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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鱗劫

第五十七章 玄娘

青鱗劫 阿皂師兄 2640 2019-02-17 18:33:56

  那婦人聽到玄武帝君如此說,便知道即將要作法,于是走到玄武帝君身側(cè)說道:“君上,妾身來助您一臂之力?!闭Z氣和婉,倒不似方才那般潑辣刁蠻了。

  少婈見這婦人與玄武帝君似乎關(guān)系不同些,又想著方才婦人還說自己與她是同族,瞧著她腰肢細軟,風情萬種的樣子,想來應(yīng)該是蛇族吧。盡管穿著一套荊釵布裙也遮不住她的芳華,難怪叫她一聲嬸娘,她還有些不情愿呢。

  “帝君前輩,晚輩記得四象先神都是未婚配過的,不知這位夫人是?”少婈見如今大家把話說開了也算熟絡(luò)了些,便好奇地問道。

  玄武帝君也是沒見過這種性子的姑娘,更沒想到少婈會如此開門見山的問,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作答了。卻聽見杵在一旁半晌未開口聒噪的怪魚介紹道:“這位也算是帝君夫人?!闭f完便被玄武帝君翻白眼瞪了過去。

  那婦人聽此竟然有些嬌羞起來,但還是忍不住再次揪住了怪魚的魚鰓,險些又要彪悍起來。

  “這是玄娘,本是我真身的一半,關(guān)在秘境中日子久了,是最先開始分化出來與我作陪的?!毙涞劬溃m面色有些窘然,但言語也不含糊。

  真身的一半?少婈心里想著,眼前浮現(xiàn)出許久以前,鬼帝郁壘爹爹拿著神族族典的拓本翻給她看時,她還問過爹爹那玄武既然是龜蛇之神,如何合二為一的。如今看來倒也不算是合二為一,只是一個本體載了一個副體罷了,所以,這玄武帝君是龜蛇之神不假,而玄娘作為他的分身,也能算是個蛇神了吧。

  “你又是何人?”少婈俯下身子對著那被扯了魚鰓痛的臉面扭曲的怪魚問話道。

  玄娘見少婈在問話,便停了手暫時放過了怪魚,怪魚掙脫后甩了甩身子,撲騰出的水花差點弄了少婈一身,待他緩了緩才道:“我哪里是人,別看我頂著一張人臉。我可是上古神獸?!?p>  “呸,你還有臉說自己是上古神獸。不過就是赤鱬族的潑皮罷了?!蹦切锝舆^話啐道。

  這赤鱬確實是上古神獸,不過萬余年來屢屢遭到屠殺,如今倒是很難見到了,少婈瞧著這怪魚人面魚身,又是紅色的魚身,想著與那族典上畫著的也差不許多。

  “既然是神獸,又不是法力無邊遭人忌憚的先神,為何也被困在此中?”少婈疑惑道。

  “這便是應(yīng)了那漏網(wǎng)之魚的說法了。當年建造這秘境之時,從世外引水注入,誰曾想這潑皮也身在其中,便被留在這兒了?!毙镎f道,語氣中帶了些許戲謔。

  少婈望了望這四面連著天際的蒼茫水澤,無奈的搖了搖頭,又道:“幸而你這條魚佬兒留在了這里過活,若是在世外之地,怕是早已經(jīng)被捕殺,被人吃的連魚皮都保不住了?!?p>  這赤鱬一聽嚇得趕忙往水里又竄了竄,少婈此言倒也不是嚇唬他,這赤鱬一族與鮫人本是同宗,鮫人滴淚成珠,魚油也是上等的點燈燃料,渾身皆是寶貝,而赤鱬的用處也不小,常聽人言,吃了赤鱬的肉,便可以驅(qū)除疾病,還可以延年益壽,所以無論是南洋的鮫人還是赤鱬,都差不多要被滅族了。

  “如今……這外面竟是這般殘忍?誅殺神獸在以前可是重罪,是要遭天譴的?!毙锊唤麘崙嵉?。

  玄武帝君聽言,將手搭在玄娘的肩上,輕拍了拍以示安慰,接過話道:“如此看來,還是羲皇的看法是對的,人族性本惡?!?p>  少婈聽言有些許怔然,但想起不久前狐妖縱火一事,心里竟有些肯定了玄武帝君的說法。當年羲皇見人族性惡,便欲摧毀人族,媧皇乃是創(chuàng)造人族的正神,為了護短,便不惜與自己的親兄長乃至神界眾神對立,那場爭戰(zhàn)最終雖是無疾而終,媧皇卻因神力損耗又沾染了世間濁氣滯留在凡界,成了妖神。后世眾神提及此事,都不由得扼腕嘆息,如今這凡界,人族最是兇殘粗蠻,縱橫跋扈,媧皇若是還存于世,見此也不知當如何了。

