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苓哥哥。”安筱筱喊道,韓吟連忙扶住了仲昊苓,
“走吧,趕緊找老師,在這耗著不是事,得趕緊回去?!表n吟看著已經(jīng)暈倒了的仲昊苓,只剩下了無可奈何的神情。
夏檸欒抿了抿嘴唇,為什么?為什么又是這樣?她又害人了,就像上次被人欺負一樣,為什么?她不禁哭出了聲,眼前只剩下了模糊的淚光,再也看不到其他什么東西。
林琦和安筱筱扶著夏檸欒慢慢往回走,和班主任報告以后,趕忙乘著出租車回到了市區(qū),韓吟送仲昊苓回到了家中,林琦和安筱筱則將夏檸欒送回了家中,夏檸欒只是不住地打著噴嚏。
一回到家中,連忙洗澡,換衣服。林琦陪著她,看她體溫沒有什么變化,才放下了心。
安筱筱接到了韓吟的電話,便趕忙與她們告別,急匆匆地去仲昊苓那兒了,因為據(jù)韓吟說仲昊苓的體溫高得驚人,在離開夏檸欒家時,她沒有告訴夏檸欒和林琦這件事,因為韓吟說仲昊苓迷迷糊糊地說著,“別告訴她,別告訴她?!?p> 大概是怕夏檸欒擔心或者愧疚吧,安筱筱敲了敲門,韓吟只是滿臉的擔心。
“多少度了?”
“四十一度了,用冰袋,沒有什么用?!?p> “為什么不送醫(yī)院呢?”安筱筱滿臉責備的神情,韓吟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不肯去?!?p> “都成這樣了,有什么不去的?他能知道嗎?”
“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連暈著都比我們清醒,他不想去,沒人拖的了他?!?p> “那只能慢慢降溫了?這要等到何年馬月,昊苓哥哥不會就這么傻掉吧?!卑搀泱愠榱顺楸亲?,韓吟輕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
“凈說胡話,怎么可能?不就生個病嗎?再這么說,我就要把你敲到地底下去了?!?p> “好吧,好好照顧,也只能這樣了,那……那個……老頭子要告訴嗎?”
“你是說他爸嗎?你覺得呢?告訴他又要扯出多少事來,伯父那么看重昊苓,其實容不得任何人傷害他毫厘,只是他們之間問題太多了,真告訴了他,我和昊苓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p> “也是,那個糟老頭子。”安筱筱撅了撅嘴,“我去換冰袋了?!?p> 夏檸欒剛剛把林琦送走了,她無力地倚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只是呆滯地望向天花板,這一切都是夢嗎?虛幻而又不真實,不如在冰冷的湖水中長眠。
為什么他,為什么他始終都要幫著自己?她知道,她明白,自己不喜歡他,天天那張冰臉就是最令人討厭的。
明明還不如陸書奕好,自己也從未幫過他。為什么他要幫自己這些,她又該如何去還。
欠的太多了,如果說討厭是一回事,那么受到幫助也是另一回事,明明就不互相了解。
“為什么?”夏檸欒捂著耳朵,喊了出來,空無一人的房間里無人回應。
都說人在危難之中會想起自己心中最想的人,但是她在水中的黑暗里,只看到了曾經(jīng)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兒時的那個他——田昊苓,她很亂,現(xiàn)在很亂。
那天通過電子郵箱之后,就再也沒有聯(lián)系了,無論是仲昊苓,還是田昊苓,這兩個人給她只有一個感覺,迷茫。
如果說她想田昊苓,但她總覺得他們兩個生活早不在了一條線上,隔了很遠很遠,不僅是在地理位置上的,更是在心靈上的。
至于仲昊苓,她更沒有好感,而且最近對陸書奕也沒有任何想法。
一團亂,各種線纏繞著在她的腦袋里,糾纏不清,理也不理不清,只是頭疼,還是打給了安筱筱。
“筱筱,他……怎么樣了?”
“檸欒,別擔心,他怎么可能有事呢?”安筱筱笑著寬慰道。
“不,他究竟怎么樣?”聽著夏檸欒堅定,不容置疑的話,安筱筱不禁嘆了口氣,小聲說道。
“韓吟不讓我告訴你,因為昊苓哥哥不想讓你知道。他發(fā)高燒了,已經(jīng)燒到41℃了,而且還不肯降下來?!?p> “那,那他在哪?”夏檸欒焦急的問道。
“你,確定你要來嗎?”安筱筱擔心的看了看坐在客廳沙發(fā)上的韓吟,最終還是毅然的點了點頭,“好,來吧,地址是……記下來了嗎?”
“嗯,謝謝。”夏檸欒已掛斷電話就沖出了家門,連拖鞋都還沒有換。路人驚奇的看著這個衣衫不整的少女,像瘋子一樣穿過的街道。
安筱筱從陽臺走回了客廳,呼了一口氣,韓吟朝她點了一下頭。
“你還是告訴她了?”
安筱筱傻傻的一笑,“怎么會呢?”
“我猜到了也正常,估計一會兒就有人來了,也罷,多一個人幫忙也好,該換冰袋了,溫度還是沒降嗎?”
安筱筱走進了仲昊苓的房間,又測了一下體溫。
“沒變?!本趩实挠肿吡顺鰜?,“不如去醫(yī)院吧?!?p> 這時,門外響起了鈴聲,韓吟打開了門,看見的是一個頭發(fā)散落著,還穿著拖鞋,睡衣的夏檸欒,正大口喘著氣。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要不是她的頭抬了起來,看清了臉,不然簡直就是一個女鬼,幸虧還是短發(fā)。
“他……退燒藥……吃了嗎?”夏檸欒艱難地呼吸著空氣。
“先進來?!表n吟把門拉得更大了,讓夏檸欒走了進來,安筱筱走過來拉了拉夏檸欒的頭發(fā)。
“還是這么濕,你是沒吹嗎?要感冒了,怎么辦?”
夏檸欒尷尬的搖了搖頭,“沒時間吹了,而且忘了……哦,他怎么樣了?”
“啊切”又是一個噴嚏,安筱筱嘆了一口氣,取來一塊干毛巾遞給了夏檸欒。
“都秋天了,穿這么少往外跑,把自己照顧好,你也別一句話都不離昊苓哥哥。”
夏檸欒只是不住的點著頭,“我可以看下他嗎?”
韓吟指了指門,夏檸欒輕輕推開了門,慢慢走進了房間,取下了仲昊苓額上的冰袋,眉毛依然還是緊皺著的,夏檸欒伸出手覆在了仲昊苓的額頭上。
好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