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請神?之前在家里面開壇的時候你不是說成功的希望不大嗎?不然當(dāng)時我的手臂應(yīng)該就已經(jīng)好了呀!”張羽背靠著陳瑯的后背,著急的問道。
陳瑯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我也是第一次做,沒什么經(jīng)驗,反正都找這個時候了,我身上現(xiàn)在就剩下三張符咒了,還不如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呢?萬一要是成功了,那么該頭疼的就是他們了!”
說著,他伸手指向了對面的姚老頭,喊道:“老家伙,你道爺我沒那么容易被你干掉,不信的話,咱們試試?”
話音剛落,他立刻取出了三張符其中的一張,猛地貼在了張羽那斷掉的左胳膊上。由于情況比較緊急,力道用得大了些,害得張羽一時沒忍住大聲地叫了聲疼。陳瑯也沒有顧得上說抱歉,直接喝道:“靈骨復(fù)位!喝!”
“天清清,地靈靈,太上臺清顯威靈,弟子有請?zhí)毂鞂⒆o(hù)身心,有請凌煙閣二十四賢臣,大唐開國翼國公,金锏長槍秦叔寶,掌中一雙熟銅锏,胯下黃膘千里馬,神拳太保小孟嘗!蕩妖伏魔保四方!”
他這邊正慢慢念著咒呢,身邊的張羽便感覺到了那包著夾板的左臂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燥熱感從骨髓之中向外蔓延開來。然后就像是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幫他把斷掉的骨頭一根一根的連在一起一樣,他甚至能夠感覺得到手臂里面骨骼的異動。
不僅僅是這樣,當(dāng)陳瑯念完了最后一句咒語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的身上突然間就竄進(jìn)來一股很莫名其妙的東西,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名堂來,但是卻能夠清晰的在自己意識中看到一個身穿鎖子金甲的魁梧大漢朝自己走過來。
他從很遠(yuǎn)就能夠感覺得到這個大漢給他帶來的威壓,那氣勢,仿佛就像是從事山血海之中廝殺出來的殺神一樣,但是除了那滔天的殺氣之外,還有一種威嚴(yán)神圣的氣質(zhì)。就像是面對千軍萬馬一樣,令人生畏。張羽下意識的雙腿就要發(fā)抖,但是這瞬間就被他自己給強行克制住了。
只見張羽猛地咬牙雙拳狠狠地捶打在了自己的腿上,然后喉嚨處悶哼了一聲,整個人突然間昂首挺胸。這可把周圍一圈圍上來的鬼魂弄得一愣。
似乎是除了張羽以外沒人能看見那個身穿金甲的猛士一樣,那金甲大漢突然間朝著張羽裂開了大嘴,笑道:“好小子!夠膽!”說完整個人的身形瞬間就變得虛幻起來,然后一點一點的消失在了張羽眼前。
陳瑯在原地等了好一會兒,卻發(fā)現(xiàn)張羽似乎是一點點變化都沒有,整個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心道:“難道終究還是失敗了?”
正當(dāng)他準(zhǔn)備提醒張羽小心的時候,一只鬼魂突然間出現(xiàn)在了他的面前,那慘白的臉和他幾乎就要發(fā)生一個親密接觸了,嚇得陳瑯心跳都快了幾個節(jié)奏。他右腳后撤了一步,然后右手捏成天拳印,直接打向了那只鬼魂的面頰。
怎么觸手之處卻是一團(tuán)虛無,就好像是千斤重拳打在了一團(tuán)棉花上一樣,一點效果都沒有。那鬼魂僅僅是慢慢散開,然后又重新聚合在了一起,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再次朝著陳瑯撲了過來。
“想要請神?你以為是這么容易的嗎?如果你剛剛是讓這小子玩兒神打,找一些山精野怪上他的身,估計我現(xiàn)在還會麻煩一些,但是你竟然請的是神將,那可就不同了。沒有靈軀,這種事情的成功率簡直微乎其微,就算是你們命運不堪吧,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姚老頭還為剛剛的事情捏了一把冷汗,此時知道陳瑯失敗了,立刻就讓手下的鬼魂全都沖了過去,想要徹底的斷了他們兩個人的希望。
陳瑯也發(fā)現(xiàn)這個姚老頭手下的鬼魂們可遠(yuǎn)遠(yuǎn)不是之前那個姚老頭手下的野鬼能夠比得上的,相較之下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原來的那家伙搞出來的鬼魂,不過是一些民間游蕩的散魂而已,輕而易舉的就被自己給收復(fù)了,甚至不用專門的施展符咒和術(shù)法。
但是現(xiàn)在這些可不一樣,自己剛才明明使用了天拳印,卻連一點效果都沒有,心中頓時也緊張了不少。他心中默默念叨:“我是天目,與天相逐。睛如雷電,光耀八極。徹見表里,無物不伏。急急如律令。”
同時他的兩指在眼前一抹,等到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jīng)仿佛能夠洞察一切一樣,在四處粗略的一掃,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數(shù)。
“身披藤甲,果然不是普通的鬼魂嗎?竟然是從戰(zhàn)場萬人坑里面找出來的鬼兵!還真是小瞧了你這個老家伙了!”
