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聲望去發(fā)現(xiàn)報價之人乃是五大世家中的元家后,大多眼中寒芒一閃。長老家族眾人雖皆不喜黑金令主一職,但對于泰山宗卻一直是忠心不二。
無論如何泰山城都是他們的家,而泰山宗更是他們心中賴以生存的信仰,不容人放肆。
“元琛,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三號包廂的黑發(fā)老者沉聲道,此人便是方才出價百萬靈玉的公孫家家主公孫含山。
報出兩百萬的價格,被廳內(nèi)大部分修者敵視的白眉老者元琛此刻在十二號包廂內(nèi)卻并未有絲毫懼意,聽得公孫含山開口立時冷冷回道。
“怎么?黑金令限制你等泰山宗所屬可未有限制我等外人,元某對這雷賜頗感興趣,想要爭上一爭,不知公孫道友以為有何不可嗎?
以往這黑金令主皆是一些化靈巔峰的泰山宗核心弟子,元某不爭也罷。如今一個靈魄外修也敢欺在元某頭上嗎?”
聽得元琛如此肆無忌憚之言,廳內(nèi)泰山宗眾人皆眉頭微皺,郝狂更是大聲怒斥。
“元琛老兒,此處可不是你中域,容不得你在此如此放肆。”
“此處若是中域,元某可就不會那么好說話了?!痹〉?,言語間一股肅殺之意隱隱顯露。
“元琛,你過了,你會后悔的。”公孫含山道。
“哼,我元家立足至今可曾懼過。”元琛冷哼。
此時海棠立于拍賣臺上眉頭緊皺,眼神看向黑金包廂,似是在向微生虎示意讓其有所表示。
微生虎此時亦是眉頭微皺,對于元家所為深感意外。在泰山宗的地盤都敢如此放肆,看來這中域世家果然是不一般啊。說不得此次要大出血了,兩百萬,嘖嘖嘖,若非天方家底深厚,這次就玩大了。
“既然元道友對這雷賜亦頗感興趣,那我二人便爭上一爭,兩百五十萬?!蔽⑸⒌穆曇魝鞒觥?p> “兩百五十萬,他竟真有一爭之力?!?p> “做得好,就得挫一挫這元琛老兒的銳氣?!?p> “此人到底來自何門,竟能出起這般高價?微生虎,啟靈大陸上好像并未聽過有微生一姓的大勢力啊,難道是隱世宗門嗎?”
此時的元琛亦深感意外。一口氣加價至兩百萬時他便已經(jīng)視這雷賜為自身私物,誰曾想微生虎竟真有與其一爭之力。而后似是忽然想到什么,隨即冷冷道。
“藍(lán)禾水,我若拍得此刀亦是增強我五大世家的實力,你可不要老糊涂了?!?p> 此言一出廳內(nèi)眾人立時將思緒放在了藍(lán)禾水身上,皆與元琛一樣以為這靈玉實則是藍(lán)禾水所出,不禁期待他的回應(yīng)。
“元兄這就誤會了,微生兄之富有不輸于禾水,根本無需禾水解囊相助?!彼{(lán)禾水笑道。
元琛眼神微閃,隨即一聲冷哼。
“哼,元某再加一百萬,若令主還能出價,這雷賜元某讓了又有何妨?!?p> “三百五十萬,這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此刀的價值,令主怕是要在眾人面前丟人咯,我可不信一個靈魄修者可以和藍(lán)家相比?!?p> “若他還能加價,此次黑金之比怕是又要換血了,看不透?!?p> “加啊,快加,滅了那元琛老兒的囂張氣焰?!?p> “微生兄,此時只能進(jìn)不可退,加價吧?!焙诮鸢鼛麅?nèi),藍(lán)禾水道。
“元家我記下了,三百五十一萬?!蔽⑸⒌穆曇衾淅鋫鞒觥?p> 此言一出,廳內(nèi)眾人頓時嘩然。
此時的元琛再不復(fù)方才輕松模樣,面色陰沉。一旁的英俊青年元柯亦是眉頭緊皺,顯得陰暗至極。
“令主大人出價三百五十一萬,三百五十一萬一次,三百五十一萬兩次,三百五十一......”海棠語速極快地說著,然就在她快要徹底結(jié)價之時,又是一道不和諧的聲音傳來,令得她怔怔愣住。
“四百萬?!?p> 聞聲望去又是十二號包廂內(nèi)的元琛。這雷賜就算我元家得不到,也不能讓你如此輕易地得去。
“元琛老兒,怎的出爾反爾,白活了幾千年,臉皮都不要了嗎?”郝狂直接破口大罵。
然元琛卻并未理視,對著拍賣臺上冷冷道。
“海棠仙子,元某出價四百萬,為何還不結(jié)價?”
