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中藥再苦,也苦不過生活
花濺雨這會兒才意識到,慕容夜的問題有些怪異!他為何這般在意她的想法?
難不成因為兩人是合作伙伴的關(guān)系?
不能吧!合作伙伴的看法,根本就沒有那么重要。
就拿她來說,她不在乎慕容夜怎么想她。哪怕在他心里,她是一個一無是處,行為乖張,心狠手辣的女人,也無所謂!
推己由人的話,慕容夜也不應(yīng)該那么看重她的想法。
所以。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花濺雨百思不得其解,不得已,她只能抬頭,看向了慕容夜。
發(fā)現(xiàn)他只是端坐著,閉目眼神,神情并無異樣。不得已,花濺雨暫時將這件事拋到了腦后。也學著慕容夜的樣子,閉上眼睛假寐。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
一時間,車廂里安靜了下來。
雖然冷清,但卻一點也不覺得尷尬。
也許是花濺雨感染了風寒。身體虛弱的緣故,總之,在她閉上眼睛之后,不久就睡著了。
一直到了丞相府門口,花濺雨還沒有醒過來。
“雨兒?”慕容夜試探性的喊了幾句。花濺雨只是皺了皺眉頭,根本就沒有蘇醒過來的跡象。
是以,慕容夜猶豫了一會兒,而后打橫抱起花濺雨,抱著她向丞相府走去。
慕容夜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丞相府了,因此守門的士兵,認出了他的身份來。
兩個士兵趕緊跪了下來,剛想開口高喊一聲“見過王爺”。慕容夜趕緊搖了搖頭。
士兵會意,不得不中途閉了嘴。而后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慕容夜瞥了二人一眼,而后目不斜視的向丞相府走去。
丞相夫婦還沒從宮中回府。因此,慕容夜也不需要和二人打招呼,輕車熟路的像花濺雨的閨房回去。
慕容夜行走的速度很快,因此守夜的丫鬟,只來得及看到一道殘影,不僅看不清慕容夜的模樣,甚至還在心底懷疑她是不是眼花了。
莫名其妙的盯著后方看了一會兒,見身后根本就沒有異常,丫鬟便搖了搖頭,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后。而后繼續(xù)盡職恪守著打掃著微風剛剛吹落下來的葉子。
卻說慕容夜將花濺雨放進床上以后,剛打算抽回自己的胳膊。卻不想花濺雨翻了一個身,而后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柳眉皺在一起,嘴里不停的呢喃著什么。
哪怕是武藝高強的慕容夜,也聽不清花濺雨究竟說了什么。不得已,他只能低下頭去,然而花濺雨已經(jīng)沒了聲音。
“雨兒,是不是做噩夢了?”慕容夜輕聲的在花濺雨的耳邊呢喃。
然而,無論他如何輕聲的誘哄著,花濺雨始終沒有再開口,只是緊緊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放手。
慕容夜嘗試了好幾次,只要他稍微動彈一下,花濺雨的眉頭就皺在一起,即使她雙眼緊閉,慕容夜也能感覺到她深深的不安。
不得已,慕容夜只能放棄,由著花濺雨抱著他。
約莫兩刻鐘后。
聽雨現(xiàn)身,跪在慕容夜的腳邊,將聲音壓到最低:“主人,藥已經(jīng)煎好了。屬下是現(xiàn)在端過來?還是等雨郡主醒來之后,再去煎一遍?”
慕容夜不假思索道:“放在本王身邊!”
聽雨有些迷茫,中藥保持在一定的溫度內(nèi),藥效才會發(fā)揮到極致。可是主人卻讓他把中藥放在他身邊。花濺雨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醒來,想必到時候中藥已經(jīng)涼透了。難不成主人要讓她喝冷的?
雖然聽雨想不通,可是他也深知作為一個合格的屬下,那便是不該問的不問!是以,聽雨用最快的速度,收起了心中的疑惑,爾后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約莫三個呼吸的時間,聽雨去而復返。他的右手端著湯藥,目光在屋子里掃視了一圈,然后便拉過唯一的一張木椅,放在慕容夜的身邊。隨后,又將滿滿一碗中藥放在了椅子上面。
慕容夜輕輕的道了一句下去吧,爾后大手一揮,門自動關(guān)在一起,并且途中未發(fā)出一絲聲響。
慕容夜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兒,發(fā)現(xiàn)她睡得正香,估摸著一時半會她應(yīng)該醒不過來。因此,慕容夜便將空閑下來的一只手,放在了碗的一側(cè)。體內(nèi)內(nèi)力緩緩運轉(zhuǎn)。用這種方式,讓中藥保持恒溫。這樣花濺雨醒來的時候便能在第一時間喝到溫度適宜的中藥。
時間一晃,兩刻鐘的時間再次過去。
丞相夫婦已經(jīng)回府,聽守門的侍衛(wèi)說,慕容夜抱著花濺雨進了府,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出來。
兩人聞言,不由得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疑惑。
“老爺,這夜王是怎么回事?他待在府少說也有四刻鐘的時間了。怎么還沒離開?難不成,他直接飛到了夜王府,并沒有從大門經(jīng)過?”蔣千千眉頭深蹙,幾乎是片刻鐘的時間,腦海里就想出了一大堆的可能性。
花山岳同樣眉頭緊鎖,只不過他對待任何事情態(tài)度都很嚴謹。沒有確切的把握,一般不喜歡發(fā)表言論!
