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撫了周圍的病人和醫(yī)師后,醫(yī)師也是找了一件偏房給任默施雪幻月三人,當(dāng)然,那個小女孩也是在這里。
從后屋來到這間偏房中,那個女孩一直都是緊緊的跟在任默身邊,對所有人都格外的警惕和冷酷,唯獨(dú)對任默不同,雖然也不是多親密,但是卻明顯比其他人要好的多。
來到房中,施雪和幻月默契的盯著任默和跟在他身后的女孩,任默也是笑著和女孩開口:
“你現(xiàn)在傷勢還沒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好嗎?”
女孩謹(jǐn)慎的看了看任默,轉(zhuǎn)過身緩緩的走到床旁,任默也是輕輕把她抱起放在了病床上,女孩也是疼痛的皺緊了眉頭,任默也是看了看她身上還在滲著血的衣衫,皺了皺眉。
“本來傷口都已經(jīng)愈合了,結(jié)果她剛才突然掙扎,動作太粗魯了,身上的傷口又撕裂了?!?p> 醫(yī)師跟著任默來到了這個房間之中,隨手按了按墻壁上的什么開關(guān),亮黃色的光芒照耀了整個房間,淡藍(lán)色的水屬性魔力也是順著墻壁上的魔法陣充斥著病床周圍。
“她體內(nèi)的傷勢已經(jīng)治愈了,但是現(xiàn)在只是被治愈魔力包裹著,要想恢復(fù)還是要靜養(yǎng)的,這病床旁的魔法陣會源源不斷的提供水屬性魔力,補(bǔ)充她體內(nèi)傷勢恢復(fù)需要的魔力?!?p> “多謝您了,報(bào)酬我會付給您的?!?p> “不客氣,若是病人的狀況有惡化,隨時可以來后屋之中來找我?!?p> 和醫(yī)師道謝后,任默也是終于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女孩時,那女孩卻是正冷冷的盯著走近的施雪,那彌漫在病床周圍的水屬性魔力似乎隱隱有凍成冰渣的征兆,施雪卻是左手上光芒一閃,一件衣服被她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柜上。
施雪這次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將衣服放在了那里后就轉(zhuǎn)身遠(yuǎn)離病床,走出了房中,幻月也是偏頭看了任默一眼,迅速跟了上去,任默倒是有些猶豫的來到床邊,笑著開口:
“自己能穿衣服嗎?”
女孩看著任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默也是微微一笑,轉(zhuǎn)身沖著門外走去。
“嗚!”
腳步微微一頓,任默回過頭看了看那伸出手似乎想留住自己的她,女孩的眼中還有些驚恐和害怕,任默也是溫和的笑著安撫她:
“沒關(guān)系,我馬上就會回來的。”
這么說后,女孩才有些遲疑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默才推開門走出房間,門外,施雪和幻月都是在等著自己。
“我不認(rèn)識她?!?p> 聳了聳肩,任默也是知道兩人想問什么,自己就在問之前先回答了,施雪皺了皺眉,不多言語,幻月則是好奇的撓了撓頭:
“我以為她是你那個叫任玲的妹妹?!?p> “我妹妹我會不認(rèn)識?”
任默甚至忍不住笑出聲甚至想罵一句,但是一想到未見任玲的尸骨,任默那對家人的最后一絲希冀也遲遲不肯散去,被幻月一提,任默也是心中抽痛了一陣。
“她,只和你稍微親近些?!?p> “我也不知道為何,她似乎是認(rèn)得這把弓,但是這把弓,見過的人除了你們之外,就只剩下那幾個追殺過我的人了。”
施雪說到了任默也同樣很茫然的一點(diǎn),重新將自然的呼喚握在手中,任默實(shí)在是想不起究竟何時有這么一個女孩見過這個武器,或者說,難道這個女孩是在晨霜森林中,比自己更早見過這把弓?
“她,會不會是,你見過的一名獸人?”
施雪想到了當(dāng)初化為湖光小姐的玉光狐,心中始終留有一絲芥蒂,而幻月也是一拍手:
“對??!她也可能是個獸人,你不記得她但是她記得你也有可能??!”
“不可能。”
緩緩搖了搖頭,任默卻把這種猜測直接否決:
“獸人收起全身的獸人特征,至少需要達(dá)到五階修煉者的地步,這女孩看起來不過十歲,怎么可能有五階修煉者的實(shí)力,而且她認(rèn)得的是那把弓而不是我?!?p> 氣氛再次陷入沉默,這女孩的身份始終沒法有個合理的猜測,任默卻是想了想她控制著的那些冰錐與不受控制外溢的寒冰氣息,心中隱隱有著一絲疑惑。
“任默老弟,任默老弟!”
任默迅速從沉思中回復(fù)過來,笑著沖那跑過來的男子打招呼:
“老哥,有事?”
昨晚,任默也是和這個醫(yī)館中的人大約都了解了個遍,那名看守外屋的男子也是和萬金福有些交情的人,通過這一點(diǎn),任默也和他混的相當(dāng)熟絡(luò)。
“任默,你今天打聽到了,萬金福他是不是也要上那個競技場了?”
“嗯,老哥你的消息沒錯,明天,我們學(xué)院所有被他們抓到的人應(yīng)該,都要一同上場。”
男子瞬間失去了力氣般坐在了地上,搖了搖頭,施雪和幻月也是皺起了眉頭,看向任默:
“怎么回事?”
