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怡蘊默不作聲地把荷包拿下來,裝進衣袖里,全琮要做全套的戲,她一概不認,只當(dāng)從不知此事。
謝宋氏納悶兒了,道:“蘊蘊,你收了?”
“誰看見我收了?”謝怡蘊高神在上,差點就指天發(fā)誓。
謝宋氏搖頭,從小就知道她這個女兒無恥,沒想到如今已經(jīng)出神入化了,不由贊道:“我兒好魄力!”
謝怡蘊笑,一概不拒地將奉承收下。
對付不知廉恥的人,就要有非常的法子。
況且,被人當(dāng)?shù)蹲邮沟淖涛墩婺佄丁?p> 晚間,謝宋氏服侍謝大人入睡,說起白日在伯爵府的事,道:“老爺,我有一件事現(xiàn)在想起來心還突突跳得很,宣德侯府的二公子當(dāng)著眾人的面說要娶我們蘊蘊?”
“當(dāng)真?”謝茂放下手里擦臉的帕子,問。
“當(dāng)時他也不像多認真,可后來去后面吃酥酪,當(dāng)著伯爵府的四姑娘說過一次,我們回來時,還派人送了吃食?!敝x宋氏猶豫了一下,才沉了聲氣兒說,“食盒里放了全二公子貼身戴的荷包,你說嚇人不嚇人?”
謝茂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下,凝著眉道:“蘊蘊一向不是乖張愛出風(fēng)頭的性子,那全二公子怎么就看上她了?”
“就是啊,我也納悶兒,按理說蘊蘊雖然在家里恣意了些,在外禮數(shù)極周全,決不肯行差踏錯半步,就是在伯爵府也只不過是在一旁吃點小食。對了……”謝宋氏想起謝怡蘊白日說的話,更添心驚,道,“蘊蘊說,全二公子是拿她當(dāng)?shù)蹲邮梗幌氡粚m里定親?!?p> “這就對了!”謝茂一拂袖,有了豁然開朗之感,“現(xiàn)朝中誰不眼紅宣德侯府手里的兵權(quán),圣上自然在打這方面的主意。不成,我們得盡快幫蘊蘊定親,若卷進朝堂爭斗,那就晚了?!?p> 謝茂沉思了一會兒,在心里翻飛他認識的官家公子,少卿有了眉目——光祿寺少卿之子,沈鑒。
沈大人與他一向交好,他家家事也清明,確實是一門好親事。
謝怡蘊覺得自己很悲慘,從一個頗為開明的地方穿越到這里,居然還要面臨相親。雖名目說的是酬師,可實際還是變相讓單身男女見面。中華文化的含蓄美可真讓人嘆為觀止??!謝怡蘊咋舌,真是難為她們想出這個名目了。
謝宋氏很上心這件事,讓她穿上銀紅撒花夾襖,素色披風(fēng),白色細褶裙子,插上一副草蟲頭面,葫蘆墜兒,著重又不失刻意地打扮起來。
到了光祿寺少卿府,兩邊夫人心照不宣地對視一眼,引人至女眷接待的后院,光祿寺少卿夫人鄭夫人怎么看謝怡蘊怎么滿意,說話都是偏向她的:“多虧了你們介紹了周姑姑,不然我家小姑娘還懵懵懂懂,未啟蒙呢。這幾日她都能搖頭晃腦背上幾首詩了,周姑姑手下教導(dǎo)的姑娘那自是極好的?!?p> 謝宋氏打圓場:“那是,那是,令小姐天資聰穎,全是她自己勤奮?!彼龥]好意思說,自家女兒念了幾天周姑姑的課就嫌無聊,轉(zhuǎn)身去聽她爹爹給門生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