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在乎她的想法?
“針線剪刀,梳子篦子。賣貨了賣貨了!”
俏梅走到小巷口,挑著擔(dān)子的賣貨郎塞給她一張紙條后離開。
回到相府,俏梅把紙條交給小姐。
聶昭蘊(yùn)看完后將紙條撕碎焚燒,笑得動人:
“剩下的交給她就行了,我很快就能如愿以償,俏梅,你可替我高興?”
俏梅望著小姐明媚的面容,還是如以前一般,眉眼精致,膚如凝脂。眼中好像有一些不一樣了,但是哪里不一樣了,俏梅說不出來。
她只知道,小姐高興,她就高興。
很快,聶云葳的舊識就帶來了消息。
紫竹將從外傳來的字條交給了她。
“萬濟(jì)堂于你母親過世后關(guān)門,萬長季本已歸蘇州故居,但一個月前復(fù)回京城,并與丞相夫人聯(lián)系?!?p> 寧茗的速度果然夠快,不過三日就已經(jīng)打探到了聶云葳想要的消息。
“小姐,萬長季不就是當(dāng)初給夫人看病的郎中、萬濟(jì)堂的掌柜嗎?”
不錯,母親離世之后,聶云葳再想找他卻遍尋不得,董氏定是早早安排好了。
聶云葳換了便裝,只身前往萬長季下榻的客棧。
只不過,她前腳剛走,段世子后腳就回來了。
紫竹結(jié)結(jié)巴巴的,話也說不利索:
“那個,那個小姐她,她出門了,有事情,需、需要出府,嗯,特別重要的事情,必須、必須要小姐親自去辦。”
段朝煜剛跨進(jìn)院子的好心情又沒了,雖然很不想承認(rèn),但是,早早回來還是惦記著她的傷,想照顧她的。
果然,萬長季的嘴很嚴(yán)實(shí),聶云葳沒能問出什么。只能暫時離開。
回王府的路上,聶云葳走過一個路口時,被人猛的拉過去,整個身體攤在墻上。
“誰?寧茗!”
眼前是一張俊俏的面孔,年輕卻不見稚嫩,眼角眉梢盡是冷漠。不是寧茗是誰?
“萬長季的兒子在兵部任職,他兒子出事被關(guān)在大牢,他想求董氏救他兒子。”
寧茗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聶云葳皺眉,兵部?
看來不得不找耿荀幫忙。若是晚了,只怕會讓董氏占了先機(jī)。想撬開萬長季的嘴,就要救下萬長季的兒子。
猶豫再三,聶云葳還是去了兵部。用了鎮(zhèn)南王府的令牌,兵部的守衛(wèi)才通報了耿荀。
耿荀一聽到鎮(zhèn)南王府,馬上就知道是云葳來了。
匆忙跑到大門口,聶云葳將他拉到門口的石獅后,看了四下無人,才放下心來。
“云葳,我……”
“我知道我今天來找你有點(diǎn)唐突,但是,我沒有別的辦法了?!?p> 聶云葳告訴了他萬長季的事情,“他兒子就在兵部的牢里,眼下想讓他開口,我需要用他兒子做籌碼。你……能不能想想辦法,不是把他放出來,是先把他藏起來,避開董氏。”
耿荀情不自禁的握住聶云葳的手:“那個人我知道,前幾天剛剛關(guān)起來,犯的事可大可小,我會妥善安置他。你放心,事關(guān)你母親,我定會盡力。董氏雖然是丞相夫人,但并非朝廷官員,沒有丞相的面子,她的手在兵部伸不長?!?p> 不遠(yuǎn)處,段朝煜死死盯住耿荀抓著聶云葳的手,眼里冷若冰霜。
看到她不在府里,紫竹又說不清她的去處。于是自己就下意識的來到兵部尋她。
果不其然,真的在這兒。
不能沖上去!段朝煜一再告訴自己,沖上去他就一定會揍耿荀!他還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將耿荀打出個好歹來。
他是朝廷命官,傷了他不好交代。簍子捅大了的話,父王不會饒過自己。
段朝煜轉(zhuǎn)身離開,如果稍稍晚一會兒,他就能看到聶云葳輕輕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并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耿荀知道自己唐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目送聶云葳離去的背影,耿荀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原本以為會一生相守,現(xiàn)在,只是看她一眼都會如此滿足。
腦海中浮現(xiàn)出那日獵場,段朝煜抱著她與自己針鋒相對。
段朝煜,希望你那時的舉動是真的在乎她。
段朝煜匆匆忙忙的趕回王府。雖然腳步飛快,但是抵擋不住思緒萬千。
為什么匆匆逃離,除了忌憚耿荀的身份和父王的教訓(xùn),更多的,是害怕吧。
害怕聶云葳會毫不猶豫的維護(hù)耿荀,會告訴昔日的青梅竹馬,他們之間的協(xié)議婚姻。
段朝煜害怕自己成為笑話,既是在耿荀面前,也是在聶云葳面前。
是啊,十日的協(xié)議夫妻,怎比得上十多年的相知相守。
段世子頭痛,為什么會這么在意聶云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