海棠聽此醒轉(zhuǎn)過來,頓時心生怒氣,語速緩慢地大聲結(jié)起了價。
“元琛出價四百萬......四百萬一次......四百萬兩次......四......”
“四百零一......”
這時只聽微生虎的聲音傳出。
然話未落盡元琛便跟著報價。
“四百五十一萬?!?p> 聞此微生虎終于忍不住了。
“元道友到底何意?”
“令主大人又是何意?元某只是正常競價罷了,拍賣不就是如此不是嗎?”元琛笑著反問。
“好,我看你怎么與我爭這雷賜?!蔽⑸⒗淅涞?。
“公子不可,這元琛是在引你出價。”這時只聽云化的聲音突然傳出,所言之語廳內(nèi)眾人皆清晰可聞,引得元琛不禁冷笑。
“微生兄,還是收手吧,四百五十一萬的價格足可買一件下品荒寶了。如此與其競爭,實在不智?!彼{(lán)禾水的聲音緊接著傳出。
二人已如此說,微生虎卻置若罔聞,一聲冷哼。
“哼,我就不信了,五百萬靈玉?!?p> 二人不再言語,而廳內(nèi)眾人卻是議論紛紛。
“果然還是小兒無知,這元琛用的乃是陽謀。如今眾人已知其用意,此時收手損失尚小,若繼續(xù)下去,縱使有再多靈玉也耗不起啊?!?p> “我們這位令主如此意氣用事,看來黑金之比一事無需擔(dān)心了?!?p> “唉,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如此對賭,縱使是我亦不敢啊。但愿他能勝吧,十族也是時候換換血了。”
“令主想什么呢,這元琛老兒明顯是在坑你?!?p> “五百五十萬?!?p> 果然,還未等海棠結(jié)價元琛立時又報出了價格。
“六百萬。”微生虎毫不示弱。
“六百五十萬?!?p> “七百五十萬,元道友可還敢再加?!?p> “哈哈,有何不敢,八百萬?!?p> “好,我出九百五十萬,今日這雷賜我要定了?!?p> 一次加價一百五十萬,廳內(nèi)一眾合靈修者皆倒吸一口冷氣,公孫含山亦是面色大變。心中不禁懷疑起自己的想法,難道這令主真的如此魯莽嗎。
“祖父,到此為止吧,價格已經(jīng)夠高了,繼續(xù)下去若事情有變.....”十二號包廂內(nèi),元柯向元琛勸道,話還未說完便被元琛打斷。
“住口,一靈魄小修能出什么變故,今日我非得讓他虧得血本無歸不可。什么黑金令主,不過就是一只螻蟻?!?p> “一千萬?!?p> 只聽元琛的報價之聲再次傳出。
此言一出,此時身處于黑金包廂內(nèi)的微生虎頓時嘴角微掀。
“魚兒上鉤了。”
而后向藍(lán)禾水問道。
“禾水兄,你確定這元琛無有那么多靈玉嗎?別這雷賜真讓他買走了。”
“微生兄就放心好了。元家此次來泰山城的只有元琛二人,參與紫金一會一般帶三百萬便已是極多的了,一千萬是不可能的,我等就等著看好戲吧?!彼{(lán)禾水笑道。
原來就在那元琛出爾反爾之時,微生虎便立即意識到了元琛的用心所在,故當(dāng)時便快速地與云化藍(lán)禾水二人商量好了應(yīng)對之策。
故意運用靈機將言語傳出讓元琛聽到,就等元琛這條大魚上鉤。果不其然,不出意外元家這次怕是要顏面盡失咯。
此時廳內(nèi)眾人大多都在等著微生虎的報價,唯有少數(shù)幾人面色焦急。比如郝家,公孫家。
“怎么,令主大人沒錢了嗎?方才的豪言壯語聽得元某可是心潮澎湃呢,海棠仙子還不趕快結(jié)價,元某可等著取刀一試呢?!?p> 此時的元琛見微生虎并未立即跟價,心中亦升起了一絲不安,但轉(zhuǎn)瞬便消散了。
