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楊慕抬手,竟是僅用一只手就輕松地接下了這一擊,“也不知道僥幸撿回一條命的人究竟是誰,卻還不好好珍惜。”
楚天傲手中寒光一閃,隨手摸出了一柄飛刀,這刀刃泛著幽深紫芒,寒光閃耀,帶著磅礴真氣。這飛刀一脫手,甚至帶起罡氣,澄清四野浮塵。
不閃不避,楊慕踏步上前伸出了另一只手,他的身體猶如神金澆鑄而成一般朦朧神輝,只聽鏗鏘一聲,那飛刀被他的手腕擋下,卻是直接被彈開,速度不減,向一旁暴射而去。
那飛刀力度雄渾,在地上留下了一道碗口大小的深坑。傳送陣的附近是一片林地,草木都被那罡氣切割為碎末,一片狼藉。
楚天傲僅僅是以此試圖讓楊慕分心,此時一刀擲出,騰空而起,另一只腳飛踹向楊慕的心口。楚天傲不知獲得了什么機緣,不但修為已經達到了神曦境大圓滿,真氣也比尋常的同級修士更加雄渾。
不過楊慕又豈是凡俗之輩,一掌拍出,直接與楚天傲的這一腳相抗衡。
“這家伙瘋了嗎?”楚天傲的腦海之中閃過一個念頭,以指掌之力強行與腿腳抗衡,哪有人會這么打!不過楚天傲的動作沒有半分遲滯,他有絕對的自信,能夠將楊慕斬殺在這里。
“喀嚓——”兩人狠狠地沖擊在了一起,卻是楚天傲直接倒飛了出去,他的腿骨傳來碎裂的聲響,眼神有些怨毒。
“有點東西?!背彀恋纳碜影敕?,腿腳發(fā)出令人牙酸的響聲,那是他強勁的肌肉在發(fā)揮作用,控制著斷骨歸位,重新拼接。
“啪——”楚天傲的腿骨在重新拼接完畢的剎那再次全力踏向地面,比先前還要強大數倍的力量直接在地上踏出一個大坑,周圍的空氣也都隨之一滯,在他離開原地的數秒后,那里才泛起了一層白煙。
這是速度達到了一定程度的標志,楚天傲的身影都變得模糊,在高速移動之中難以捕捉。
“你還不死心?”楊慕皺眉,隨手一抬,便擋下了楚天傲的一記勾拳,兩者之間的短暫碰撞也向四周蕩開強勁的風浪,傲天宗其他人的臉皮都被吹拂得隱隱作痛。
楚天傲瞳孔一凝,他的速度和力量都已經到達了極限,卻被這家伙輕易地擋住。盡管驚詫,楚天傲也僅僅承認楊慕算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并不認為他會有分毫的勝算。
楚天傲高速的移動,發(fā)出的每一擊卻是力道分毫不減,兩者之間不斷的爆發(fā)出劈啪聲,拳掌臂肘之間的沖擊如同鞭炮一般暴響。
“怎么會這樣……”楚天傲的內心開始有些慌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楊慕卻是始終都能跟上他攻擊的節(jié)奏,甚至游刃有余。
期間,他以為這是自己的錯覺,甚至拼命加快了自己的攻擊頻率,然而楊慕卻像是個不善言語魔鬼一般,接下了所有的攻擊。
“我差一點就要謝謝你了,”始終都站在原地,從容不迫地接下所有攻擊的楊慕終于開口了,“可惜就憑你的實力,當做陪練都不夠格?!?p> 他在試刀!楚天傲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個小子竟然僅僅是把他當做陪練。怪不得,即便他能夠從容的接下所有攻擊也不會趁機還手,怪不得他始終都讓自己處在被動的狀態(tài)。
楊慕再次格開楚天傲的一記肘擊,用力將右臂向后拉扯,墨黑色的原天邪火已經在其上熊熊燃燒,一個獅子頭般的幻影在其上若隱若現,正是九圣訣!
“死!”楊慕一聲斷喝,右臂猛地彈回,擊向楚天傲的小腹。
骨裂聲不斷的響起,楚天傲直接橫飛了出去,一棵缸口粗的巨樹攔腰折斷,將他自己壓在了下面。這一拳下去,他渾身的骨頭都碎裂了大半,傷口處更是流出了接近黑色的淤血。
一擊之威,饒是楚天傲已經到達了神曦境圓滿的修為,卻也是被霸道的一招鎮(zhèn)壓。那巨樹碎為數截坍塌在他的身上,將他掩埋在下面。
“楚師兄!”空氣凝滯了好久,才有傲天宗的人回過神來,前去營救,試圖將楚天傲從中救出來。
傲天宗的眾人廢了一番力氣,才讓楚傲天重新見到太陽,他嘴角溢血,大口的喘著粗氣,臉色極度難看。楊慕依舊是云淡風輕的站在那里,在他眼中卻像是一個違背常理的魔鬼。
“看什么?”楊慕冷笑,“信標,丹藥,銀票,只要你們有的,就都給我交出來。”
“你不是只要信標嗎?”傲天宗的一個小師弟隨口問道,剛一出口便是感覺到了楊慕的視線,全身一陣惡寒。
“那只是剛才,現在他陪我打了一架,心情好的很,所以不介意和你們多耗費一些時間?!睏钅揭桓钡仄o賴的樣子,朗聲喝道,“如果你們還有誰敢站出來就盡快出手,如果沒有的話就快點給我把東西全都交出來!”
