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發(fā)靠近的心
“對啊,虞家盤踞嶺南多年,想弄到夜蘿草應(yīng)該是易如反掌的。所以說,費荊煬已經(jīng)是虞家的人了!”段朝煜恍然大悟。
“不如說他是凌王的人更貼切?!甭櫾戚诋惓远ǖ恼f。
“虞家的勢力幾乎蔓延不到京城,但虞家是凌王的外祖家,聽命于凌王是肯定的?!?p> 段朝煜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腦袋:
“怎么扯到凌王了?難道你疑心費荊煬不是因為他跟你母親的死有關(guān)?”
他一直以為聶云葳是為了她母親的死因才調(diào)查費荊煬,所以他對這件事盡心盡力,希望能幫到她。
更重要的是希望以后她有事能求助自己,而不是去找耿荀,找寧茗。
耿荀是她朋友,寧茗是她義弟,他能理解聶云葳相信他們,但是他才是她的丈夫啊,是她最該信賴和依靠的人。
段朝煜不喜歡聶云葳跟耿荀有太多牽扯。耿荀幫她越多,他就會覺得聶云葳終有一天會回報耿荀。
最最重要的是,對于聶云葳,他希望自己知道的比耿荀多。
聶云葳聽他如此說,明白段朝煜是誤會了:“段朝煜,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千萬不要生氣?!?p> 段朝煜覺得奇怪,點頭同意了。
深吸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決心,“那日在凌王府,我隱約聽到費荊煬在耿荀面前提到了你父王?!?p> “我父王?我父王遠在漠北,大半年都沒有回京了,費荊煬怎么會跟耿荀提到我父王?”
聶云葳前前后后講了一遍,段朝煜非常生氣,恨不得馬上去耿荀家將他暴打一頓,然后告訴他:父王一身正氣,為國為民,絕不可能設(shè)計陷害耿漸璋。
聶云葳狠狠的敲了敲他的腦袋:“此地?zé)o銀三百兩,你這么貿(mào)然跑去,不更加重了耿荀的疑心?”
段朝煜一屁股坐在聶云葳身邊,臉上是從未見過的認真:
“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你,我父王頂天立地,絕不是那種宵小之徒。你信不信我,信不信我父王?”
這一刻,聶云葳心里是從未有過的觸動:段朝煜如此在意自己對他父王的態(tài)度,是真真切切的把她當(dāng)作段家人嗎?
她盯著段朝煜的眼睛:“段朝煜,我沒有接觸過這件事,我甚至都沒有見過你父王。但是如果事情與你父王無關(guān),而耿荀誤會了,我一定會讓他認清真兇的。不管未來怎樣,起碼現(xiàn)在,我知道自己是段家人?!?p> 最后一句話,段朝煜聽的很開心。雖然這不是最理想的回答,但是聶云葳說出這句話,他心滿意足。
兩個人久久對視著,兩顆心已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近。
結(jié)束一天的公務(wù),費荊煬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對夫人噓寒問暖。
“夫人,昨日鎮(zhèn)南王府的世子妃不是說要來府上?”他邊脫衣裳邊問。
“來了,天沒黑就走了。世子妃謙遜的很,我?guī)ズ髲N做菜,她學(xué)得很快呢?!辟M夫人躺在床上,有些瞌睡。
費荊煬笑了笑:“去后廚豈不是看到夫人的藥罐了?年輕姑娘家沒被熏著吧?”
費夫人半夢半醒,嘟嘟囔囔的說到:“……那倒沒有,不過老爺為何……昨晚把藥爐移到廚房附近的長廊?”說罷便徹底睡過去。
“因為這樣,段家才能知道我與凌王的關(guān)系啊……”費荊煬小聲說到,臉上是費夫人都未曾見過的陰森笑容。
天邊泛白,明月在青空中緩緩隱去。
一大清早,段朝煜就有些不高興。
他還是在意耿荀誤會自己父王一事,想去找他把話說清楚。聶云葳不允許,用她的話說就是:
“不管耿荀有沒有信,最起碼現(xiàn)在他沒有對王府怎樣,沒有私下調(diào)查,這已經(jīng)說明耿荀的態(tài)度了。他都已經(jīng)按兵不動了,我們何苦去惹事,反而揭別人的傷疤。”
這話落在段朝煜耳朵里,怎么聽都有偏袒耿荀的意思。
他不喜歡聶云葳在他面前一句句的替耿荀說話,不喜歡每每提起耿荀,聶云葳說的話就會惹他不高興,也不喜歡現(xiàn)在的聶云葳已經(jīng)能如此牽動他的情緒。
段朝煜不是不困惑:他從小就喜歡昭蘊啊,喜歡了十多年,怎么這么快眼里心里就容下另一個女人了呢?
每每他想控制自己的時候,又不自覺的想靠近聶云葳。
聶云葳也有些頭疼段朝煜對耿荀明顯敵意的態(tài)度,她從沒想過段朝煜對自己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只當(dāng)他孩子心性,占有欲太強。
小夫妻還沒來得及處理好耿荀的事情,那不甘心出丑挨罵的表妹傅元錦便又給聶云葳出了一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