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名護鼎侍衛(wèi)顯然笑不出來了。本來,以一條鞭的外功加上十三太保橫練的單身護體,江湖上敢由拳頭和他們硬碰硬對打的人絕對不多。只是很不巧,眼前這兩名道士不但敢,而且,會哭的是,這兩個道士的拳頭更硬、更兇。四人八拳相交的一剎那,骨頭破裂的聲音,絕非來自那兩名貌不驚人的道士手上。
皇甫秋水冷冷道:“好功夫。這『大開碑手』,想不到由華山傳到了武當,實在令人『訝異』――。”
潛龍摸了摸額下的假胡子,笑道:“老夫用的并不是華山派的武功,皇甫老兒,你連這點也看不出來?”
趙任遠也一笑道:“這是本派新近研究成的『武當破云散手大八式』,你連這點消息都沒得到?”
這點,皇甫秋水不禁有點意外,什么“破云散手大八式”,那真是騙鬼!只不過,眼前這兩人似乎未受到烏木沉香的影響才是奇怪。龐龍蓮對眼前的變化,也稍覺意外,冷冷道:“武當派想不到還有這么出色的弟子。御前侍衛(wèi)――,下去一個讓他們終生不得使拳!”
立即,在臺上持刀衛(wèi)護的四名黑衣刀客中,有一名輕飄的點地而起,落到了場中。一落下,雙腿順勢踢起,便將兩名護鼎侍衛(wèi)到了一旁,由龍蓮幫的弟子扶了出去。
潛龍沖著這名黑衣客笑道:“喂――,你叫什么來的?”
黑衣刀客目冷刀更冷,一句話沒說已然刀離鞘出,便見一片光華在他掌中閃爍。潛龍看看此人架勢,朝趙任遠笑道:“師弟,這等三流貨色給你打發(fā)就好――?!?p> 趙任遠一愕,暗罵了十萬八千句,只是臉上不得不稍為恭敬道:“師兄一向說小弟武功不好,師兄何不乘此機會把那個啞吧作靶子練習,讓師弟開開眼界?”
潛龍笑道:“這等事給掌門師兄聽到了,又要夸我們兩個彬彬有禮,孔融讓梨啦――。潛龍說著,竟真轉頭向破塵道長叫道:“師兄,你說是不是啊――?”
破塵道長簡直心里罵了不知多少回,我武當派嚴謹的清譽,全叫眼前這兩個小子給壞了個透??磥砘厣胶?,還得向武當的諸列祖列宗跪拜懺悔才是。破塵道長是罵在心里,只是口上還得漫應道:“是啊――,是啊――,只是別讓的太久了,梨子都給蟲蛀了?!?p> 破塵道長話一出口,不禁惹得在場群俠大笑了起來。雖然烏木沉香的威力仍在,難免笑的有氣無力,只是這陣笑聲乃是眾人故意給龐龍蓮難堪!
大悲和尚低聲道:“道長。依老衲看,事仍大有可為,尤其是眾人這一笑,分明是站在我方。只是暫時受制于龐龍蓮的陰謀之下……。”
破塵道長點點頭,道:“貧道也是這般想法?!?p> 這時在場中,那名黑衣刀客已然怒火上升,冷冷一笑,眼中殺機畢露,便要出手!潛龍又裝瘋叫道:“喂――,破膽師弟,小心點哪――,那啞吧要出手了?!?p> 趙任遠沒好氣的道:“你放心吧,破褲師兄,這小子裝模作樣罷了。依我看,叫俞傲那老小子來玩玩怎樣?”
潛龍道:“好啊――,好啊――。俞傲這晚輩最喜歡玩刀了,眼前這條肥羊交給他宰割便是了?!?p> 潛龍說完,竟又摸起額下胡子,沖著俞傲裂嘴笑了起來。可是,他馬上后悔了,因為鐘念玉的眼光告訴他,待會兒有得他好受。
俞傲淡淡一笑,一抬足,便跨入了場中,身式未動,已然到了黑衣刀客面前,出刀、回鞘、退身,一氣喝成之勢,又便自在蓬中傲立,像是沒事一般。俞傲這電光石火般的一擊,動作是怎樣大伙兒才剛連貫起來,便大大喝采了起來。只見場中,那名黑衣刀客的衣領,已然由空中飄然落下,又恰恰好落在黑衣刀客的角鋒尖上。黑衣刀客,只覺自己臉上一紅一青一白一黑,陰睛轉換不定,好像是長了花,叫人看了個大笑話。
俞傲這一刀,叫龐龍蓮也驚異。前兩回俞傲和自己交手,當時的武學造詣和今天看來,實在已大有差別。龐龍蓮不禁點頭道:“武學一事,實在是只看有無恒心毅力而已。身上殘缺,倒是次要的了?!?p> 此時,臺上另三名刀客齊齊恭身道:“幫主,請允許我們四人的刀陣聯手制敵!”
龐龍蓮沉思了一下,道:“好!”
就在三名刀客躍入場中同時。大門外傳來陣陣呼嘯的聲音。這時,兩方人馬不覺一愕,轉頭望去,看看倒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人影吆喝聲中,直挺挺的一排人躍入了會場。當先一人,難看的要死的臉色,不是“不死無聊鬼”董長命,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