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猛得聽起來著實令人難以置信,但是做生意的人,更何況還是做得古玩生意的董胖子,本就經(jīng)營得是與玄學(xué)沾邊的東西,多少也泛著幾分忌諱。
“還望齊總能夠鼎力相助,價錢翻倍,只是目前尚有一事不明,為什么我會沒事?”
暗自嘀咕,同時也驗證了自己心中的猜測,謝天謝地,出于小心謹(jǐn)慎,遵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一貫原則,急忙走上前去,態(tài)度誠懇,再次恭敬地向齊航行禮。
“這個嘛,全靠著它你才會安然無恙,否則早已性命堪憂?!?p> 似乎知道對方回有此一問,不慌不忙,齊航探手一指董長興脖子上掛著的項鏈隨口解釋。
嗯?
這是怎么回事?
隨著兩人講述,齊航竟意外覺察到這屋里的煞氣瞬間變得愈發(fā)濃郁。
自言自語,眉頭不由得緊皺,凝重望向門外,充滿疑惑與擔(dān)憂。
強(qiáng)大的感知力散發(fā)而出,覆蓋整座珍寶閣的店鋪,只見從中心區(qū)域,黑紫色的煞氣正在極速翻滾,漸漸升騰而起,彌漫天空。
“快,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你們都出去,趕緊離開這里?!?p> 事不宜遲,不能再耽擱下去,當(dāng)即吩咐眾人轉(zhuǎn)移。
不管真假,見齊航說得慎重,他們也沒敢怠慢,一步三回頭的轉(zhuǎn)身便走出門外,卻也并未遠(yuǎn)離,而是站在旁邊觀察。
“嗶嗶吧,嗶嗶吧,嗶嗶吧嗶吧嗶吧……”
“嗯,嗯,嗯,嗯——”
“啊,我的老父親,我最親愛的人——”
正在這里,旁邊十字路的街對面突然走過一群哭天搶地準(zhǔn)備前往送殯的人群,為首兩個幼童走在當(dāng)面,手中各捧著一個珠光寶氣的骨灰盒從這邊經(jīng)過。
“轟——”
原來如此,從骨灰盒里透漏出來的死氣與店內(nèi)的煞氣悄然融合,交相呼應(yīng),逐步壯大。
“哎,哎,哎,你干什么,好好大白天的你關(guān)什么門?”
“真是,放著有錢不賺,不做生意啦?”
齊航手掐法訣,剛要緊閉房門,卻被那堆人群里走出的一人給攔住了。
董胖子,朱景坤等人顯然也是沒有想到這時候他們那里的人居然還有心思購買東西?
冷不防,一個沒注意就被那人給鉆了空子,走到了店門前,與齊航對峙起來。
“喂,你已經(jīng)沾染上了這里的煞氣,所以我勸你最好還是先不要離開這里,就站在這里老實呆著哪也別動,一會兒就好?!?p> 隨便找了個理由,簡單解釋了一下暫停營業(yè),卻見那人扭頭要走,于是好心提醒他注意安全。
“什么亂七八糟的,經(jīng)胡說八道,你以為自己是誰,神棍嗎?”
“還煞氣,還勸我站在不要亂動,是不是還想告訴我待會兒會有血光之災(zāi)?”
“切,神經(jīng)病吧你?”
當(dāng)面吃了齊航一記閉門羹,仍舊在氣頭上的那人非但不聽,反而還以為齊航這是在咒他。
盡管沒有明言,但那話里所流露出來的意味可不就是這樣?
當(dāng)即轉(zhuǎn)身罵罵咧咧,不管不顧的繼續(xù)朝前走去。
“哎,我說老徐頭,我看你還是聽他一句勸吧?!?p> “那小伙子就是我給找過來幫忙化解的高人,不會有錯,相信我,還是多留些時間吧,要是沒什么事兒,待會兒我替他向你陪個不是,你看這總行了吧?”
披麻戴孝,白衣白衫,董長興之前也沒太在意這人,現(xiàn)在他正面對著自己,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兩人認(rèn)識,而是還是這里的熟客。
徐偉,在當(dāng)?shù)亟?jīng)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首飾品公司,手頭也算比較寬裕,因此以前有事沒事總會經(jīng)常到他這里來尋摸,想撿撿漏,晃眼看這都已經(jīng)過去足有大半年時間沒見了,倒是有些生疏,但這并不妨礙他做善事。
不管再怎么說,這也全完只因自己而起,怎能禍及他人?
看到董胖子肯為齊航出面,徐偉的面色稍微有些好轉(zhuǎn),又聽他說得玄乎,這心里也是直打鼓。
只不過望著那離著自己漸行漸遠(yuǎn)的隊伍,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奮起直追。
“董胖子,我知道你最近這段時間流年不順,可眼下我有急事,還得去跟人家?guī)兔δ?,回見吧您咧?!?p> 一邊心想著只要自己跑得快些,應(yīng)該能躲得過去吧?
一邊挺起大肚,邁開腳丫,拔腿便跑,短短幾米的距離如何能發(fā)生意外?
更何況也一定就是真的,不就是個年輕小伙子嗎?
俗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說不定就是嚇唬自己,誰知道到底領(lǐng)不靈驗?
畢竟在商場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也不是那么容易,隨便兩句就能忽悠住的。
董胖子見他執(zhí)意如此,還待再勸,可惜為時已晚。
不聽,不聽,不聽王八念經(jīng),根本不顧對方的阻攔,年過半百的徐偉頗具童趣的在心里泛起俏皮話,毫不猶豫便率先沖了出去。
“砰——”
命當(dāng)如此,就在他剛剛想到這里的時候,突然一滑,踩一塊西瓜皮連帶著向路邊撞去。
“滴滴滴——”
迎面疾馳而來的汽車不住鳴笛,急打方向,可還是躲閃不及,一頭將老徐頭兒高高頂飛,又砸了回來。
這還不算,或許是受到震蕩,某家店面的閣樓陽臺上一座花盆傾倒而下,直挺挺命中在他的腦袋上,血花四濺。
尼瑪,這還不死?
臉上的肥肉顫抖,眸中露出驚恐而迷茫的神色,好半天,就這么呆愣愣瞅著這前一刻還跟自己有說有笑,或碰亂跳,正在撒歡的老徐頭此刻已趴到在血泊之中,董長興只覺的后脊背發(fā)涼,感嘆生命的脆弱。
哎,看看吧,我說什么來著?
俗話說的好,聽人勸,吃飽飯,讓你不聽少年言,吃虧在眼前啊。
額頭冒汗,嚇得直打哆嗦,也幸虧自己明智地相信了齊航,如若不然,恐怕自己此時的下場應(yīng)該跟他一樣,也好不了多少。
“喂?”
“是120嗎?”
“這里是大學(xué)路與淮河?xùn)|路交叉口的古玩城,有人發(fā)生意外,出車禍了,快點兒,趕緊派人來啊。”
口干舌燥,極為艱難吞咽著吐沫,董長興慌慌張張?zhí)统鍪謾C(jī)撥打起急救電話,盡管已經(jīng)不報希望,盡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