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城主府今天異常熱鬧,平日里安靜無人的大門,有無數(shù)方士、醫(yī)師來來去去。
石破天站在大門口,用自己標志性的大嗓門不停地嚷嚷著,直說如果這些方士和醫(yī)師治不好自己的兄弟,就讓他們都留在城主府里等著陪葬。
他所說的‘兄弟’,當然是指牧揚。
炎州尚武,男人之間打上一架,如果能打成平手,雙方多半會因此結為八拜之交。
正因如此,炎州男兒的戰(zhàn)斗力在整個大乾都排得上號,朝廷武將里,敢于沖鋒陷陣的強悍猛士,多半都是炎州人。
石破天壓制境界與牧揚一戰(zhàn),雖然沒死,但卻輸?shù)煤軓氐住?p> “他奶奶的!我這兄弟可真夠勁,他撞那一下,簡直比一座大山砸下來還可怕!”
叉著腰站在門口,石破天說得興起,音量越來越大。
旁邊的幾個虎賁衛(wèi)都是滿臉苦笑,他們都親眼見證了石破天與牧揚的戰(zhàn)斗,自然對所有細節(jié)了如指掌。
奈何石破天多年難逢對手,今天打得酣暢淋漓,興致正濃。
雖然牧揚肉身近乎崩潰,但他卻還要在說上幾句,過過嘴癮。
“娘的,老子的大光明神體打遍大乾綠營,根本就沒碰到過對手!沒想到居然被這小子一拳給轟碎了!”
“他最后那一撞,要不是老子反應的快,趕緊把修為提升到仙靈境,恐怕現(xiàn)在我就跟我那死鬼老爹,去陰曹地府里團聚了!”
石破天說到這里,臉色突然凝重起來。
他扭頭看向城主府門外,露出滿臉忌憚之色。
城主府門口,一名身材高挑的絕色女子緩緩走來。
她出現(xiàn)瞬間,整個天地似乎都因此失色。
腮邊一點淚痣,雙眸似喜似悲。
除了石破天以外,城主府門口的所有人,都在這女子出現(xiàn)的剎那,不由自主地摒住了呼吸。
“石城主,聽聞你這里有貴客到訪,妾身特地來見他,勞煩你帶路?!?p> 清冷的聲音響起,渾然沒有半點煙火氣。
噗通!
一聲悶響,傻頭傻腦的李蒼山跪倒在地,嘴里還叨咕著什么‘神女娘娘保佑’之類的話。
寂靜的氛圍瞬間被打破,絕色女子被傻頭傻腦的李蒼山逗笑,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一絲弧度。
城主府門口的眾人如夢初醒,趕緊忙活著各自的工作,但眼神仍時不時地往這女子身上飄去。
“不知仙淚花王駕到,石破天有失遠迎,恕罪恕罪?!?p> 堆起滿臉假笑,石破天裝出一副很熱情的模樣迎了上去。
仙淚花王與他擦肩而過,直奔牧揚所在的內堂走去:“石城主不必多禮,我只為牧神而來?!?p> 石破天站在原地,異常尷尬。
仙淚花王來得突兀,他倒一時忘了,這位妖王向來高傲的很,根本不講半點人情世故,更不用說這些亂七八糟的官場規(guī)矩。
不等仙淚花王走進內堂,一股妖風沖天而起。
藍色光芒閃爍,另一名絕色美女憑空出現(xiàn),擋在仙淚花王面前。
“淵姬,你是戴罪之身,體內仍有禁制殘留,也敢來阻擋我?”
仙淚花王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身上隱隱彌漫出一股煞氣。
“淵姬?”
城主府里的眾人同時一愣,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都沒聽過這名字,但也有幾個見識廣博的,覺得這名字似曾相識。
忽然間,有一人突然反應過來,驚呼道:“是南海鮫王!”
城主府內眾人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此時再看那絕色女子,一身水藍色寶緞熠熠生輝,眉間生有三瓣藍色鱗狀圖案,其上隱約逸散出水靈氣息。
這不正是傳說中南海鮫王的樣子!
“傳說南海鮫王結交叛逆,被開國太祖設下禁制,將本體鎮(zhèn)壓在南海海眼?!?p> 人群中,有個博覽群書的老醫(yī)師低聲開口,語氣里充滿了疑惑:“我曾行醫(yī)到海州一帶,聽說南海鮫王已有萬年不曾現(xiàn)世,她怎么會......”
“哼,淵姬,就憑你這區(qū)區(qū)分身,也能攔得住我?”
沒等老醫(yī)師說完,仙淚花王已經給出了答案。
眼前出現(xiàn)的并非南海鮫王本體,而是一具分身。
聽到仙淚花王的話,淵姬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迷人的微笑:“這的確是分身,但卻是牧神親傳,戰(zhàn)力與本體完全一致、甚至衍化出了血肉的分身!”
說到這里,她用很驕傲的眼神瞥了仙淚花王一眼:“你這叛徒,就沒資格學到這種分身之法!”
“你找死!”
仙淚花王大怒,原本冷漠而平靜的眼神,已經完全被怒火充斥。
淵姬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仙淚,你想傷害牧神,就先過了我這一關!哪怕拼了這分身不要,我也決不會給你機會,傷害牧神半根汗毛!”
話音未落,半空中金光乍現(xiàn)。
空中的云海凝聚成一張極威嚴的面孔,石破天見到之后慌忙跪倒:“屬下石破天,參見第一乾皇!”
雷州城內,所有虎賁衛(wèi)幾乎都在同一時間拜倒,齊聲參拜空中浮現(xiàn)的面孔。
“哼!”
冷哼聲從空中傳來,淵姬如遭雷擊。
云氣鎖鏈從天而降,直接將她牢牢捆住,隨即帶著她一起消失不見。
“第一乾皇......他、他竟然還沒離開!”
仙淚花王臉色煞白,愣了許久之后,才失魂落魄的走進內堂。
內堂里,牧揚渾身都被紗布裹住,整個人都陷入昏迷。
“沒想到,你第一次見到我,竟是在昏迷的時候?!?p> 仙淚花王嘆了口氣,又將手輕輕放在牧揚的胸膛上。
陣陣靈氣灌入體內,牧揚的肉身頃刻間被完全治愈。
“牧神、我、我又怎么忍心傷害你呢!你不要聽淵姬亂說,我只是被逼無奈,我真的不想背叛你的!”
蹲坐在牧揚身邊,仙淚花王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醉,說話時的聲音猶如情人呢喃。
許久過后,牧揚長出了一口氣,仙淚花王頓時變得慌張起來,緊忙化作流光遁去。
就在這時,太清界的時間驟然凝滯。
半空中,第一乾皇的聲音低沉:“兩個礙事的女人,若非、若非,唉!罷了,我也不急在這一時!”
話音落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整個雷州都被覆蓋。
仙淚花王此刻尚未離開雷州,但那白光落下時,她身上卻浮現(xiàn)出一股藍幽幽的光芒,剛好將白光抵消。
而雷州境內的其它人,則被這白光輕而易舉地洗去了近半個時辰的記憶。
白光散去,太清界的時間再次開始流動,而第一乾皇的面容則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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