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女人屬狗的?還咬我!”段朝煜擦了擦血跡。
聶云葳惡狠狠的瞪著他,段朝煜看到她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雖然被咬也開心了起來:
“你是我的世子妃,我是你夫君。我親你又如何?你現(xiàn)在出去告訴別人我非禮你,想必也不會有人多說什么吧?!?p> 他一副無賴的樣子徹底激怒了聶云葳,大力擦了擦唇角。
段朝煜賤兮兮的湊上來:“怎么?意猶未盡嗎?”
“就當是被狗舔了,沒什么大不了的。對付狗,自然得用咬的方式。”
段朝煜一把拉住她的手:“行了行了,我是狗我是狗,走吧,世子妃,辦正事去。”
聶云葳使勁的想甩開他的手,不過段朝煜壓根沒有放手的打算。
二人手挽手來到了先旸縣衙。
朱進海一臉頹廢:還不知道世子會怎么處理他。上面若是知道自己辦事不利,會不會也就此撒手不管,那自己豈不是折在這里了?
越想越不安。正著急時,世子來了。
“世子、世子妃,卑職知錯,還請二位指條明路?!?p> 聶云葳又甩了一下手,發(fā)現(xiàn)還是甩不掉,她只能放棄。
“朱大人,我們急著北上,現(xiàn)在沒時間管你。馬上幫我們準備好大船,時間已經(jīng)不能再耽誤了。我們走后,你最好給你背后的人傳個信,告訴他,如果他再敢在路上暗算我們,我們一定會把你們通信的證據(jù)交給皇上。到時候,順著你這棵藤,不怕摸不著他那顆瓜。”
朱進海不敢耽誤,點頭哈腰:“是是是,世子妃放心,卑職這就去備船,這就去備船?!?p> 此時俞琨也回來了,帶回了聶云葳抽調(diào)走的五百精兵和所有的貨物。
此時俞琨已然對聶云葳心服口服,眼里全然沒有了世子:
“世子妃,您是如何知道朱進海這個人有問題的呢?”
聶云葳笑了笑:“我們在野外遇到大火之后,我去查看過了,火油只澆在了車身上,而車子上放的貨物是沒有潑火油的,他們只想燒了車。而且朱進海沒收到我們的通知就趕去支援我們,一出現(xiàn)就殺了抓到的唯一活口,這不是太巧了嗎?”
俞琨撓了撓頭,還是有些疑惑:“在野外的時候他們?yōu)槭裁床恢苯狱c了貨物呢?這繞了一大圈,卑職也沒想明白何必如此麻煩?!?p> 段朝煜走過來,將聶云葳擋在身后,也擋住了俞琨看向聶云葳時眼里的光芒。
“我們能想到走水路省時省力,背后下黑手的人一樣能想到。所以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他們還是想讓我們主動走水路。在水路上偷襲,我們根本插翅難逃,而且還有朱進海那個蠢貨做活靶子。等于繞了一大圈,他們還是想在水路上把我們一網(wǎng)打盡。”
這么解釋一通,俞琨終于明白了:所以世子妃跳河離開,一是為了保護霍連草,二是為了讓世子有掉頭返回先旸的理由,三是為了暗中監(jiān)視朱進海,并找到他勾結(jié)別人的證據(jù)。
現(xiàn)在控制住朱進海,就等于在之后的路程會少了很多阻礙。世子妃妙計??!
這次也很利落,裝船、登船,臨走前還向朱進海募捐了一筆“軍費”,朱進海心疼的捶胸頓足,又不敢表露出來,吃癟的表情讓人好笑。
“朱大人,多謝你的‘軍費’,本世子代表漠北將士感謝你的破費。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待在先旸,等我辦了正事再來處置你。若我們再遇上襲擊,我不僅馬上讓你掉烏紗帽,還會讓你掉腦袋呢。言盡于此,朱大人保重?!?p> 一艘大船,滿載貨物,揚帆離去。
很快,京城就收到了信。
顧明宸剛剛畫完一副蘭花圖,擦了擦手指,斜眼看了看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的暗探:
“朱進海和那邊的人就是一群蠢貨,反正也不指望他們能做什么?!?p> “王爺,那邊來信說,這次節(jié)外生枝、破壞我們計劃的,又是那個世子妃聶氏。屬下覺得,那個女人,可能會壞事?!卑堤窖柿艘豢诳谒?,小心翼翼的回稟。
聶氏?顧明宸的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日壽宴上一身紅衣的女子。
她叫……聶云葳。
顧明宸瞇了瞇眼睛,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有點意思。
他細細把玩著書桌上的琉璃筆洗,腦海中卻總是浮現(xiàn)出紅衣女子的身影。
看來,丞相的女兒們都不是省油的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