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侍衛(wèi)和東廠互賭追捕唐羽仙的事,顯然已經(jīng)傳入了費勝和饒武廣的耳中。所以,當趙任遠赴宴的時候,饒武廣當先抱怨道:“趙大人,你這不是太看輕了費公公的能力了嘛――。你和尉老頭,尤公公比試的事,總也該讓老哥哥效效力嗎――?!?p> 趙任遠笑道:“這等芝麻小事,怎敢勞公公和老哥哥的費心呢――?”
費勝道:“這什么話,分明不將我看在眼里――!”
趙任遠陪笑道:“那里――,那里。小職再怎樣也不敢冒犯公公啊――。唉――,只是今日圣上下旨,罰了小官的三月扣薪,那才真的是大事啊――?!?p> 費勝和饒武廣互視了一眼。饒武廣道:“趙大人,這等事也是小事,你用不著操心的――。”
趙任遠苦笑道:“對小職而言,可真大事!”
饒武廣笑道:“放心――。小將老哥哥我,多少和皇上有點外戚的關系;加上費公公在皇上面前幫你疏通疏通,不就得了?況且,趙大人稍微弄作一下,那三個月的薪資,不用半天就集個只多不少啦――?!?p> 趙任遠道:“老哥哥這話可當真?那小弟先謝啦――?!?p> 費勝笑道:“不急,這點小事何必言謝?只是,有些大事還得請趙大人多多幫忙呢!”
趙任遠沉住氣,笑問道:“公公請說――。只要是小職能力所及的,一定盡力去辦!”
費勝道:“昔日,本朝一位將軍對本人有恩,所以,我想請趙大人在皇上面前,代他美言兩句?!?p> 趙任遠道:“那將軍名字是……?”
費勝笑道:“近在眼前,遠在天邊――?!?p> 趙任遠道:“莫非便是饒將軍?”
饒武廣嘿嘿一笑,道:“老弟,這事要你多多幫忙啊――。老哥哥可就感激不盡了?!?p> 趙任遠笑道:“當然!老哥哥的事,小弟怎會不幫忙呢?只是,老哥哥想任的地方是……?”
饒武廣笑道:“玉門關!”
趙任遠一驚,手上酒杯潑了一身。費勝雙目精光暴射,冷知靜聲道:“趙大人,你……?!?p> 趙任遠急忙笑道:“請公公原諒小職太過吃驚而失禮。小職奇怪的是,老哥哥不調個風光好的地方,到那邊塞去干嗎――?尤其這一去,便是經(jīng)年不見!”
費勝釋然一笑,那饒武廣也笑了,而且很豪爽的笑道:“趙老弟,男兒本當就是馬革裹,以戰(zhàn)場為家。饒某以鎮(zhèn)守邊陲重地為榮,老弟又擔心些什么?”
趙任遠舉杯笑道:“好――。此事當浮三大白。只怕,日來皇上對小弟不甚中意,只怕會人輕言微,而得了反效果,反而誤了老哥哥前途――!”
費勝道:“這你放心,老夫必然有法子令皇上加倍信任你,只是到時候要趙大人美言幾句了?!?p> 趙任遠可立刻豪爽拍胸膊道:“這絕沒問題!”
趙任遠從饒武廣的鎮(zhèn)耀府一出來,立即閃身摸到暗巷之中;七轉八折的,在一條暗弄大宅的后門處,找到正在等待的方大義。那方大義一見趙任遠來到,立即恭敬的叫了聲“趙爺”,迎了上來。
趙任遠道:“我要你做的事,辦得怎樣啦――?”
方大義恭敬道:“小的恰好有幾個朋友在廠內部,所以趁機利用喝酒的機會,套了一些事出來?!?p> 趙任遠道:“很好,你說吧!”
方大義輕咳了一下,道:“昨夜三更,費公公手下親信,曹公公曾到廠里找尤公公,大約談了半個時辰。正好在下一位朋友當值發(fā)現(xiàn)了,本想阻止曹公公入到廠核心,沒想到費公公竟然阻止了?!?p> 趙任遠一皺眉,又道:“還有呢!”
方大義道:“再就是廠里的大頭目,尤公公最親信的陶公公陶如山大統(tǒng)領,據(jù)說這些日子,常常半夜夜訪悅賓樓。每回來去匆匆,也不知為了何事?!?p> 趙任遠點點頭,又道:“尤公公的房里,你可曾進去了?”
方大義道:“沒有。不過,聽廠里一位弟兄說,有一回他到尤公公房里,尤公公好像在看一張圖什么的。尤公公見他冒失闖入,大為震怒,曾將他延杖百板,又關了三個月。幸好他在朝廷當官的爹救了他,否則早一命歸天?!?p> 趙任遠事情明白了大半,點點頭,由懷中取出一錠銀子,交給了方大義笑道:“拿去將就用著她!”
方大義一看那銀子可大哪――,立時涎著臉稱謝的接了下來。趙任遠又道:“你們東廠追那個婆子,有什么消息?”
方大義苦著臉道:“沒有。倒是傷了不少弟兄?!?p> 趙任遠一笑,道:“給你一條線索立功!”
方大義大喜,恭敬道:“多謝趙爺指示,請問是在……?”
趙任遠一笑,在方大義的耳旁說了個地名。那方大義立即眉開眼笑,連連稱謝的去了。趙任遠心情可真愉快,現(xiàn)在,他要做的唯一的事,便是到大內禁宮中,看看蘇小魂、潛龍、大悲和尚三個人怎么闖!
蘇小魂把鐘玉雙留在悅賓樓里。到底,自己這一去是絕無兇險的,和皇帝老子見面聊天,是拘謹了些。不過,闖禁宮這節(jié)是個調劑的游戲罷了!鐘玉雙也有不得不留下的原委,只因為體內蘇小魂的骨肉,胎氣已然聚集。即將有三個月的身孕,到底不適合做劇烈的事。
夜半二更深,還有半個時辰便是皇帝老子約的時間了。這時,他們三個正伏在龍翔樓的屋檐上,舉目望去,只見毗鄰櫛起的閣樓,正有數(shù)不盡的夜巡侍衛(wèi)。更要命的,是滿庭的燈火,好似有意等他們來一般。
潛龍不得不罵道:“那個臭趙頭,分明是想為難我們嘛――。那來三更半夜的點這么多燈!”
遠處,笙歌聲,只隱約見一處水池亭閣,正是歌臺舞榭,赫然是皇帝老兒正飲酒作樂呢!大悲和尚也沒修養(yǎng)了,道:“真他奶奶的,這老兒實在玩笑開得大。”
蘇小魂苦笑道:“現(xiàn)在重要的,是怎么用剩下的這半個時辰從這里走到那里!”
潛龍道:“你說,用什么法子約好?”
蘇小魂笑道:“法子是有一個,只是怕和尚不肯。”
大悲和尚瞪了蘇小魂一眼,道:“有什么不肯的。和尚當時都可以聽你的安排戴了頭發(fā)裝了胡子變道士啦――。”
蘇小魂眼上浮現(xiàn)了笑意,道:“對,就是這個。不過,這回胡子可以不用戴了!”
“胡子不用?”大悲和尚和潛龍雙雙緊張道:“喂――,蘇兄弟,你不是想開那種玩笑吧!”
蘇小魂笑道:“誰說不是,這里衣服多得很哪――?!?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