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天龍整個人都像是掉進(jìn)冰窟窿里,一雙麻桿腿不自覺的就要打彎兒,孤拐臉上扯出了一個無比難看的笑。
“都吏大人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王真笑著搖頭。
“我哪有那個心思,我是真的覺得你這人還不錯,有意送你一場富貴?!?p> “哎呦我都吏爺爺呀,我這一無是處的,當(dāng)您的隨從不是落了您的臉面嗎?”
“你一無是處?我看你這腦子轉(zhuǎn)的挺快呀,本官我身邊就缺你這么一個腦子快的?!?p> 呂天龍這下看出來了,王真是真的有心收自己做隨從,情急之下急忙擺著手說。
“不成不成,我是程猛吏親兵,可是要上戰(zhàn)場的……”
話說了一半兒,呂天龍急忙閉上嘴把后面的話給憋了回去,不過王真倒是聽出了幾分味道。這呂天龍原來還有些野心,身為親兵能夠上戰(zhàn)場那也就說可以獲取軍功,原來他是嫌棄來自這當(dāng)隨從沒前途啊。
想到這里,王真知道得來硬的了,讓他明白明白自己的底氣可不是來自于那符節(jié)的官威。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p> 見王真臉色猛地就掉了下來,呂天龍心里咯噔一下子,不過還是沒有屈從,他可不相信王真敢這軍營之中殺人,而且要說起來他呂天龍自忖也不是泥捏的。心里正這么想著,哪知道王真抬手就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
“都吏大……”
呂天龍剛想說話,突然感覺肩頭一沉,原來剛才王真那么隨手一拍就在他的肩頭上留下了五百斤的五行土氣。
肩頭上驟然壓上了五百斤的重量,呂天龍頓時駭然大驚,肩膀急忙用力頂住這重量,努力的開口說到。
“都吏大人,饒了小的……”
見他還能說出話,王真又是一拍在他肩頭又添了五百斤重量。
“呃……”
一千斤壓在身上,呂天龍腰上也開始用力,同時再次求饒。王真當(dāng)即又添上五百斤重量。
就這樣,王真一添重,呂天龍就奮力的抵抗又開口求饒;呂天龍一開口,王真就再添上五百斤重。
循環(huán)往復(fù),直到呂天龍肩上擔(dān)著八千斤重量的時候,他終于說不出話了。王真也不禁對這呂天龍大為改觀,原想他不過是心思靈巧一些,想不到還有一身好本事,以他還不到飛仙之境,竟然能背起這八千斤的土氣,想來距飛仙證位也不遠(yuǎn)了。
頓時,王真生出了愛才之心,越發(fā)的想收服呂天龍。同時也不敢再添重,萬一把這呂天龍給壓死了,那自己該悔死。
“如今,你還愿不愿意做我的隨從?。俊?p> 一邊問著,王真隨手提起土氣,呂天龍肩上的重量就剩下了五千斤。
“不……”
呂天龍此刻只能說出這一個字,但態(tài)度依舊明顯。王真便把手放下,肩頭重量又變成了八千斤。
“哎呀哎呀哎呀……”
呂天龍連連痛呼,這回他終于明白了王真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你小子還敢嫌棄我,尋常人想做我的隨從我還不樂意呢,我明白你是想立戰(zhàn)功,可你就忘了我這執(zhí)節(jié)都吏的官職允文允武,跟在我身邊還愁沒有功勞可立?在給你一次機(jī)會,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說完,王真又把手向下壓,不過這次是一斤一斤的添重。
“嗯嗯嗯……”
呂天龍話都說不出來,只能拼命的點頭,他這下是真的服了。
“這才對。”
王真滿意的點頭,隨手就收回了八千斤土氣。肩頭上重量一輕,呂天成渾身的勁也泄了,一個屁蹲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我問你,這回你可是真心服氣了?”
“服了服了,小的服了?!?p> 呂天龍帶著哭腔的拱手,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神仙,看著斯斯文文的,動起手來可是毫不手軟,想來要是投靠這樣的主上應(yīng)該是能得到好處了。
心中這樣想,好處果然就來了。
“我看你還有幾分本事,可惜應(yīng)該是沒有高人指點,我今天就賜你養(yǎng)氣煉丹之法,用這法門蘊養(yǎng)金丹,你也能早日證位飛仙了。”
這法門其實是長生洞中一套再簡單不過的法門,屬于仙師叫王真可傳小術(shù)之列,當(dāng)然還是比呂天龍自己的法子要高明的多。
“多謝都吏賜法!從今往后,呂天龍愿為都吏執(zhí)鞭墜鐙,馬首是瞻!”
