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副我懂的的表情,云陌對明天澤齷齪就不想多說什么了。
有句話說得好,叫吐著吐著就習(xí)慣了,云陌此時對明天澤就是這樣的情形。
傾城居里幾人談笑風(fēng)生,在皇宮的安夜笙和云璃就不那么好過了。
安夜笙被慕華身邊這個叫陶兒的寵妃以看診的名義留了下來,慕華去處理朝政,只留安夜笙與陶兒在空曠的大殿。
他也不怕安夜笙做什么出閣的事來又加上這個叫陶兒的寵妃嬌嗔了幾句,正當最好年華的她,撒起嬌來讓人格外憐惜,哄得慕華十分開心,大袍一揮,才滿意的離去。
陶兒看那金龍盤舞的圖案漸漸走遠,嘴角的笑意一點點消失不見,又遣退了下人和婢女,留安夜笙一人診脈。
一人站著一人跪著,從前他們也是這樣。
站著的人半句話都不說,負手而立,逆光而站,光線照在那人身上,看不清楚表情。
藥匣子在就在紫檀描金桌上,一動不動,風(fēng)吟得了特例,在門口守著大門,不讓別人進來。
屋子里余香涌動,聞著雖然淡雅,但在安夜笙這樣學(xué)醫(yī)的人看來卻是致命的毒藥,對自己也下這樣的狠手。
“難得皇宮里還有這般耀眼的光芒,這幾年,不知道我是如何度過深宮里的一個個春秋?!碧諆旱氖执┻^了陽光的萬條光線,感慨萬千,身在最美的年華,陶兒比云璃大不了幾歲。
老天爺是不公平的,云璃可以天真無邪的笑著,這個女子卻只能無限透支自己的歲月。
在紫傲蘭陵城,人人都羨慕云璃有個好哥哥,就算嘲諷云璃是個傻子也忍不住的羨慕。
或者說人人都想要云陌那樣的好哥哥,可是畢竟不是人人都是云璃。
安夜笙沒有接話,他發(fā)現(xiàn)重生以后的自己,從云璃的婚約開始,漸漸安夜笙覺得力不從心,開始控制不了局勢,就比如眼前這個女子的命運。
安夜笙轉(zhuǎn)過身來,朝她淡淡的笑著,出人意料,站著的是安夜笙,跪著的是陶兒。
現(xiàn)在他只能笑著,因為前世的自己也是用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來面對所有的殺戮,他總是笑盈盈的,笑盈盈的看著云家滿門被滅,笑盈盈的看著云陌為了云璃跪在自己面前,笑盈盈的看著阿璃在火場縱身一躍。
“少主不用可憐陶兒,他們讓陶兒活著,至少代表陶兒還有利用價值,不然陶兒怕是早就去見閻王了?!?p> 陶兒,早就忘了自己是姓什么的了,每次夜半無人時看到鏡子里的人都會如瘋魔一般問:你是誰?
安夜笙不忍:“姐姐。”
南宮陶一愣嘲諷又恭敬道:“少主喚錯了,陶兒不是少主的姐姐,少主志在天下,陶兒當不起這聲姐姐?!?p> 一聲一個少主的喚著,南宮陶被安家養(yǎng)在身邊,調(diào)教侍奉安夜笙的爹有一段時間,那時安夜笙年少不懂事,初次見到南宮陶時,安夜笙的父親也就輕描淡寫的一句:“不過是個丫頭,不用在意,你若不喜我就打發(fā)了她,若看著喜歡,就留在你身邊侍奉吧!”
親生女兒只得一句,不過是個丫頭,她就看清了自己的位置,留在安夜笙身邊決口不提自己的身世,直到有人需要在南瑞臥底,她又是最合適的人選,臥底需要清查身世,不能有絲毫紕漏。
安夜笙才曉得,原來自己還有的姐姐。
重生后的安夜笙醒的晚,可以阻止云璃的悲劇,可有些局來不及抽回,只能看著它在原有的軌道上,繼續(xù)走下去,甚至愈演愈烈。
南宮陶對安家也沒有多深的感情,安家培養(yǎng)自己,也不是心存愧疚,只是因為自己還有用,不然怎么會允許自己這個恥辱活到現(xiàn)在?
不是每個人都向云滄海鐘情白楚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只是如今自己擺脫不了安家的控制,在安夜笙重生前,南宮陶接到接到指令,要自己接近慕華那個老皇帝,以備下一步的行動,南宮陶無奈之下,只能以自身當做誘餌,說的再簡單一點就是色誘。
安夜笙還想要說什么,南宮陶打斷他道:“少主不該讓云陌活著走進南瑞,有了慕澈撐腰,要殺他就更不容易了?!?p> “這一路上的刺殺,也有你們的份嗎?”
安夜笙一路上沒有受什么重傷,云陌與明天澤都有不同程度的輕傷,聽到這里安夜笙終于忍不住沉下臉來:“你知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為了云璃,安夜笙會盡力保證云陌的安全,可今天聽南宮陶的描述,事情仿佛不是他預(yù)想的那樣簡單。
南宮陶為安夜笙分析局勢:“少主怎么能心慈手軟,再說了,那群人里并不是只有我們的人,有人要殺明天澤,那么我們干嘛不來個渾水摸魚,只可恨,那云陌不知是未卜先知還是有人故意擾局,壞我們的好事,幾次三番的讓他給跑了?!?p> 幾條人命,在這女子嘴里成了漏網(wǎng)之魚,只恨自己沒有了結(jié)了他們,送他們?nèi)ヒ婇愅酰藭r她秀麗的臉上全是嗜血的殺意,華麗精致步搖在她的映襯下都泛著絲絲的血光。
安夜笙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怕是也比南宮陶好不到哪里去?
安家的算計讓這個正在最美年華的女孩早已喪失了人性,變成了一把殺人的工具。
南宮陶跪在地上一動不動,她生來就是要匍匐在安夜笙的腳下,是生是死,不過安夜笙一句話而已。
就像云璃說的,誰說女子是花瓶,誰說花瓶就沒有殺傷力,都想醒掌天下權(quán)的快意,又有誰知醉臥美人膝的謀算。
美人膝不是那么好臥的,都曉得這個道理偏偏不信,怪誰呢?
“南瑞可有云璃的消息。”
安夜笙若有似無的敲打著桌面,良好的教養(yǎng)雖然讓她面不改色,可是敲打的節(jié)奏還是顯示出他內(nèi)心的絲絲慌亂。
不能掌握所有事情,那么至少可以保證云璃的安全,一朝重生,他是為云璃而來。
宮殿里沒有一絲風(fēng)吹過,氣氛沉默,南宮陶問安夜笙:“就是因為云璃,少主才放棄了殺云陌的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