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就在我打算閉上眼睛等死的那一刻,奇跡出現(xiàn)了。那只魔獸噴出來的冥焰,快要到達(dá)我面前的時候,突然消失在空氣之中,而且它的身體也產(chǎn)生了很奇怪的變化,它由生龍活虎變得四支僵硬,皮膚也顯得灰沉沉,就好像變成石頭一樣。因為它沒有拍動翅膀,身軀就從空中快速落下,掉在地上跌得粉碎?!?p> 安妮道:“為何那只魔獸突然間會出現(xiàn)這樣的變化?”
卡布道:“這件事說起來,我還要感謝扎力滿呢!”
瑪嘉烈道:“扎力滿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
卡布道:“那時候他還沒死,只是受傷過重,倒在一旁罷了。”
安妮道:“那么他是如何救你的呢?”
卡布道:“扎力滿受了仲尼一棒,又中了塔哈娜一技重腳,肋骨斷了好幾根,而且還傷及內(nèi)臟。他只憑著自己的意志,苦苦支撐下去,所以一時之間還死不了。不過當(dāng)時祭壇前的狀況,他卻全看在眼里,就在我最危急的一剎那,他奮起最后一擊,往滿圖長老背后刺出一刀。扎力滿的刀鋒由滿圖長老背心進(jìn)入,刀尖由前胸穿出,當(dāng)場將滿圖長老殺死。
“我原本無意幫助扎力滿,誰知救了他,反倒害了自己陷入險境??墒菂s又因為我出手幫助了他,到最后他又救活了我一命。這當(dāng)中的因果關(guān)系非常奧妙,你們覺得對嗎?”眾人只是點頭不語,都覺得世事往往出人意表,很難知道今日種下的因,他日所報的果,是喜或是悲。大廳上平靜了片刻,威利爾道:“那么扎力滿最后還有說了什么話嗎?”
卡布道:“當(dāng)我下到祭壇的時候,只見周圍橫七豎八,到處倒?jié)M卷曲的尸體。一片焦臭傳入鼻中,幾乎讓我有想吐的感覺。我扶起扎力滿問他覺得怎么樣?扎力滿在我耳邊說:‘我……我是不行了,我……我確實不知道新月古卷的下落。’
“我知道扎力滿非常懊惱,因為由此至終沒有人相信他是清白的。我見他重傷難愈,就拼命點頭以示相信他。扎力滿用力握著我的手臂,繼續(xù)說:‘基斯……基斯……的死也不關(guān)我的事……’接著他不??人?,而且還吐了一大堆鮮血。我知道他這是肋骨斷裂,導(dǎo)致內(nèi)臟破裂而引起的內(nèi)出血現(xiàn)象,看來他是命不久矣了。
“我當(dāng)時不斷點頭安慰他,讓他別再繼續(xù)說話,可是他并沒有聽我勸,反而更用力握著我的雙臂,喘著氣說:‘日蝕……日蝕古卷被我悄悄的偷……偷了出來,我把它藏……藏在……藏在車隊的事物當(dāng)中……’
“我原本還想再多問他兩句,只看見他伸出一只手,想摸索附近一個空曠的地方,然后說道:‘我看見……看見我的妻子……和母親……她們都來了,要跟我重……重……’那個“聚”字還沒說出口,他便斷了氣。
“只覺得空山寂寂,荒野之中又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偶然間只傳出幾下枯枝敗葉被燃燒的“劈啪”之聲。關(guān)于殘存下來的塔哈娜,她早就不知去向了。
“我放了一把火將祭壇焚燒了,再把竭薩摩教的人都安葬好以后,就想返回林外的營賬休息。不過當(dāng)時候的天,已經(jīng)開始亮了。望著一輪紅日緩緩升起,我不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呵欠,昨晚一夜的折騰,累得我不想再動。
“回到營賬中剛剛躺下,車隊里的苦力腳夫便紛紛起床梳洗,喧嘩吵鬧之聲,亂成一片。昨日一番激烈戰(zhàn)斗,仍然在我腦海中盤旋未散。對于扎力滿去世的事情,我的伙計全不知情,只道他是熬不了辛苦,才不辭而別。
“后來我解散了車隊,聽從扎力滿的指示,將日蝕古卷得到了手?!笨ú紡纳砩先〕鲆恢焕吓f皮囊,遞給威利爾,說道:“這里面裝著的,便是日蝕古卷?!?p> 威利爾雙手接過去,前后翻轉(zhuǎn)來看,只見皮囊上面繡著許多神秘花紋,造工相當(dāng)精美古樸,便道:“不是只有新月古卷被盜嗎?為何日蝕古卷又會讓扎力滿給偷了出來?”卡布道:“唔!我想這幅日蝕古卷,應(yīng)該是他從總壇逃走時候,順便在藏寶庫中偷出來吧?可是有一點我卻想不通?!?p> 威利爾道:“那是什么?”
卡布道:“就是扎力滿是以什么方法,將日蝕古卷得到手的呢?如果他是硬搶的話,那么他逃走的事情宣揚了出去。那些追捕他的竭薩摩教徒,應(yīng)該也會讓他將日蝕古卷一幷交出來??墒菨M圖長老似乎不知道日蝕古卷已經(jīng)被盜的消息。這又是為什么呢?”
威利爾道:“扎力滿臨死之前不是對你說,日蝕古卷是他悄悄偷出來的嗎?大概他被關(guān)進(jìn)監(jiān)牢里面折磨得久了,在那段期間萌生了復(fù)仇的念頭,從而想出來的辦法吧!”
卡布尋思道:“如果真相是這樣就好辦了,只怕事情并不是那么簡單。”
威利爾道:“大哥,你覺得這件事當(dāng)中還有其他的陰謀?”
卡布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但愿是我顧慮太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