  “少婈姑娘?!毙镆娚賷赀€在晃神,便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

  少婈回過神來,也不再提方才的事,只道:“二位前輩,事不宜遲,還是早些找到界壁吧。”

  玄武帝君與玄娘點頭稱是,于是三人一魚駕水遠去了。

  長安城今日又是一片晴好,皇城之外,街市熱鬧,張燈結(jié)彩,門戶貼紅,煞是喜慶。而皇城之內(nèi)雖也是掛紅塑金,宮人來往繁忙,但卻很是莊重。此時已經(jīng)到了辰時,樊貴妃下了鳳攆率領(lǐng)后宮嬪妃和命婦官眷站在太廟廣場上翹首盼著皇帝魏翊煊的到來。

  “圣上此刻還不來,若是誤了時辰可是要被朝臣諫官議論的。”樊貴妃見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看到魏翊煊的身影,不由得著急道。

  林昭容聽言便小步上前了一些小聲道:“圣上怕是在勤政殿里為了那位郡主憂心著呢?!?p>  樊貴妃聽此覺得甚是不悅,便低聲斥責道:“林昭容,身為宮妃,要謹言慎行?!闭f罷回頭剜了林昭容一眼,又道:“站回你自己該站的地方,今日圣上怕是心情不悅,你還是仔細些的好。”

  林昭容又遭到樊貴妃的一通訓斥,旁側(cè)的幾個妃嬪見此都掩唇低笑起來,林昭容便更加覺得沒臉了,但是樊貴妃是她乃至她的家族都想著要攀附的,只能乖乖退了回去,面上不敢有半分埋怨。

  又等了片刻,眾人遙遙的看見皇帝魏翊煊乘著轎攆向這邊行來,于是都紛紛跪伏在地行禮。魏翊煊此刻正是倦意深重之時,眼睛全無神采,德全倒是乖覺,湊近來喚了一聲:“陛下,到了。貴妃娘娘與文武百官都跪著呢?!?p>  魏翊煊聽后揉了揉額角,轉(zhuǎn)而睜開了半閉著的眼睛,待轎攆落定后,被德全攙了起來,本就是守了一夜沒怎么合眼,方才又被宮人內(nèi)侍們推過去換冕服帶禮冠,衣料沉重,頭頂似有千斤,魏翊煊險些站不直。

  “眾愛妃、眾卿家免禮?!蔽厚挫诱泻袅艘宦?,見眾人謝過后一一起身,才邁開步子走在前頭。

  樊貴妃如今領(lǐng)著皇后的差事,所以便緊隨在魏翊煊身后,漸漸走到與魏翊煊將要比肩的位置,此時,二人離得最近,魏翊煊走的稍稍慢了一些,樊貴妃便也跟著慢些,偶爾樊貴妃會側(cè)過頭看一看魏翊煊的神色。

  “陛下昨夜未睡好?”樊貴妃見魏翊煊眼下烏青便假裝不知情的問道。

  魏翊煊聽言微微側(cè)首,目光撞上了樊貴妃關(guān)切的神色,便道:“昨夜少婈遇刺,朕守了一夜,才算醫(yī)好了?!?p>  樊貴妃聽到少婈被醫(yī)好的結(jié)果也是略微松了一口氣,便勸慰道:“陛下勞心了,臣妾都未聽說此事,想來郡主也是福分深,如今醫(yī)好了便好。”

  魏翊煊又擺了擺手道:“只是醫(yī)好了傷處,如今還昏迷著不省人事,也不知何時能醒來。”

  樊貴妃一聽便有些驚訝道:“緣何傷得這么重?陛下可著人查了此事?!毙睦飬s想著這圣安郡主為何偏偏昨日出了事,若是傳開了,后宮諸人豈不是都會猜疑是昭陽殿的人與其起了什么爭執(zhí),買兇殺人了還不成,畢竟昨日少婈進宮來只是到昭陽殿歇了歇,轉(zhuǎn)而便遇刺,讓人不得不懷疑到她樊貴妃的頭上。

  “少婈是在這宮里出的事,若不是宮中人所害,也不會深夜昏迷在勤政殿的臺階上。待今日事畢,朕會著人去查?!蔽厚挫尤绱苏f著,也不看樊貴妃,徑直往太廟前的階梯上走去。

  樊貴妃聽到魏翊煊料定此事與皇宮大內(nèi)有關(guān),與方才自己所擔心的倒是不謀而合了,背脊不由得涼了一片,但還是緊繃著身子亦步亦趨的跟在魏翊煊身后。

阿皂師兄

最近在忙著找工作,租房子,可能要斷更一陣子,等我回來,后面的故事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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