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離冰雕城不遠,他們買了票就直接進去了,仿佛置身于如夢如幻的城堡中。
蘭雀選了一座最玉潤的雕像作背景,張開雙手作飛翔狀。
“往左邊一點,一、二、三---”
夏宇雙手舉著手機,正準備摁下拍照鍵,鏡頭里卻無端闖進一個戴著口罩的男人。
“先生,能麻煩你---”
“你們是情侶吧---我來幫你們拍---”
男人說話聲音低沉,三步兩步走到夏宇跟前。
“不用了---謝謝---”
“不用謝---”
說話間,男人突然出手搶了夏宇的手機拔腿就跑。夏宇剛要喊抓小偷,小偷就被蘭雀撲倒了。
夏宇趕緊過去幫忙:
“王八蛋!手機給我!”
本來他們想將人送到警察局,結果一不留神人跑了。
夏宇還把蘭雀訓了一頓:
“你傻啊,哪能隨隨便便就撲過去?萬一人家持刀呢?手機丟了還可以再買,人丟了怎么辦?”
“他沒帶刀——”
“萬一呢!”
蘭雀說不過他,鑒于附近沒有熟人也就隨他去了。
——
這邊,沈昔華和朋友們逛到了溜冰場,被選手們酷炫的彎道速滑表演震撼到了。
有圍觀者點評,這批選手實力快趕上國家隊了。
突然來了個電話,現(xiàn)場特別吵,沈昔華只好往外邊擠,結果那頭比這邊還吵,根本聽不清對方在說什么,她只好掛斷電話。
不曾想一抬頭,蘭空就站在不遠處沖她招手:
“學姐——”
“你怎么一個人???”
沈昔華主動走過去。
蘭空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問她要不要去看煙花:
“最好看的就是煙花了?!?p> “等我叫上他們一起——”
“學姐——”蘭空斗膽握住她的手腕,頭一次近距離直視她的眼睛,“就不能只和我一起看嗎?”
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不清。
沈西華如此聰明,怎會不知道他的意圖?她看了看溜冰場,又看了看滿眼期待的蘭空,最終還是選擇了她的三個朋友。
這讓蘭空無比失落,心想她或許真的不喜歡他。
——
璀璨的煙花總是那么光彩奪目。
有人歡呼,有人雀躍,有人雙手合十許愿。
只有蒼郁,心如死灰般旁觀。
她對同樣失落的蘭空說:
“我見過比這還要絢麗的,和那個欺騙我的男人一起——他說這就是流星,只要許愿都會夢想成真,只要別太過分——”
“還是忘不了他么?”
“不是忘不了,是不甘心就這樣被他騙了?!?p> 蒼郁甚至想過寫一首歌揭露對方的罪行,又怕玷污了她最喜歡的吉他,因為對方著實太齷蹉。
——
時候不早了。
眾人陸續(xù)回到酒店,在群里分享美照,結果夏宇和蘭雀拍得最多最全,構圖也最好看。
蘭空躺在床上刷消息,發(fā)現(xiàn)沈昔華也一張沒發(fā)。
夏宇沖完澡出來,實在看不下去了:
“能不能不要這么慫???你可是征服過傅立葉函數(shù)的男人啊——沈昔華不會比傅立葉函數(shù)更復雜吧?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她,還糾結什么???你直接約她過來,實在不行就用騙,說你肚子疼或者說我肚子疼也行啊——”
“她拒絕了我——”
蘭空還沉浸在被拒絕的失落中,哪還敢再輕舉妄動啊。
夏宇直接奪過蘭空手機:
“我倒要看看她想干嘛?!?p> “手機還我——”
蘭空起身跟他爭搶,幾個回合過后為時已晚,因為發(fā)出去的消息再也撤不回來了。
不等蘭空埋怨夏宇,沈昔華先回復了微信:
“我有藥,一會兒送過來?!?p> “看吧看吧!”夏宇得意得都快上天了,“我就說裝病肯定能行!我先去沈秋楠那邊,你抓住機會,訣竅就是千萬不要慫!”
至此夏宇能做的都做了。
——
為了讓蘭空能一直躺在床上,夏宇出門時刻意將門虛掩,方便沈西華直接推門而入。
沈西華先敲了敲門,得到蘭空的許可后才進來:
“就你一個人嗎?”
“夏宇去沈秋楠房間打牌,估計要很晚了。”
她還帶了溫度計,讓他先量下體溫看是不是發(fā)燒。
他接過溫度計剛想坦白,沈昔華手機響了。他的計劃再一次被打亂。從她的神情來看,她不是特別想接,但最后還是接了。
她進浴室聊了幾分鐘,出來后問蘭空:
“多少度?”
“不到三十七,沒燒——應該就是普通的頭疼——”
“很疼嗎?”
“還行——”
“藥就別吃了,等實在受不了的時候再吃?!?p> 說完她就出去了。
——
第二天。
夏宇又生一計,誆騙沈秋楠團購電影票,去冰雕城大劇院看電影。他故意趕在快入場才發(fā)票,只為了把沈昔華和蘭空安排到后排去。
誰曾想胡師姐一直挽著沈昔華的胳膊不放,兩人還不自覺地占了夏宇和蘭雀的位置。
最后他不得不使出殺手锏,玩酒后吐真言。
“服務員,上酒——”
酒菜還未齊,夏宇就殷勤地給沈昔華倒酒,恨不得立馬就將她灌醉,好將她的心挖出來好好問問。
沈昔華有些為難:
“最近胃不舒服,不能飲酒——”
“簡單,讓蘭空替你喝?!?p> 夏宇想得很簡單,只要灌醉一個這事就成了,沒想到蘭空的酒量好得嚇人,別人都趴下了,就他還直挺挺地坐在那兒。
沈昔華也覺得納悶:
“該不會酒有問題吧?”
“不可能——”
除非其它人是裝醉。
——
展演到了第三天,他們不得不打道回府。
夏宇很不甘心:
“說句實話很難嗎?”
“順其自然吧?!?p> 蘭空也很無奈,他畢竟不是夏宇,做不出什么都不顧,不管三七二十一悶頭就往前沖。
夏宇只好跑來找蘭雀求安慰:
“我盡力了,這事可不能怨我?!?p> “難道怨我嗎?”
蘭雀頭也不抬地反問,視線還停留在白紙從日本發(fā)來的雪景上,感覺也就一般般。
夏宇湊近了些:
“能不能尊重我一下?看著我說話很難嗎?”
“也不是——”
她剛配合地抬起頭,就不小心著了他的埋伏——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了她的唇上。
蘭雀滿臉漲紅:
“你再這樣,別怪我下腳不留情,我沒開玩笑!”
“怕什么?他們又看不見?!?p> 這里是車廂與車廂的連接處,除非是接水或者上洗手間,不然根本看不見他們。
蘭雀手里還抱著平板:
“你想我報警嗎?”
“這樣就生疏了,我也沒有很過分呀,愿賭服輸而已——”
聞言她直接一腳踢出去,可惜被他躲開了。夏宇和馮琰最大的區(qū)別就是,馮琰是先動口再動手,而夏宇則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