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爺何其有幸啊,能得到世子妃親手所繡荷包,嘖嘖嘖。”
段朝煜彎下腰來,嘖嘖稱奇。
聶云葳有意逗逗他:
“誰說是要送你的?這次耿荀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我送給他個禮物,讓他壓壓驚。”
段朝煜氣的翻白眼,孩子氣的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你敢送我就親你,他敢收我就揍他!”
聶云葳假裝嫌棄的擦了擦他的口水,想起他剛從東宮回來,便隨口一問:
“太子召你何事?”
段朝煜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太子查到謝遠的學識非常一般,就連考中秀才和舉人都有很大的水分。殿下這才開始懷疑官場不干凈,連帶著查了常子燁。今年京城官員就新添了他們倆。果然,常子燁在瀧州衙門政績平平,毫無作為,居然可以從地方衙門提拔到京城來?!?p> 聶云葳放下針線,拉住段朝煜的衣袖:
“若我猜的不錯,十有八九又是跟凌王有關吧?”
段朝煜捏了捏她秀氣小巧的鼻梁:
“你怎么這么聰明?我是應該說你太了解太子,還是應該說你太了解凌王?你身為世子妃,怎么就不能多了解了解你丈夫呢?”
聶云葳知道他是故作輕松,想讓她不那么擔心,可是他們又要碰上顧明宸。
通過前幾次的交手,她覺得顧明宸深不可測。段朝煜聰明,卻不是擅長玩心計的人;太子仁善,論陰謀詭計也不是顧明宸的對手。
“殿下若是想查,不如從謝遠入手?!?p> 段朝煜有些吃驚:“常子燁為官時間更長,在瀧州又待了幾年,不是更加有跡可循嗎?”
聶云葳笑著搖了搖頭:
“謝遠是通過科舉入朝為官的,與常子燁相比,他更容易露出馬腳。而且,常子燁是正三品,要查他不容易。太常司少卿品級比禮部侍郎低,殿下尋個由頭查他,反而不容易引人注意。”
段朝煜輕輕的將她圈在懷里,臉上滿是歉意:
“明明答應你,幫你調查你母親的事情。現(xiàn)在卻總是因為這些爾虞我詐讓你擔心,讓你身處其中。云葳,你會怪我嗎?怪我給不了你理想中的生活?”
“你跟太子既是親友,也是君臣。凌王居心不軌,我們協(xié)助他,既是情分,也是本分。再者,聶昭蘊是凌王妃,不管凌王對她是怎么樣的態(tài)度,她都有凌王府的保護。所以,我一直在查明真相的路上努力。人生在世,豈能事事如意?夫妻同體,你不要多心?!?p> 聶云葳的手默默的環(huán)上了他的腰。輕柔若水的聲音如清泉一般流入段朝煜的內心,他懷抱著她,心里無限滿足。漸漸的,他露出一個壞笑。
聶云葳的頭貼著段朝煜的胸膛,突然感到天旋地轉。
段朝煜將她打橫抱起,大踏步向臥室走去。
“大白天的,你要干什么?放我下來,等會該吃晚飯了!”
聶云葳緊張的抓緊了段朝煜胸前的衣襟。
段朝煜置若罔聞,笑得更加不懷好意:
“快要吃晚飯了呀?可是我現(xiàn)在就‘餓’了。世子妃能不能給夫君開個小灶……”
“段朝煜!”聶云葳又氣又惱。
聶云葳被放在床上,段朝煜的手覆上了她的眼睛:
“剛剛看你繡東西都打哈欠,睡一會兒,吃晚飯了我叫你。放心,小爺沒那么禽獸。”
聶云葳確實有些累了,很快便睡著了。
“王妃,世子妃沒有出府,確實在房間里……”
段朝煜遠遠的聽到了紫竹的聲音,連忙走出房間,小心翼翼的關上門。
傅氏喋喋不休:“一天都沒看見人了,我倒要看看,整日窩在房間里,也不知道侍奉婆婆……”
傅氏仰頭就看到了自己兒子擋在房門前。
“母妃,老遠就聽見你啰哩啰嗦,你找云葳做什么?她睡了?!?p> 傅氏冷哼一聲:“天還沒黑呢,睡什么睡?”
說著就要推開房門進去。
段朝煜急忙攔住她,一本正經(jīng)的整理自己的衣領:
“母妃!你不要吵醒她了。天不黑就不能睡覺了嗎?她累了,你……你想不想抱孫子了?”
傅氏和紫竹都愣了愣,紫竹頓時羞紅了臉。
傅氏的臉僵了片刻,使勁在段朝煜胳膊上擰了一把:
“臭小子,大白天你說什么胡話?哎呦,哎呦你這混小子……”
段朝煜望著傅氏離開的背影,心里得意極了:
“紫竹,我保住了你家小姐難得的睡覺時間,你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
“謝你?”
段朝煜感覺不對,猛的回頭,一抹水藍色倚靠著房門,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