自信的他認(rèn)為微生虎不可能會放棄雷賜,定會在其激將法之下繼續(xù)跟價,于是開口譏諷道。
此時的海棠亦是不想微生虎再跟,聽得此言立時語速極快地說道。
“元琛出價一千萬,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恭喜元琛道友喜得神匠所制雷賜寶刀。”
話音一落,拍賣廳內(nèi)頓時變得寂靜無比,就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自元琛出價后黑金包廂從頭至尾都一語不發(fā),恍若無人一般。
就這樣廳內(nèi)的情形持續(xù)了有半刻之久,而那雷賜也早已被傳送至十二號包廂內(nèi)。
突然,只聽郝狂一聲大笑。
“恭喜元琛道友喜得寶器,哈哈,我郝狂佩服。”
廳內(nèi)隨之又變得喧鬧起來,恭賀之聲不斷傳來,其中諷刺之意居多。
聽此包廂內(nèi)的元琛立時一口鮮血噴出,望著眼前電光肆虐的雷賜久久不語。
“祖父?!?p> 一旁元柯?lián)牡亟械馈?p> 就在這時,只聽微生虎的恭賀之聲突然傳來。
“恭喜元琛道友喜得寶器,來日大道可期。唉,只怪微生錢財薄淺,無緣雷賜啊?!?p> 此言一出,元琛頓時抬起頭來看向黑金包廂的方向,而后竟突然起身上前,手中一股金色靈機瞬時涌現(xiàn)拿起雷賜就向黑金包廂擲去。
大廳內(nèi)頓時只見一道雷光從十二號包廂內(nèi)沖出,筆直射向黑金包廂,看得長老家族眾人多面露驚色。若是讓令主在他們眼皮子底下被殺,他們的家族怕是也到頭了。
一時間十?dāng)?shù)道身影從包廂內(nèi)沖出,分別是公孫家、郝家、南家的家主和泰山宗的合靈長老們。
然而就在他們想要飛起阻止雷賜時,忽然看到了什么,頓時止住了身形,皆長出了口氣。
原來那雷賜此刻已被空中的云太深死死握在手中。許是云太深一直立于黑金包廂門前,一語不發(fā),令得眾人漸漸將其遺忘。
此刻危機一現(xiàn),眾人才發(fā)現(xiàn)云太深原來一直守護(hù)著黑金包廂,不由暗暗慶幸。
云太深靜立空中,雷賜刀刃將他的右手割得鮮血直流。但他卻好似未覺一般仍面色平靜,只是在望向十二號包廂時眼中殺機一閃而過。
眾人見此隨著他的目光轉(zhuǎn)頭望去,發(fā)現(xiàn)此刻那十二號包廂內(nèi)竟已空無一人,立時同時眼中殺機浮現(xiàn),郝狂更是大聲怒罵道。
“元家真是狂妄至極,我郝狂修道至今還是第一次見比我還狂的,竟敢在紫金一會刺殺令主,我現(xiàn)在就去將他抓回來?!?p> “我和你同去,那元琛的元金術(shù)法不好對付?!币慌缘墓珜O含山上前道。
就在這時,只見上方的云太深突然抬頭看向頭頂,似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
“不用了。”
隨后只見拍賣廳的樓頂突然破開了一個大洞。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從上方落了下來,落速極快,狠狠地摔在地上,將地面都撞出了一個大坑。緊接著又是一道人影迅速落下,掉進(jìn)坑內(nèi)。
見此眾人急忙抬頭望去,頓時發(fā)現(xiàn)在那樓頂?shù)拇蠖磁源丝陶幸坏郎碜送Π蔚娜擞办o靜佇立,面帶微笑地望著他們,當(dāng)即面色大變,神情駭然。
呢相
聰明反被聰明誤,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