙誠出兵的?”
蔡攸遲疑少頃,反問了一句,“黃大人為何要認為是出兵?而不是辦案?”
“這……”
就此一來黃文炳也算是知道蔡攸的立場了,這代表他有底氣,已經(jīng)決定保護趙誠。
趙誠現(xiàn)在的行為只靠一張嘴來說,沒人支持的話,他趙誠就可以是不服調(diào)遣,給池州添亂。但有人支持,他就能是縣尉執(zhí)行大宋律。
畢竟他帶的不是兵,是貴池縣差人。
那么到底什么情況給了他蔡攸這樣的底氣呢?素來奸詐的黃文炳覺得有必要對此深思一下,肯定會有原因的?,F(xiàn)在明顯出現(xiàn)了兩個集團的消息不對稱。
能讓蔡攸有底氣的籌碼,于當下只會是兩個東西:一是民意,一是戰(zhàn)果。
深想下去。黃文炳開始有些感覺了。假設(shè)趙誠沒有夸大戰(zhàn)果殺良冒功,也就意味著他早先于戰(zhàn)前會議的評估正在坐實,既然他是對的,且能帶五十新兵取得戰(zhàn)果,那么他后續(xù)仍舊存在立功、并繼續(xù)正確的可能性。
第二,興許那小子真是書生意氣腦子一熱,在首戰(zhàn)戰(zhàn)果比較震撼,且未被否定的情況下,繼續(xù)挺進而陣亡那真不丟臉,他是蔡攸的人,于是這個局勢下,真會成為池州的民意。
操作的好的話上個萬言書,在蔡攸老爹是宰相、圣寵濃厚的現(xiàn)在,那無為軍系的人真要涼涼。
越想越不對,黃文炳心中隱隱不安。
盡管局勢正在朝黃文炳所希望的那樣發(fā)展,不出意料的話,很快會傳來皇家禁軍被山賊攻擊的消息,就此正式進入黃文炳軍管的狀態(tài)。但這也意味著更大的責任,蔡攸將徹底從軍事責任上甩脫。
假設(shè)趙誠的匯報是實情,真出現(xiàn)那書生判斷的王秀敢大火燒山,那就有問題了,意味著董平那廢材的方略出現(xiàn)了嚴重錯誤,會不會輸?shù)舫刂輵?zhàn)爭先不說,事實上沒有蔡攸一起背鍋的情況下,沒誰愿意承擔“大方向相反的軍事錯誤”責問。
這尼瑪?shù)扔诎阎醒氲膬上荡罄幸黄鸬米锪?,越想,黃文炳越覺得藥丸。
一般時候土皇帝的問題很難捅出來,主政官很容易就可以維穩(wěn),把交給中央的報表美化一下,再花點財政把主要部委官員公關(guān)一下,基本上只要不是天塌下來的事,也就過去了。
問題現(xiàn)在沒這土壤,和蔡攸剛了起來,假設(shè)因趙誠陣亡取得了池州大民意,形成大宏愿,臥槽在他老爹是宰相、無為軍還因軍事錯誤把張叔夜們給惹毛,那還公關(guān)個蛋,趁早卷鋪蓋回鄉(xiāng)下種田。
思索到此,黃文炳也有些沉不住氣,起身背著手來來回回的走著。
“怎么,黃大人還沒想通趙誠是出兵還是出勤的道理?”蔡攸微笑。
老黃停下腳步,看了蔡攸一眼,又看了王黼朱孝等人一眼,最終又轉(zhuǎn)身上坐,口風頓時變了,捻著胡須指點江山的樣子說道,“知州大人慧眼如炬,門生趙誠真有些門道,觀其人其言,他心思和邏輯嚴密,分析頭頭是道。雖然于大局無補,但敢作敢為的報國心思,值得于當前時期大力提倡。”
咦……
大多數(shù)低著頭裝低調(diào)的官員猛然抬頭,全體進入了驚訝狀態(tài),老黃像是反水了?
這尼瑪變臉如此之快也是沒誰了,這眼看政治上快撐不住的趙誠,竟是被老黃反口定為了骨骼清奇?
“通判大人,趙誠的行為嚴重與我池州軍事策略不符合,怎能如此?”
王黼和秦明同時起身道。
黃文炳道:“此番乃是貴池縣尉趙誠為國出陣期間的正式軍事會議,書記官,把秦將軍,王大人等人的意見記錄在案。”
眾皆傻眼!
王黼和朱孝也開始額頭見汗了。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老奸巨猾的黃文炳忽然反水挺趙誠,一定會有原因的,興許風暴真的就快來了。
至于秦明秦將軍,則不明覺厲,只覺得這些個文人書生真尼瑪傻乎乎的,像是腦子有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