看著跪在地上表明心跡的呂天龍,王真滿意的點頭,一抬手用云氣托起了他。
“好了,隨我回去見程猛吏吧,一會兒我還有不少的事要問你?!?p> 就這樣,王真帶著呂天龍回到了轅門那里,程猛乍一看到還是只有呂天龍跟著王真心里別提多高興了,不過隨后又發(fā)愁該怎么做才能讓王真不至于記恨上他。
可當(dāng)程猛得知王真要呂天龍做他的隨從時,立刻就是一百個不樂意,這呂天龍是他親兵中很伶俐的一個,現(xiàn)在王真要把他帶走,程猛怎能舍得?
最后還是王真的一句話叫程猛改了主意。
“程猛吏,王某初入雷部,人生地不熟,而且人緣也不好,只是不知道程猛吏愿不愿意做王某的第一個朋友?”
這句話真的是叫程猛動心了,王真是個有手段的人,要是能和這樣人結(jié)個善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所以盡管萬分心疼,最終程猛還是放呂天龍隨著王真離去。
……
“你可知道我雷部在三重天之上主管北俱蘆洲的雷衛(wèi)所處何處?”
離了校場,在云路之上王真隨口問到。呂天龍先是一愣便達(dá)到。
“大人,那北俱蘆洲雷衛(wèi)我不曾去過,不過只要沿著云路定然也是能找到的。不知大人可是要去三重天?”
“那是自然?!?p> 王真隨口一答,可眼睛往旁邊一瞟就看到呂天龍表情怪怪的,分明就是一副“你被坑了”的樣子。
“有什么話,盡管直說?!?p> “是?!?p> 既然做了王真的隨從,呂天龍自然是要替王真想問題,肚子里組織了一番語言之后這包打聽才開口說到。
“大人,我雷部凡事去下屬雷衛(wèi),俱是先去曹掾那里拿了令牌,以便日后回部述職可以記時日記功勞,而且這令牌還大有用處,拿著它能夠去御馬監(jiān)領(lǐng)選天馬,來往上下九重天騎天馬能省去好多的麻煩,當(dāng)然那天馬在回天庭后也是要還回御馬監(jiān)的?!?p> “???!我只拿著正神給我的符節(jié)不行嗎?”
王真的話忍不住脫口而出,這些在聞仲給他的手札之中可全然沒寫。
呂天龍聽王真這么一說,不由得自怨自艾的搖著頭,想不到自己新投靠的這位上官在天庭上是真的兩眼一抹黑,他現(xiàn)在不禁反思起來自己的選擇到底對不對。
“哎呦?!?p> 正晃蕩著腦袋,王真直接在他的腦袋上鑿了個狠的。
“少作怪,快帶我去見那曹掾?!?p> “得,大人您就跟著我走吧?!?p> 呂天龍捂著腦袋,一臉倒霉相的走在前面引路,倒讓王真看的好笑。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這雷部曹掾所在,這一次那曹掾倒是沒有刁難王真,盡管看不到有什么好臉色,但也把那令牌交到了王真的手中。
……
“噠噠噠?!?p> 王真和呂天龍騎著天馬從御馬監(jiān)走了出來之后,王真在馬背上看著身下的天馬也實在是新鮮。這天馬膘肥體壯,四蹄輕健,走在云路之上平穩(wěn)的好似坐在椅子上,真是個好腳力。如此想來,那些異獸坐騎又該是何等不凡。
一官一從就這么騎著天馬往南天門那里走去,路上王真還取出了雷部符節(jié),將那符節(jié)變作牙旗大笑,交由呂天龍扛著跑馬在前,儼然有了幾分氣度。
“站住,爾等騎馬執(zhí)節(jié)所為何事?”
等行至南天門處,卻有天兵天將攔住他們的去路質(zhì)問了起來。
“奉雷部正神之命,執(zhí)節(jié)下三重天巡查,你們看不見我手上的節(jié)杖嗎?!”
呂天龍是個合格的隨從,尤其是在狐假虎威上頗有天分,被那攔路天兵一問,當(dāng)即挺著節(jié)杖喝了回去。
“呦,是哪位天官有如此大的威勢???這般氣度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帶著十萬大軍出征呢。”
呂天龍的呵斥驚動了天兵后面一人,那人手捧龍蛇從天兵后面走了出來,正是和王真有過節(jié)的廣目天王魔禮壽。這魔禮壽看見呂天龍馬后的王真,故意一愣又語氣夸張的說。
“哎呦,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雷部的執(zhí)節(jié)都吏王仙人啊,哎呀呀,真想不到,王仙人竟然還有一個隨從,可惜我是看不到王都吏自己扛節(jié)的景象了?!?p> 聽這廣目天王明目張膽的說著風(fēng)涼話,王真這里根本懶得理他。在剛出了御馬監(jiān)的時候,王真就有所預(yù)感會遇到四大天王中的一個,只是想不到遇到的正是這個廣目天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