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蘊愣了愣,繼續(xù)可憐兮兮:
“殿下,你沒事吧?”
顧明宸站起身,俯視眼前明媚動人的女子:
“你不是跟著太子嗎?”
“我,我身體不適,想返回大營,但是迷路了……”
顧明宸擺擺手,準備叫侍衛(wèi)送她離開。
“殿下不要……我,我從未狩獵過,想跟著殿下見識一番……”
顧明宸斜眼看見她衣袖內微微露出一角的絹布,蹲下身子,猛的抽出絹布:
“別想跟我耍花招,滾,越遠越好?!?p> 聶昭蘊眼見身上的地形圖被發(fā)現,咬緊了嘴唇。
聶昭蘊被送回了大營。
皇后詫異,旁邊有宮女對皇后耳語了片刻。
皇后緊緊的盯著聶昭蘊,皇上還在場,虞貴妃也在,她強行壓下怒火。
兩個時辰過去,松膠慢慢的凝固了。
段朝煜背著聶云葳,輕輕松松的爬了上去。
上來后,段朝煜面對著四方都一樣的林子錯愕:怎么出去?。?p> 聶云葳環(huán)顧四周,徑直朝前走。
段朝煜驚訝:
“你怎么知道往這邊走?”
“我早上看過地圖,大概是這個方向?!?p> 段朝煜繼續(xù)驚訝:乖乖,他看了好幾遍地圖也不知道方向,她就粗粗看了兩遍就能記路?
過了兩個岔路口之后,聶云葳也不記得了。
正著急時,聶云葳發(fā)現了旁邊樹枝上掛著的一塊布料。她沒有聲張,將布料取下來藏在袖子里。
聶云葳思索片刻,果斷朝其中一個方向走。
段朝煜喋喋不休:
“你又知道往這邊走?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會認識松膠呢?你還知道松膠會凝固,你的記性怎么會這么好?看一遍地圖就能記住方向。昭蘊都不懂這些,她說從小她母親就教她琴棋書畫,你呢?你母親不會從小就教你神農嘗百草吧……”
聶云葳聽他說到了董氏,說到了聶昭蘊,說到了她母親,心里非常煩躁。
猛的停下腳步,聶云葳回頭指著段朝煜的鼻子:
“想出去就不要廢話!我們遭了埋伏,有人苦心積慮的困住我們一定是有陰謀的,再在林子里多轉兩圈豈不是讓今日設障之人如意?”
段朝煜識趣的閉嘴,緊緊的跟在聶云葳身后。
聶云葳知道他還想問什么,“這條路雖然沒有明顯的腳印,但是有許多泥土被翻過來的痕跡,一定是馬蹄踏過導致的,有很多馬經過這里,所以從這邊走沒錯。你不要再問了。”
林子里的路坑坑洼洼,凹凸不平。聶云葳心里著急,一不留心,右腳踩到了石頭,應聲倒地。
段朝煜慌忙扶起她:“你沒事吧?是不是腳崴了,還能走嗎?”
聶云葳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我沒事,接著走吧?!?p> 段朝煜攙扶她剛走了兩步,聶云葳就疼的蹲下來。
剛剛蹲下,聶云葳還沒來得及查看自己的傷勢就驚呼。
段朝煜將她背起來了!
“你這個女人真是倔,比驢都倔!不能走就說不能走,還死撐什么?你要是殘廢了小爺可不會養(yǎng)你一輩子。小爺背著你不比你一瘸一拐快嗎?你長得這么一般,小爺豈會占你的便宜?你可別忌諱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咱倆現在是夫妻,等會旁人看到你受傷了我還不管你,以為小爺是多混賬的東西呢。還有啊,本來你走路就沒什么大家閨秀的姿態(tài),一瘸了就更丑了……”
聶云葳剛開始挺感動的,覺得他雖然嘮叨、自大,卻又是善解人意、體貼的,但是聽到后邊,她覺得自己最開始的感動……一定是松膠灌進腦子里了。
二人走了很久,竟碰到了太子。太子也是孤身一人。
段朝煜很奇怪:“殿下怎么一個人?那些侍衛(wèi)呢?殿下為何還在林子里?還沒有走出去嗎?難道殿下的地圖也丟了嗎?殿下可有受傷?”
段朝煜又開始了,聶云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敢情世子爺還沒明白其中的坑,莫不是他腦袋也進了松膠?
太子目光凝重,“進林子以后沒多久,就碰上了陷阱,孤避開之后發(fā)現人都不見蹤影了。孤一個人照著地圖走了很久也走不出去?!?p> 趴在段朝煜背上的聶云葳聽此,更加肯定了其中的貓膩。
今日之事,絕對有聶昭蘊的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