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什洛爾大陸上,人類和獸人之間的戰(zhàn)斗不知從何時而起,無論是獸人還是人類,追尋到最早的歷史記錄中,人類和獸人就始終是敵對關(guān)系。
人類認為,獸人就是天生擁有獸族血統(tǒng)的人類,但是獸人實際上卻是一些天生就能化為人形的魔獸,自稱自身乃是獸人種族,反而是對人類所說天生擁有獸族血統(tǒng)的人類為半獸人,既不承認為人,也不承認為獸人。
而外表看起來的話,半獸人只有部分擁有獸人特征,而獸人是能夠做到全身都變成魔獸的特征,血統(tǒng)越純正的,全身都變成魔獸外表時,戰(zhàn)斗能力越恐怖。加庫爾,正是狂狼獸人一族的本家少主之一。
“···楊琳,不會有麻煩吧?!?p> 剛從獵人公會出去沒多久,任默就看到了那直奔人類獵人工會而去的加庫爾。想也不用想,肯定是去找楊琳了,整個庫賈拉鎮(zhèn)都知道狂狼一族少主追求獵人新秀楊琳的事。
雖然獸人追求人類的事情不在少數(shù),但是讓任默無語的是,楊琳和自己差不多,今年才十六歲而已,加庫爾追求楊琳可實在是太早了些吧。
“這次去交任務(wù),也同樣是受到了那種待遇呢。”
任默一邊感受著路人冰冷的目光,一邊快步離開獵人工會的范圍。庫賈拉鎮(zhèn)處于不屬于任何一國的偏遠地區(qū),又因為挨著古老的晨霜森林,所以無拘無束的獵人是一個較為吃香的工作,而任默又自小在森林中成長起來,家庭環(huán)境又不好,所以任默在十歲時,就開始隨父親進入森林中狩獵。雖然又累又危險,但是以父子二人的能力,養(yǎng)活一家人并不成問題。
如果一切都正常的話,任默會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獵人,以狩獵為生吧。
十五年前,距離庫賈拉鎮(zhèn)最近的兩個國家,人類公國淙,與獸人公國哈爾薩亞德在兩國邊境處突然開戰(zhàn),原因至今不明。雖然人類公國和獸人公國總是有摩擦,但是這次兩個公國的接壤邊境處卻爆發(fā)了異常慘烈的戰(zhàn)斗,最后,甚至整個兩國都是徹底開戰(zhàn)!
當(dāng)時任默才一歲而已,并不記事,但是這一場兩個種族之間的大戰(zhàn),直接是持續(xù)了五年,直到六歲時,這場戰(zhàn)斗才突然平息。盡管戰(zhàn)斗結(jié)束的很突然,但是戰(zhàn)斗的悲哀卻永遠的留了下來,這其中,就包括了楊琳父母的雙亡,和任默妹妹任玲出生時就患有的怪病。
畢竟庫賈拉鎮(zhèn)是淙國與哈爾薩亞德公國之外的地方,在這里的人類并不受到淙公國的庇護,但是身為侵略者的哈爾薩亞德公國卻不在乎那么多,這個城鎮(zhèn)也是被獸人留下了戰(zhàn)爭的痕跡。
“···要不是為了小玲的藥材,我又怎么會···”
雖然已經(jīng)對那些冷漠的目光習(xí)以為常,但是任默的內(nèi)心卻也不時的涌現(xiàn)著不甘,任玲也不知沾染的什么疑難疾病,體內(nèi)總是會逐漸變得虛弱,即使是受到了優(yōu)秀的牧師治療也難以康復(fù),只能用醫(yī)師所開藥方,長久的滋養(yǎng)療愈。而為了得到那些珍惜的藥材,任默只得去向整個庫賈拉鎮(zhèn)唯一的售藥之處尋求幫助,而代價,卻是在外人看來變成了一個投敵的叛徒。
“誒,那個家伙又去獸人那邊了?!?p> “也不知道為了點什么利益,居然成了獸人的走狗!”
“慕林鎮(zhèn)之所以改名庫賈拉鎮(zhèn),還不是這群獸人的原因!”