陳瑯嘴上罵著姚老頭,手里面也不停歇,取出最后兩張符之中的一張,憑空燃盡,然后右手捏住了灰燼,喝道:“急急如律令!”
只見陳瑯右手食指中指彎曲,并且用大拇指指關(guān)節(jié)頂住了那兩根手指,無名指和小拇指挺直,赫然是氣門九遁之中的金水鬼遁手印。金水相交主鬼道,對付這些來自無間煉獄的鬼兵自然是最有效不過了。
他一個側(cè)身躲閃過其中一只鬼兵的撲咬,然后閃到他的身側(cè),鬼遁印猛擊對方的肋下,竟然是生生的將這只鬼兵打穿,然后等陳瑯抽出右手以后,這只鬼兵已經(jīng)徹底的煙消云散,足以見鬼遁手印威力之大。
姚老頭知道這樣一個個的上去根本就傷害不了陳瑯分毫,干脆也默默念動口訣,驅(qū)使所有的鬼兵分成兩撥,朝著陳瑯還有張羽兩人一擁而上。同時自己也和崔大牙慢慢的退到了一邊,免得受到鬼兵陰寒之氣的波及。
崔大牙看陳瑯這樣不斷地反擊那些鬼兵的進(jìn)攻,心里面也是沒底得很,連忙問姚老頭,道:“姚先生,您的這些鬼兵能行嗎?”
“當(dāng)真是小瞧了這個臭小子了,沒想到年紀(jì)不大,術(shù)法手段這么高明!這些鬼兵是當(dāng)年我經(jīng)過遼東的時候在一個古城遺址收服的,聽說還是當(dāng)年高句麗貴族麾下的軍士,怎么也算是古戰(zhàn)場上的百戰(zhàn)死士了,沒想到一時半會兒竟然還拿不下他。
不過這小子雖然本事不小,但終究也還是一個人,精力,體力都有限。等到他打不動了的時候,就是我們要他們命的時候。不過為了確保萬一,你也得讓你手下的人多盯著點,是時候讓他們進(jìn)來了,先讓他們在樓下等著,等事情差不多了就讓他們上來處理!”
姚老頭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仔細(xì)的看著動作變得越來越慢的陳瑯,然后露出了陰笑,喝道:“先把那個姓張的小子干掉,然后再合力對付那個小道士!”
可能是因為之前請神失敗的緣故吧,張羽的狀態(tài)似乎很不好,整個人的動作變得非常的遲鈍,完全和正常情況下的水準(zhǔn)不一樣?,F(xiàn)在的他,根本躲不掉那些鬼兵的攻擊,甚至是在自己動手反抗的時候也只能夠看著自己的拳頭從這些鬼兵的身體中穿過,卻造成不了一點點的傷害,反倒是自己的狀態(tài)變得越發(fā)的萎靡。
一邊的陳瑯也早就發(fā)現(xiàn)張羽這里的情況越來越危險了,正努力地想辦法朝他那里靠近,可是每當(dāng)自己就快要感到張羽身邊的時候,總會有一兩個鬼兵不要命一樣沖過來阻止,將自己逼退。
看著姚老頭那一臉得意的笑容,陳瑯恨不得直接召喚五雷神咒將這里的所有鬼魂連同姚老頭崔大牙一起干掉。只可惜自己到底是有些過于自信了,明明身上帶著的符咒不足,竟然還敢這么來找他們談判。不過誰又能想到這個家伙竟然還有這些奇怪的鬼兵呢,要是換成了之前的那些游魂野鬼,陳瑯可一點都不擔(dān)心。
“他媽的,有本事沖道爺我來!欺負(fù)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算什么本事!你就不怕因果纏身么?”陳瑯看著因為身體越發(fā)虛弱而倒地的張羽朝著姚老頭他們罵道。
姚老頭桀桀的笑了兩聲,說道:“因果?就是你用來害死我弟弟的手段吧?我可不怕,要是那姓張的小子死了,也是因為經(jīng)受不住這些鬼兵的陰氣侵?jǐn)_而是,反正動手殺人的不是我,是這些鬼兵,難道我還要擔(dān)心有因果加身嗎?哈哈哈!”
陳瑯心中大驚,知道事情已經(jīng)到了危急存亡的關(guān)頭了,也不敢再這么放任不管。拿出了最后的一張黃符,將它如同飛箭一樣扔向了已經(jīng)倒在地上的張羽,嘴上念起了護(hù)體金光咒,心想至少要保住張羽的性命才行。
可是誰知道那黃符才剛一接觸到張羽的身體,就如同一粒迸濺到一棍干柴上的火星一樣,瞬間產(chǎn)生了讓人意想不到的效果。
七八個正趴在張羽身上撕咬著張羽魂魄的鬼兵瞬間就被一陣金色的氣浪震開,然后就看到張羽那已經(jīng)因為受傷而殘破的靈魂在金光的修復(fù)下迅速地恢復(fù)起來。仿佛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一樣,張羽竟然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嚇得一群鬼兵不敢輕易的靠近。
“什么情況?這可不像是金光護(hù)身咒的效果啊!”陳瑯看著站在那里的張羽,甚至能夠從他的雙眼之中看到一絲金光。
子夜聽劍雨
第一卷的大綱我框了一下,再有十來章就差不多了,等第二卷開始的時候就開始雙更,大家敬請期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