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沈染清并不知道自己周圍聚起了一些細小的光點。那些閃著微弱的光點原本好像是漫無目的的飄著,但飄到她的身邊時卻緩慢的鉆了進去,好像……對她有親近之意。
一夜無夢,沈染清起來的時候覺得身子好像不像之前那般困乏了,莫是這木床有什么玄妙之處?昆侖還真是凡眼看來平平無奇,細細琢磨又不一般。
出了洞口便見太陽高照,正是晴空萬里之時。頭頂緩慢飛下一紙鶴,沈染清覺得眼熟,這好像是昨日見識的修仙法寶。
展開便看到上寫著:來昆侖殿江霖
沈染清也學著林辭將紙鶴再疊回去,那紙鶴又搖搖擺擺的飛走了。
不知道這位她現(xiàn)在名義上的師父要干什么呢?沈染清邊走邊思量著。
昆侖殿好像比昨日更少些人氣,遠遠看去江霖就坐在昨日那高臺上。
“來了?”江霖正在打坐,神識感受到有人接近,睜開眼便見沈染清在下面候著。
“是,師…父?!笨傆X得這句師父,有點喊不出口。
“不用稱我為師父,叫我門主即可。”江霖貼心的解決了這個問題,若叫他師父,逍遙那老頑固不得和他鬧?
“是,門主。不知門主有何事?”沈染清麻利的改了口,問出今日所想。
江霖拋出一本書道:“你既入我昆侖便可習昆侖劍術,這本乃昆侖基礎劍法,你可私下去學。練熟后,藏書閣有諸多劍法,可去挑一本適合你的?!?p> 沈染清見那書封面微微泛黃便覺得是古籍,大為感激:“謝門主?!?p> “無妨。夜間可時常冥想修煉,配上劍譜有奇效?!苯卣虬l(fā)她走又聽沈染清問道:“冥想是…?”
沈染清不說他都忘了,逍遙一路上盡考察磨煉她心性,修仙什么的都不講清楚,給他留了這么個攤子。罷了,就當從頭再來。
“冥想便是心無雜念,與天地相溝通,引靈氣入體內(nèi),繞不周天一周,隨即聚于丹田。這樣便算冥想,靈力方可入體為你所用?!?p> 見沈染清一知半解,江霖擺擺手讓她下去,“那本劍譜最后面有詳細說法,你可慢慢琢磨?!睘樾氯腴T的弟子準備的劍譜真是方便,下回多讓他們寫幾本。
沈染清也不知江霖在想什么,抱著劍譜便出了大殿,好像有人在外面,仔細一看是許謹言。
“大師兄?”沈染清也不知自己叫的對不對,索性便這樣叫著了。
“師父讓你出來了?既然如此,和我去練劍場去?!痹S謹言還是那么冷冰冰的,倒是連有什么事也不說。
沈染清也只是茫然的跟在身后,練劍場她昨日去過,去時里面有十幾余弟子在練劍,沈染清也沒有過去打擾。
走過去正是正午,太陽仿佛掛在沈染清的臉上。站在場內(nèi)和許謹言面對面的時候,沈染清突然有個大膽的想法,許謹言莫不是要和她練劍?
“拔劍吧?!痹S謹言似乎在說一個笑話,她一個凡人,要如何和修仙之人對抗?
許謹言腰間劍已拔出,劍體偏青藍色,就像一塊冰,和許謹言一樣散發(fā)著冷氣。
“那邊的劍你可隨意挑一把?!痹S謹言指著武器臺道。
周圍練劍的弟子本不多,見許謹言拔了劍嘰嘰喳喳的聚在了一起。
“喂,瞧見了嗎?那可是女子誒!”
“莫不是追大師兄的?”
“不太像,莫非……是我們昆侖的弟子?”
那些弟子聽了這話沉寂了會,有弟子正想反駁,忽然一眼尖之人道:“她動了!她去選劍了!”
周圍人倒吸一口涼氣,恐怖如斯!那可是大師兄誒!除了愣頭青的弟子,沒人敢挑戰(zhàn)的大師兄誒!
沈染清倒沒有圍觀弟子那么多心思,對方都讓她應戰(zhàn)了,她豈能不應?當初那必敗之仗都撐了下去,現(xiàn)又怎能退下?
她選了一輕便的劍,普通的樣式。
“大師兄,請賜教?!彼齺碓囋?,凡間苦練多年的劍法,在這里有沒有一合之力。
啪
不對,出劍應該更迅速些,你這樣還未出招被別人滅了。
這里,再弓下些身子,你力氣又不夠,怎么和別人硬對?
底盤虛了,雙腳無力,練什么劍!
……
沈染清覺得剛剛的自己飄了,連一合都沒有撐過劍未出,脖子便架著劍。她一凡人,在肖想著什么呢?
“起來?這就不行了?那你還修什么仙?!”
很輕飄飄的一句,沈染清卻咬著牙,她已經(jīng)很努力了,努力的練劍,努力的護國,到頭來……
“再來!”
太陽好像微微往西去了,身上紅衣已經(jīng)被汗浸透了,她好像回到小時候對著木樁子練劍的時候,不過現(xiàn)在她對面是個冷冰冰的許謹言。
好像有什么聲音響了起來,許謹言丟給她句:“明日再來罷?!迸?,還有張地圖。
練劍場一個人都沒了,地圖重點標了一位置——食堂
現(xiàn)在,應該可以吃飯了吧。
好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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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歸
打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