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第五夜你說這個東西真有百里玉絕說的那樣神奇嗎?”百里藍珊躺在床上,將圓夢玦拿在手上隨意把玩著。
“如果是真的,小藍花會許愿什么?”第五夜問。
“這個……我可要好好想想?!卑倮锼{珊道。
“小藍花的好好想想里面可有我?”第五夜又問。
“可有你……”百里藍珊故意拖長音道,“我不告訴你?!?p> “第五夜,如果你是圓夢玦的主人,你會許什么愿望?”百里藍珊問。
“我……也不告訴你?!钡谖逡挂补室馔现L音道。
“討厭,愛說不說?!卑倮锼{珊掐了第五夜一下道。
這塊圓夢玦是否就是她在穿越時與那白胡子老頭兒約定的等到時機成熟,付出一定代價,便可自己選擇回家與否的載體?
回家——這兩個字在百里藍珊心頭蕩過一絲期待后,隨之又更迭起一縷不舍。
她現(xiàn)在待的地方到底是不是她的家?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到底算不算她的家人?在穿越這條孤單的陌路中,他對她的意義非比尋常,使她甚至已經(jīng)開始不自覺在想有朝一日能不能是他們兩個一起回家?
觸及到第五夜的雙眼、百里藍珊立刻將目光瞥開,第五夜也不是沒瞥見她那糾結(jié),淡淡道:“怎么不說話了?莫不是小藍花愿望太多、不知如何取舍了,不如說出來,我?guī)湍銚熘饕奶暨x挑選?!?p> “不勞王爺費心了,小藍花此刻最主要的愿望就是困了,想睡覺了?!卑倮锼{珊岔開話題道。
“小藍花何必浪費愿望。”第五夜搖頭笑道,接著他替百里藍珊掖好被子,她的睡眠一向不錯他是知道的。
這不,很快,百里藍珊的輕鼾聲就開始傳來了,而第五夜卻一直沒睡,他看著百里藍珊笑了笑,右手突然在百里藍珊睡穴上撫了下,然后坐了起來,又替百里藍珊整了整被角。
之后,第五夜面朝床后的那堵墻,往墻角處隨意拋了一枚銅錢,只見銅錢七來八去在墻上來回碰撞幾番后,第五夜將其收回,而一道門便開了。
房間里竟然有密室!
第五夜向門后走去,暗門隨即關閉。
門后的空間只擺著一張床,此外一片空曠,教人分不清楚方向,第五夜一直往前走,直到見得一人后停腳。
“你來是要說那圓夢玦?”第五夜上來便道,沒有一句寒暄。
“不錯,”那人轉(zhuǎn)身,豈不正是那常年游歷在外、今日剛剛歸朝的國師靳玉衍!這暗門下的無限黑暗似也遮不住他白衣下的光華,只聽他對第五夜解釋道,“其實,烏茲國人對圓夢玦的了解應該也是只知其一、而不知其二。五年前,我因機緣際會無意間闖入過一個古老而神秘的隱士家族中。這個家族中稀奇古怪的傳說多不勝數(shù)、且均有書籍記載。其中便有關于圓夢玦的說法——書中記錄說圓夢玦實則是一塊時空轉(zhuǎn)換器,它的能力是在達成某種契機下可以帶著它的有緣人穿古越今、穿越時空,而并非如百里玉絕所言什么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而圓夢玦的有緣人定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定非今朝之人,這也就是不論烏茲國人還是盛元王朝的人都未能將其點亮的原因?!?p> “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人……”第五夜將靳玉衍的話默念一遍后、即刻回想起那日百里藍珊曾告訴過他說她是從另一個地方過來的人,他心忖:“難道她不是騙我?”
“那,百里藍珊究竟是什么人?那另一個時空又是哪里?”第五夜問。
“應該是在距離我朝很久很遠后的時空。其實,原本我從古籍中看到這樣的記載時,也覺得太過荒誕,今日得見此狀才知果有此事?!苯裱艿?。
“也就是說此時的這個百里藍珊早已非彼時的那個百里藍珊了……”第五夜道。
“應該是這樣?!苯裱茳c頭。
“難怪北堂親自出手、卻會將她調(diào)查的大相徑庭,難怪在窺心琴下她亦無所影響……”第五夜恍然。
而靳玉衍又道:“也許……她的到來于你、于我們未必是件壞事……”
——
“姑娘也去慶舞殿嗎?”
……
“改天,改天是哪一天?”
“數(shù)的最近的應該是明天?!?p> ……
“一個人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何必勞動兩個人?!?p> ……
“既往一處,何須同行?”
“既往一處,何不同行?”
……
“為什么要娶我?”
“怕你吃不慣丞相府的早餐?!?p> “就為這個,王爺付出的代價豈不是太大?!?p> “所以你若心疼我,成親之后盡管溫柔些,我自然也就不后悔了?!?p> ……
“風暢天晴,王爺好雅興,在街上裝二皮臉?!?p> ……
“若是這雨就這樣下上一整夜,你可在意?”
“這是它的事,不由我在意?!?p> “那你在意什么?”
“你會走嗎?”
“不會?!?p> “那就沒什么可在意的了。天就要黑了,你怕不怕?”
“怕什么?”
“遠處的野獸,眼前的人?!?p> ……
“第五夜,我問你攝政王府里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王妃嗎?”
……
“那么不如這樣,以后你管王府,我管王爺?!?p> ……
“如果有一天藍珊消失了,王爺可會想念藍珊?”
……
“第五夜,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是從幾千年的以后來到盛元王朝的。我原本不屬于這里。”
……
“兔子一心也有一個渴望要回歸的世界……”
“你以兔子自比,究竟想要去哪里?”
……
看著熟睡的百里藍珊,第五夜腦海中不斷重播著這些日子以來與她相處的段段種種,圓夢玦的出現(xiàn)、靳玉衍的話使很多懷疑都有了解釋,原來她的那些看似玩笑卻都是真的……
第五夜將放在百里藍珊手邊的圓夢玦拿走了,他不會時刻都在她身邊,所以,他不要哪天他回來了、她卻永遠離開了……
招惹上老虎的兔子,哪還有溜走的機會!
“女人,既你已非她,既你已來此,我便要你留下!”
——
第二天早上,百里藍珊醒來時,本想趁著第五夜上朝的這會兒功夫,一個人安安靜靜、仔仔細細的好好揣摩揣摩那塊圓夢玦,卻上下找遍、再也尋它不到……
她無奈搖頭,本以為的希望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還是那物件根本就不是白胡子老頭兒的所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