這一聲沉喝,傲天宗所有人都微微一顫,面對楊慕的時候他們產生了一種錯覺,自己就像是籠子里隨時準備待宰的家禽,無力反抗。
十枚信標,以及數罐四品以及五品丹藥,還有厚重的一沓銀票,就這樣落到了楊慕的手中。
“就這么少?”楊慕一臉嫌棄,“你們就在這里呆著吧,如果我拿到足夠的信標,也可以分給你們一些。”
楊慕并不想讓傲天宗的成績墊底,這個宗門的人又是陪他活動筋骨,又是給他送來各種資源,從某種程度上講,楊慕已經將傲天宗當做了自己的私人財產。
“又是你!”就在楊慕思考著關于信標如何分配的問題時,又有一隊人馬出現了,開口這人的聲音讓楊慕感覺既陌生又熟悉。
“尹少爺?”楊慕嘴角一揚,他只是看了一眼便認出了這個諧星。當初他剛到皇城不久,便是在一家酒樓之中得罪了這位尹少爺,先后兩次將他從酒樓的窗戶扔了下去。
也正是因為不想和這個廢物有過多的交集,楊慕才沒有加入在歷屆宗門大比之中都排行第一的滄瀾宗,而是隨便找了赤原宗這樣的小宗門加入了進來。
尹少爺看見楊慕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便是渾身發(fā)寒,向后退了幾步,“你們把他解決,這家伙有些棘手。”
尹蕭在一旁冷笑,這廢物少爺,有什么人對他來講不是棘手的角色?非但沒有重視楊慕,反而因為尹少爺這副窩囊的樣子心中燃起一股怒意。
尹蕭還沒有動作,尹德卻是率先出手了,他和尹蕭在滄瀾宗這一代弟子之中分別位居前兩名,卻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關系極好。能讓尹蕭感到憤怒的事情,尹德自然也不會隱忍。
他們在這一路上處處被這廢物少爺壓制,心中早已經積攢了無數怒火,此時終于見到了一個像樣的敵人,自然是搶著出手。
尹德雙手都執(zhí)著二尺長的短劍,血槽之中篆刻著密密麻麻的銘文,刀刃處泛起一線幽暗的玄黑,顯然不是尋常的兵器。
楊慕抽出天權劍,天權劍足有一人長,約七尺,在他的手中卻是靈活自如,鏗鏘兩聲擋下了尹德的刃擊。
“我好像沒有招惹你們,為什么不由分說就動手?!睏钅矫嫒绾逻@樣的出手速度已經是與偷襲無異,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他命喪當場。
如果楊慕是一名普通的神曦境中期修士,恐怕現在已經被刺破心臟,暴斃而亡。
尹德完全沒有理會楊慕所說的話,僅僅是輕咦了一聲,似乎是沒想到楊慕能在短時間內擋下他的攻擊,而且還是用那么長的一把劍。
在這種短范圍的刃戰(zhàn)之中,劍身自然是越短才越靈活。楊慕能在尹德留給他的短暫時間內將劍抽出就已經十分不易,竟然還有用劍格擋的余地。
這讓尹德認真起來了,眼前這個人似乎的確不簡單。他將全部的真氣灌注在雙手的短劍里,劍身都因此而變得通透了幾分,身體在轉瞬之間虛晃了幾下,再次向楊慕刺了出來。
楊慕抬起天權劍做出再次格擋的架勢,尹德卻是冷笑,他的那幾下虛晃實際上是為了自己的寶術所做出的準備。
凈天決,瞬閃!
這寶術強悍之極,以神曦境之軀強行干擾空間奧義規(guī)則,看似是向前刺擊,實際上一招一式都是為了這一次瞬閃所做出的準備。
楊慕格擋的動作頓時變得毫無意義,因為此時的尹德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后,即將發(fā)出致命的一擊。
這是無聲的,絕致的,光明正大的刺殺!尹德的動作悄無聲息,就像是一枚落葉,沒有發(fā)出任何多余的聲響。
尹德已經下意識的瞇起了雙眼,根據他的經驗,左手的短劍一下會斜刺在楊慕的肋骨中間,大量的血液將會飆射而出,而右手的短劍則會從背后刺入楊慕的脊椎,徹底讓他失去活動的能力。
然而楊慕就這樣消失了,沒有任何的預兆,尹德在眨眼之間刺出的致命傷害全都落了個空。
這寶術僅有一式,卻強大無匹,他從小時候能拿得動這兩柄短劍開始就一直在不斷的練習。但凡是讓他用出這一招的人,都未曾生還,他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這可是涉及到空間奧義的寶術,真正意義上的瞬閃,現如今卻是被人輕而易舉的化解。如果非要有一個解釋的話,那么就只能說明是力量上的絕對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