因此,花山岳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是何緣故!夫人也別猜來猜去了,我們兩人直接去雨兒的閨房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嗎?”
蔣千千覺得花山岳的話有道理,便不在繼續(xù)糾結(jié)下去,而是點了點頭,邁開腳步,率先向花濺雨的閨閣走去。
約摸兩分鐘后。兩人走到了花濺雨的院落前面。
由于男女有別的緣故,即使花山岳是花濺雨的親生父親??墒强紤]到天色已晚,也不知花濺雨是否已經(jīng)入睡,因此,花山岳只得在院落前面,止了腳步。
“夫人,我進去的話屬實有些不方便!你自己進去吧,順便問問她,她對慕容夜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宴會上發(fā)生的一切,你也看到了!如果可以的……”話說了一半,花山岳便閉了嘴。而后止不住的搖頭嘆息。
蔣千千又豈會不知花山岳想要表達的是什么意思。無非就是覺得皇家的水太深,花濺雨性格開朗,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屬實不適合趟進這趟渾水。如果可以的話,哪怕他辭官退隱,他也不想花濺雨牽扯到皇家恩怨里。
想清楚之后,蔣千千也覺得有些惆悵。重重地嘆息一聲,爾后點了點頭:“老爺放心吧,我一定會好生的勸解雨兒。這孩子和我最親,只要我多說幾次的話,想來雨兒會妥協(xié)的。”
花山岳點了點頭,然后并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談?wù)摚勤s緊催促著她去看看里面的情況。
蔣千千不再耽擱時間,邁開腳步,快速的向花漸雨的閨閣走去。
她像往常一樣,并沒有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卻不想看到的居然是花濺雨緊緊閉著雙眼,雙手纏著慕容夜的胳膊。
看到這里,繞是成婚二十幾年的蔣千千,也不免覺得有些臉紅心跳。尷尬的低下頭去,蔣千千只得說了一句,打擾了。爾后便關(guān)上門,急匆匆的退了下去。
慕容夜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
花濺雨本就淺眠,更何況她已經(jīng)睡了足夠的時間,因此當她聽到門的輕微響動之后。眼睛動了動,而后便緩緩睜開了眼睛。
花濺雨習慣性的伸手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
慕容夜趁機收回了自己的手臂,并且背在了身后。
待花濺雨徹底清醒過來之后,她趕緊坐了起來,爾后掀開被子,打算下床。
“別亂動!你中午才感染了風寒。身體正虛弱著呢,躺著就好!”慕容夜開口,語氣依舊冷漠的沒有半點溫度。
花濺雨對身體雖然不在發(fā)熱,可是依舊覺得腦袋有些眩暈,光是簡單的從床上坐起來,她就有種想吐的沖動,因此她也不再逞強。剛想轉(zhuǎn)過身去將枕頭靠在床頭,卻不想慕容夜先她一步,將這一切準備妥當。
花濺雨感激的看了慕容夜一眼,隨后也沒在客氣,直接靠在了枕頭上。
“剛剛?cè)⒓友鐣臅r候走的急。沒來得及吩咐下人給你煎藥。趁著藥還沒涼,你趕緊喝了吧!”說著,慕容夜端起湯藥,放在了花濺雨眼前。
花濺雨掃了一眼,直接接過藥碗,仰頭一飲而盡!中間沒有半點猶豫,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慕容夜不由得挑眉。他光是遠遠的聞著,就知道這藥有多苦。都說女兒家十分嬌貴,他以為花濺雨看著這般苦的藥,會忍不住的小聲抱怨。全然沒有想到,她居然這般痛快!
是以,慕容夜開口,語氣有些揶揄:“這般苦的藥!本王還以為,從小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雨郡主,會抱怨兩句呢!”
花濺雨將空碗放在一旁,而后逃出手帕,擦了擦嘴角殘留的藥漬。而后淺笑,不以為意道:“中藥再苦。還能比的上生活的苦嗎?小事一樁罷了,沒有必要矯情!”
花濺雨的灑脫,讓慕容夜頗感意外。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隨后慕容夜攤開手,手心上躺著兩顆蜜餞。也不知是什么時候弄來的。
“中藥雖苦,卻也有蜜餞壓著苦味。生活亦是如此?!蹦饺菀棺旖俏⑻?。就連語氣也多了一絲可以察覺的溫柔。
咸魚翻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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