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嘆:
“是世子妃!”
“真的是她,好生美麗!”
“世子妃的舞姿最出彩!”
段朝煜癡癡的盯著臺上紅色的身影:聶云葳不比聶昭蘊姿容不凡,也不比顧明梔明艷動人,可是她如白瓷般的皮膚絕對遠超她二人。
真的是膚白勝雪,眉眼如畫??赡苁撬偞┧{衣,皮膚又白,少言寡語,所以看著才會這么清冷吧。
可是現(xiàn)在,她著一身紅衣,襯得肌膚愈發(fā)細膩透亮??粗粗?,段朝煜有些不悅。
他不想讓別的男人看到她如此嬌俏的一面。不想耿荀看到,不想太子看到,不想凌王看到,甚至不想讓段真看到。
男人有時就是如此幼稚吧,他們喜歡欣賞屬于自己的東西。
顧明梔撅著小嘴,看著耿荀哥哥望聶云葳望的入了迷,愈發(fā)不滿。
耿荀此刻心里亦是矛盾,他知道聶云葳聰慧睿智,他知道聶云葳內(nèi)心堅毅,他知道聶云葳才華橫溢。
他知道聶云葳太多的好和太多的美,可是現(xiàn)在這個人已經(jīng)不再屬于他。
他亦是七尺男兒,他同樣不希望別的人目睹聶云葳這份獨有的風采。
耿荀看著段朝煜癡癡的望著聶云葳,如坐針氈。
樂曲彈奏到最緊張的時刻,讓聽的人都不自覺的攥緊拳頭。
原本如清泉一般的樂曲此刻如同奔騰不息的大海,仿佛每一個音符都有爆發(fā)的力量。
聶云葳一邊舞一邊蘸取了墨汁,復爾再至戲臺中央。
一個轉(zhuǎn)身,甩出右手的水袖,用力擊打面前的紅布,一個碩大而又有力的點落成。
同時,左手甩出水袖,一大片細碎的金粉落在紅布上。
曲聲停,舞步止。紅布粘上了很多細碎金粉,紅布中央,是一個碩大的“壽”字。
一眾舞女屈膝行禮:
“千歲蟠桃開壽域,九重春色映霞觴。吾等恭賀老祖宗生辰大喜?!?p> 臺下掌聲雷動,眾人拍手叫絕。
老祖宗笑得合不攏嘴,聶云葳走下戲臺:
“祖母,這是云葳送您的驚喜,祖母可喜歡?”
老祖宗一手拉著孫兒,一手牽著孫媳:
“喜歡喜歡,你這小丫頭定費了不少心思。祖母有福,得此孫兒孫媳?!?p> 傅氏坐在一旁,面上帶笑,實則內(nèi)心嫉妒不已。
在此之前,她年年給老祖宗辦壽,從不見她如此開懷。有幾次甚至吃過飯就回了院子,留她在外面招呼一眾賓客。
傅氏旁邊的傅元錦,自從聶云葳出場的那一刻,就幾乎忍不住內(nèi)心的怒火。
聶云葳身上,穿著她精心準備的舞衣!想到自己的臉,再想到自己苦心練習了半個月的那支舞,傅元錦心里恨啊。
可是現(xiàn)在,容貌這般,那舞再無機會獻給老祖宗。
她倒好,穿著自己的舞衣,在全城權(quán)貴面前出盡了風頭。這些贊美和夸獎,原本都應(yīng)該屬于她傅元錦!
聶昭蘊心里不快,不過她從小接受禮儀訓練,從不會讓自己的表情失控。
她不悅倒不是因為聶云葳出了風頭,在場的人沒有注意到她這易國第一美女。而是因為不知什么時候,王爺不再把玩手中的紙扇,而是抬起了頭,注視著戲臺。
面上毫無表情,聶昭蘊絲毫不知他在想什么。
顧明梔這邊纏著耿荀,東拉西扯,不許他再看聶云葳。耿荀不為所動,依舊盯著聶云葳,眼神溫柔的能掐出水來。
天邊夕陽西下,火光映照著晚霞。聶云葳吩咐廚房準備開始晚宴,隨后便回到昭陽苑更衣。
段朝煜把手里的事情全交給母妃,隨后一股腦的跟著聶云葳跑了,傅氏叫都叫不住。
隔著一扇屏風,聶云葳一邊換下沾了墨汁的舞衣,一邊告訴段朝煜他的好表妹做的好事。
段朝煜聽罷又是喋喋不休:
“什么?元錦太過分了,居然自毀容貌也要陷害你!就因為我娶了你沒有娶她?”
“她還做手腳抓了你的舞姬啊?怪不得你要親自登臺呢?!?p> “不過說真的,你穿紅色,還挺……挺好看的?!?p> 最后一句話世子用堪比蚊子的聲音說出來。
聶云葳沒聽清,下意識的說了一句:“說什么呢?大點聲,我聽不見?!?p> 段朝煜別別扭扭的重復了一遍,屏風那邊的聶云葳找不到自己的外衣了,段朝煜嗯嗯啊啊的又說了一遍她也沒聽清。
她身上只穿了一件鵝黃色的肚兜,有些冷,還得兼顧著跟段朝煜說話:
“你到底在說什么啊?”
段朝煜皺著眉頭,她戲弄小爺呢?
聶云葳一個響亮的噴嚏,段朝煜腦子一亂,當即繞過屏風:
“你怎么了?沒事吧?”
看到她的一瞬間,兩人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