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乾的身體緩緩倒下,然而他的嘴角,卻勾勒出一道戲謔的弧度。
紫晴一愣,隨即變得毛發(fā)聳然。
她緩緩低下頭,只見一把利劍貫穿了她的胸膛,而倒在地上的張乾,其身體正在快速收縮變化,下一刻就變成了一只野兔。
“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紫晴用手捂著傷口,慢慢轉(zhuǎn)過身。
張乾還劍入鞘,沉聲道:“皇室自古重權(quán)謀,薄情義?!?p> “僅僅如此么?”
“你可知道我的名字,可有問過我的名字?從一開始你便把我當成死人了吧。”
紫晴嘴角滲出鮮血,兀自苦笑道:“是我小看了你,不過以后不會了……”
“你是我此生殺的第一個女人,真希望沒接這個任務。”張乾輕聲一嘆,兩人實無深仇大恨,僅僅是受勢所驅(qū)而已。
紫晴緩緩倒在地上,嘴角微動,但此時已說不出話來。
張乾看得分明,她想說,此生殺的第一個男人沒殺成,天意如此,她并無怨恨。
但是,塵歸塵土歸土,因果已到了了結(jié)的時候。
“不忍讓你暴尸荒野,我為你安葬吧?!?p> ……
恢宏雄偉的古冥帝國皇宮,紫金琉璃重檐,瓊樓玉宇矗立。
西庭閣樓之上,玉手撫琴,琴聲悠揚卻戛然而止。
“晴兒你怎么了?”
她玉頰微抬,輕輕擦拭嘴角滲出的鮮血,皇室自古重權(quán)謀,薄情義,這話沒錯,但若非如此,人家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存活下來呢。
此女相貌,竟與紫晴有七八分相似,但論美貌氣質(zhì)的話,卻要勝過后者良多。
只見她紅唇微啟,聲如百靈,“嘻嘻,母后我沒事,遇到對手了呢,而且還損失了一具分身?!?p> “哼!告訴母后他是誰,我馬上派人殺了他!”
“母后不用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對手呢?!?p> ……
回到太斗宗已是數(shù)日之后,張乾一進入房間便開始修行起來。
隨著宙體功入門,他的修為也已觸及屏障,若是能在宗比前更進一步,自是最好不過。
這一日,張乾周身氣勢翻滾,黑發(fā)無風自動,甫一提振勁力,只聞一聲悶響即刻從體內(nèi)傳出,換血第七重!
久違的突破遲遲而來,張乾禁不住一番嘚瑟,正想仰天吼一吼之時,卻見有人突然來訪。
“師兄我叫狄眾,荒尚長老有請?!?p> 張乾很是疑惑,隨即問道:“荒尚長老找我何事?”
“師弟不知,還請師兄隨我來?!?p> 張乾點頭,跟著狄眾一直走到后山邊緣,這才隱隱感覺不對。
就在這時,他身后突然躥出一道身影提劍便刺。
幸虧張乾早有警覺,他直接側(cè)身一躍險險避過。
“王旮沓,原來是你!”
“張乾,你害我身敗名裂,更害得我父失蹤,今天我非殺你不可!”
王旮沓面相猙獰,自從勾結(jié)百毒門之事東窗事發(fā),他就一直如同耗子般隱匿在暗處,天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而這一切統(tǒng)統(tǒng)要算在張乾頭上。
“哼!你父子倆勾結(jié)百毒門,盡做欺師叛教之事,你二人本就該死!”
張乾取出從卡高手中搶來的佩劍,直接殺向王旮沓,而冥痕劍太過招人耳目,若無必要他不會輕易使用。
“太白劍訣!”
他手中長劍一劃,劍氣隨風暴漲凝出半月劍弧,徑直削向王旮沓。
感受到張乾氣勢,王旮沓不禁兩眼一凝,額頭冷汗直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這兔崽子竟提升到換血七重,今日他若不死,日后便是己亡!
他目中殺意滔天,狠狠一咬牙,當即開始催動秘法。
下一刻,只見其全身被黑氣纏繞,兩只血紅的眼睛兇光畢現(xiàn)。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王旮沓一聲怒嘯,身軀猛然拔高至丈余,其修為亦隨之生生暴漲至換血九重。
緊接著,他五指緊握一拳轟出,一道漆黑拳影當即與劍氣碰撞在一起。
“轟。”
一聲巨響,沸騰的氣浪直接掀起漫天塵煙,張乾微微后退兩步,而反觀王旮沓,則是矗在原地紋絲不動。
“哈哈……兔崽子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和我之間的差距?!蓖蹶疙碃钊舣偪瘢钢鴱埱鸬溃骸靶逓楸任腋哂秩绾?,在我化魔大法之前,你將死無葬身之地!”
前段時間,王旮沓偷偷溜回百毒門求來化魔大法,練成之后專門獵殺太斗宗天才,死在他手上之人,已經(jīng)不下兩手之數(shù)。
“王旮沓,你修行魔功罪該萬死!”
“哼,就憑你這點能耐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囂,去死吧!”
王旮沓欺身而上,再次揮拳打向張乾。
但是,張乾卻是凜然不懼,他的嘴角忽然勾起不屑的弧度。
就在王旮沓大拳將至之時,張乾的身體恍若空氣一般,突然憑空消失。
一拳莫名其妙的打空,王旮沓愣了好一會。
他當即心急如焚,環(huán)顧四周,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張乾的半點蹤跡。
王旮沓一怒之下咆哮連連,“張乾!你個懦夫打不過老子只會逃,有種給我出來!”
“誰說我逃了。”
聽到這個聲音,王旮沓頓時駭然失色。
這個聲音恍若就從自己耳邊傳來,像是張乾趴在他肩上說話一樣。
王旮沓猛然轉(zhuǎn)身打出一拳,但其結(jié)果一樣,仍然打在了空處。
他再次環(huán)顧四周,依然沒有發(fā)現(xiàn)張乾的半點蹤跡。
恍然間,一股極度危險的預感突如其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王旮沓肩上的一粒塵埃突然躍起。
接著,這粒塵埃無聲無息的繞著他的脖子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又突然消失,落在了狄眾身后。
狄眾此時遠遠站在王旮沓身后,不斷的擦拭著額頭上的冷汗。
當他看到王旮沓似乎占據(jù)絕對優(yōu)勢的時候,這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只是突然間,一只手掌牢牢的按在他的肩上,令他動彈不得。
“狄眾是吧,你可知道通敵叛教的后果。”
狄眾兩眼突然圓睜,渾身開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別……別殺我,我只是跑腿的……”
“咔嚓!”
狄眾的脖子被張乾生生掐斷。
“任何理由,都不足以寬恕你欺師叛教的行徑?!?p> 張乾緩緩抬眼看向王旮沓,伸手指著他道:“你也一樣,從一開始你的宿命便已經(jīng)注定了?!?p> 王旮沓怒目一瞪,抬腳便向張乾殺來。
但是,他還沒跑出幾步,腦袋便從脖子之上飛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