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珍沒見有人進來,她起身看去,只見穆沁言關上門,就在那一刻,還瞧見他前面一個熟悉的背影。
穆沁言關上門,兩人走到樓梯口,對望。
“你是來找張汧陽?”穆沁言低聲問。
“沒想到竟然會是你?!蹦铝职舱媸侨f萬想不到,與他在見面竟是今天這把場景。
“哦~難道不是來找張汧陽,而是另一個姑娘?!蹦虑哐院鋈恍Φ?,首先不說,他們?yōu)楹螘J識,但從這么大晚上還要尋過來,估計關系不一般。
“你操心太多,最好還是操心一下你的公司,我希望你記住,我這次回來,就是要拿回一切屬于她的東西。”穆林安黑眸一暗,重重說。
他邪邪笑道,“那你還要努力幾年,弟弟。”那聲弟弟咬字極重。
穆林安不屑擦肩走過,一邊林四珍聽見腳步聲,立刻回到房內(nèi),此時,她的腦子很亂,整個人處于神經(jīng)緊繃狀態(tài),林安怎么會和穆沁言認識,而那句弟弟又是怎么回事,還有那天出現(xiàn)的老人,這一切一切,在這剎那全部灌入腦海中,同時也呈現(xiàn)太多難以接受的答案。
他也許根本就是候景程。
可是,另一個聲音又在耳邊堅定著,他就是候景程,他跟高中一樣,沉默寡言。
她抓著臉,又將臉埋在手里。
穆沁言還在思考,穆林安口中的她到底是誰?難不成會是他的母親,當初他還小,依稀記得穆河說過,華中是有她母親的股份的,難道就是這?
穆林安推開門,就見一邊坐在凳子上發(fā)呆的林四珍,眼眶微紅,似是剛哭過。他走了過去,柔聲問,“你也喝酒了嗎?”
她低著的頭搖了搖。
“林安。”聽他那聲問候,淚水再次濕透眼眶,她抬眸,起身,一步一步在他的注視下靠近,然后伸手摟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懷里,悶聲說,“我喜歡你,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小時候,我真的只是把你當成我的弟弟,可越長大越發(fā)現(xiàn),不僅僅只是弟弟那么簡單,我不想再欺騙自己,我真的很怕你會再離開我,爸媽走了,奶奶也走了,愛我的和我愛的人都離開,只剩下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真的撐不下去了。”
她終于敢把心里的話坦蕩說給他聽,她真的不能再失去,否則,活著就真的失去意義,她黑暗中唯一的一束光就是那份深埋的愛。
此刻,她在發(fā)抖,她在害怕,害怕那份愛最后只是單方面,害怕自己的沖動,會失去他。
穆林安詫異,突如其來的表白沒有一點點防備,他的心跳動十分厲害。這讓他怎么回應,他根本不懂愛,也不想欺騙,可偏偏讓他為難的是,眼前的女人有抑郁癥,他該如何抉擇?他甚至連抱住她勇氣都沒有。
“林四珍?!本镁茫呕貞?,“我,我們也許可以試試?!毕乱庾R未經(jīng)大腦,脫口而出的竟是這句話。就連他自己都愣然。
四珍抽回手,不可置信的抬起頭,注視他,緩緩開口問,“......試試?”
穆林安頓然渾身發(fā)燙,他怎可以說出這么不負責的話,明明對她沒有愛意,又說出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語,給人希望,殊不知未來會是更大的失望。
悄然間,雙臉漲紅,他低頭假裝咳幾句,急忙說,“你今天就照顧張汧陽吧,我先回去了。”
說罷,他就像退兵一樣落荒而逃,只留下原地傻笑的林四珍。
——
次日,張汧陽帶著鴨舌帽,將帽檐壓的低低,戴著一副眼睛,提著行李出門。未料,還是一出門就碰上信步走來的穆沁言。
遠遠見他走來,她低著頭,打著招呼,“穆總,早。”
穆沁言沒有回答她,從她面前徑直走過。
張汧陽始終低頭,漲紅著一張臉,她要是不追問四珍昨晚發(fā)生的事,今天就不會這么難堪,尷尬了。不僅占了上司的便宜,還吐了上司一身。以后還怎么高升,上下屬就應該保持工作關系,私下有過多聯(lián)系,都將是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