任默將在競技場聽到的消息都說出來,又說了一下在競技場周圍的獸人士兵布置,棘手的搓了搓手:
“那名賈巴赫家族名叫羅尼斯的震虎獸人,至少比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要強(qiáng),而且強(qiáng)的不少,就算我們能從那些只有一二階的士兵手下逃出,想從那么多人的重重包圍下帶著普通的學(xué)生突圍,做不到?!?p> 今天場上那名少年看起來應(yīng)該就是一名學(xué)生,只有一階戰(zhàn)士的實(shí)力,根據(jù)任默的猜測恐怕才剛剛踏入一階不久。
“我提前去布設(shè)傳送魔法陣怎么樣,我只要能在一個隱秘的地方布下魔法陣,到時候只要大家能從競技場中逃跑出來,到我布設(shè)的魔法陣中,就能傳送離開。”
讓幻月一個人去什么地方再離開,對空間系魔法的她不成問題,讓一群人同時離開,也不是什么問題。
幻月本來還抱著些許期望,但是施雪卻是比任默更早一步想到了問題:
“連離開競技場都做不到,怎能前往魔法陣?!?p> 任默輕輕的蹲下,拍了拍頹喪的男子,突然開口詢問:
“老哥,那個羅尼斯.賈巴赫,人品如何?!?p> “那家伙好戰(zhàn),視人命如草芥,倒是似乎也算是個耿直的人,在不得隨意傷害人類這個軍令傳來之前,他也曾因?yàn)橐粫r興起放過了一群仆人?!?p> “這算耿直嗎,這是隨心所欲吧?!?p> 任默搖了搖頭,雙拳卻是不自覺的握緊,明日,怎么辦?如果想不出辦法,難道要見死不救?
“該死的獸人,可惡的家伙們!”
恨恨的擊了一下掌,任默輕嘆一聲轉(zhuǎn)身推開了房門,那名女孩居然就在門口,偷偷的看著自己,眼中的警惕依舊如初,而看到任默推開門進(jìn)屋后,她才放松了些許,很乖巧的轉(zhuǎn)身自己重新回到病床上。
感覺好笑之余,任默也是跟著她,坐到了她的身旁,和藹的開口:
“能告訴我你來自哪里嗎?”
女孩眨了眨眼,將被子向上拉了拉蓋上身體,一臉的茫然,任默想了想,換了個問題:
“那,你是怎么受傷的?”
女孩的臉色暗淡了一些,拉著被褥的雙手也是用力了些許,但是,依舊是一句話沒說,任默也是想到了什么問題,試探性的問了問:
“你,你會說話嗎?”
女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女孩搖了搖頭。
任默有些無能為力,再次問了個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栴}:
“那,那你,你叫什么?”
女孩拉著被褥的手稍稍松開了一些,輕輕的皺起了眉頭,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什么又說不出口一般,任默這次卻是長嘆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唉,算了算了,不要擔(dān)心,你就安心養(yǎng)傷,到時候我會把你送回家的?!?p> “ai……”
任默起身要走,女孩的手卻輕輕的拉住了任默的衣角,很微弱的聲音傳入到任默的耳中,任默也是回過頭看向她,靠近了她一些:
“什么?”
“……ina?!?p> “艾娜,你的名字?”
女孩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默的眼中卻是涌出了一絲寒意,盡管很不明顯,女孩卻似乎敏銳的發(fā)現(xiàn)了任默眼中的警惕,有些害怕的拉緊了任默的衣角,死死拉住不肯放手。
施雪和幻月走進(jìn)屋內(nèi),任默也是迅速的握住她拉著衣角的手,輕輕的笑了笑,眼中的寒意僅僅持續(xù)了一陣后就隨之消失:
“沒關(guān)系的,我會保護(hù)你的。”
女孩緊緊的盯著任默的雙眼,他眼中的警惕和冷漠被一些特殊的光芒所取代,雖然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她至少從任默身上感覺不到任何的抗拒之意。
“我叫任默,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不嫌棄的話喊我一句哥哥也行?!?p> 任默溫柔的笑容印入女孩的眼中,黑色的瞳孔中似乎隱隱有著特殊的光芒浮現(xiàn),任默也是回過頭看了看走過來的施雪,挑了挑眉:
“怎么,有辦法了?”
“我再次融合魔晶中兩種魔力,闖進(jìn)去攔住他們,加上你和小月兒,應(yīng)該就能……”
“不行。”
“我現(xiàn)在融合魔力的后遺癥不會那么大了……”
“不行!”
任默怒喝一聲,那默默走到一旁倒水的幻月都是嚇得哆嗦了一下,床上那名女孩也是忍不住總有些害怕的眼神看向任默,施雪卻是撇開了視線,半轉(zhuǎn)過身不去看任默的眼神:
“……吼什么吼?!?p> “是我要去救他們,我絕不會讓你冒險(xiǎn)!若是救他們要讓你再踏上一次鬼門關(guān)……我不如裝作不知道明天競技場將要發(fā)生的戰(zhàn)斗?!?p> 任默冷冷的撇了一句,也是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施雪,坐在床邊生氣,施雪倒是偏過頭看著任默的后背,無聲的嘆了口氣,雖然知道任默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可是除此之外,施雪也想不出什么辦法。
“任默,我也不同意施雪再用那股力量,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么辦法能夠抗衡你口中那個幾近四階的獸人?”
幻月坐在了房間中另一個床上,也是有些苦澀的抿了抿手中的茶水,按照任默的說法,競技場根本就無法闖進(jìn)去,就算闖進(jìn)去也無法離開,任默也是皺緊了眉頭:
“難道,真的要見死不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