“沒辦法,咱們這僅僅是個野外小鎮(zhèn),誰更強誰就更有權(quán)利說話啊?!?p> “我看啊,這小小子怕是被那狐貍精勾了魂咯?!?p> 每次來到狐族獸人的府邸之前時,來來往往的路人都對自己指指點點,甚至連不知道自己名字的人都要罵上自己幾句,任默輕嘆了口氣,還是平整了一下心情,走向大門前的衛(wèi)兵。
“任默前來匯報情況,麻煩通報。”
雖然門口站著八名衛(wèi)兵,但是任默也不是第一次來,所以直接是掏出了狐族身份令牌遞給了這八人中的隊長。
那名士兵隊長接過令牌,低頭掃視了一眼,揮了揮手,示意打開大門,連一句話也不多說,甚至正眼都不瞧任默一眼,直接是將令牌扔還給任默。
任默點頭示意,直接是快步走進大門之中,身后遠遠傳來了其中某一名士兵的冷笑:“一個卑賤的人類而已,公主居然給了他我們的令牌,”
“安靜?!?p> “啪?!?p> 大門隨之關(guān)上,門外的聲音也戛然而止,而任默卻是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良久,他的雙手逐漸緊握,臉上那一直冷漠的表情逐漸變得悲痛不已,即便如此,他的嘴角也硬是擠出了一絲難看的弧度:
“獸人視我為卑賤的人類,人類視我為獸人的走狗,明明我只是因為藥材和他們做了筆交易而已,卻落到這種下場··”
“任默,少家主有請?!?p>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任默瞬間回過神來,他看向那不知何時已經(jīng)面色平淡的來到面前傳話的狐族侍女,迅速平息了一下呼吸,沖其點了點頭,立刻邁步走進院宅之中。
“怎么搞的,明明也不是第一次受到兩邊的厭惡了,怎么這次偏偏沒忍住呢?!?p> 任默一邊有些不高興的嘀咕著,一邊熟練的走到了某個豪華的側(cè)院之前,輕輕的推開了院門。
頗有些樸素的院門被輕輕的推開,一瞬間,一股撲面而來的清新空氣瞬間就讓任默剛剛的煩悶一掃而空,他走進院內(nèi),身后的院門直接是無聲的關(guān)閉。他立在院內(nèi),看著面前這片小樹林,心情平淡了下來,在林間的小路上緩步前行。
這些樹都是少見的西魯古樹,是少見的帶有特殊效果的樹種,能夠散發(fā)出陣陣醒人心神的氣體,這種古樹在任何一個地方只要一株,都足以賣上普通人難以企及的高價,但是在這偌大的一片小林子里卻全都是這種西魯古樹。
在這些樹下,隔三差五就會出現(xiàn)一株株少見的美麗的花草,罕見的藥株,無論是號稱能讓傷口瞬間愈合的肌骨草,還是只有在靈獸隕落之處才會誕生的血蓮花,在這片林園中仿佛普通的植物一樣比比皆是。這些珍貴的花花草草,任默并不陌生,雖然這些很多珍貴植物自己最開始并不認識,但是有至少三成,是從自己手中帶來的。
“這次沒能采到一些珍貴的植物,否則,這周小玲的藥材錢又能節(jié)省出來了?!?p> 任默一邊掃視著那些熟悉的珍惜植物,一邊有些無奈的嘆氣。雖然和狐族獸人之間有交易,但是對方也僅僅只付出了小玲所需的藥材的交易權(quán),交換和購買還是需要自己出錢,若不是小玲治病所需藥材過于罕見,自己也絕不會同意這筆交易。
小路七回八轉(zhuǎn),在這片小樹林中,卻是出現(xiàn)了一個裝飾并不華麗的小亭。亭外是這片擁有著珍貴植物的清新樹林,而亭內(nèi),卻只有一石桌,一石凳,一茶壺,一茶盅。
以及,那坐在石凳上,手持一柄翡翠煙桿的妖嬈背影。
“呵呵呵,這次來的可慢了不少呢,任,默?!?p> 輕輕的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隨著任默走到亭前時,優(yōu)雅的聲音隨之傳來。任默的腳步微微一頓,雙眼中隱約有些恍惚,不過瞬間就恢復(fù)如初。即便再怎么多次聽到這個聲音,任默也難以每次都能抑制住那股迷醉之感。而每每這種時候,任默都不得不感慨,狐族獸人天生的魅惑之意太過可怕,更何況,還是這玉狐家族的有史以來最優(yōu)秀的少家主,連聲音都充滿了魅惑之意啊。
任默立于石亭臺階之前,彎腰行禮,語氣一貫的不卑不亢:
“玉光狐小姐。”
“免禮。”
石凳上人緩緩的轉(zhuǎn)過身來,任默也緩緩的抬起頭,看向玉光狐。剛剛僅僅是看著背影,這一看正面,任默也才意識到自己還是低估了對方的誘惑程度,上衣下滑到上臂之處,露出了雪白的頸部與肩膀,僅僅是看向光滑的鎖骨之處都讓任默心神蕩漾。不過相比于這般性感模樣,任默也知道,她那過分美麗的容貌之中,那雙無時無刻不充滿了魅惑之意的雙眼,看起來更讓人難以自控。
似乎看到了任默微微游離的視線與變紅的臉頰,玉光狐的嘴角掛起了一絲戲謔的弧度,她刻意的拄在石桌上,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帶著一絲調(diào)戲:“低著頭干嘛啊,抬起來?!?p> “那就麻煩您整理一下儀容可好,否則,我一個下人可實在不敢抬頭?!?p> 任默聽到聲音微微靠近,也大概能猜到玉光狐的動作,也猜到了她那戲弄之意,對此,自己也早就應(yīng)對自如了。玉光狐卻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嗤笑一聲:“你可不是我狐族下屬,可不能在我面前自稱下人?!?p> 微弱的悉索之聲傳來,任默也是緩緩抬起頭,玉光狐說話歸說話,衣服卻是好好的拉歸原處,少了一絲妖嬈,多了一絲高貴。玉光狐也是淡淡的掃視著任默,眼神一掃之前的慵懶,涌出了一絲認真:
“這次的東西呢?!?p> “請過目。”
任默從懷中,掏出了一張頗為褶皺的紙張,看起來怕是經(jīng)歷了相當(dāng)隨意的擱置,但是玉光狐卻僅僅只是將那手中的煙桿在空中一劃,一股微弱的天藍色光芒在任默身邊浮現(xiàn),那張紙就直接飛到了她的面前,自動展開。
玉光狐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紙張,而任默卻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玉光狐,眼中謹慎之意幾乎要滿溢而出。連凝聚魔力的時間都不需要就能精準的控制魔力從手中拿走紙張,還在空中自動展開。這,就是狐族獸人魔力天賦最強大的玉狐一族,而面前之人,也是玉狐一族無論魔力天賦還是心機城府都少有的天才千金,玉光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