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14章 馮山升遷
馮山面上春風(fēng)得意,嘴上卻說道:“有什么好恭喜的,不過是從一個知府升到了另一個知府而已。”
唐淵道:“馮大人,話可不能這么說啊,您可是從山城的知縣升到了章城的知府嘛,那些說書講書的人傻,分不清知縣和知府,您怎么還計較這些嘛!”
馮山哈哈一笑道:“唐老弟你這說這話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啊,你難道就不怕得罪了那些說書寫書之人,在他們的書中將你寫成了一個壞人?”
唐淵道:“我唐淵可不是什么好人,他們愛咋寫咋寫,與我何干?”
馮山禁了禁鼻子,也說什么,便見唐淵道:“早些聽說提任地方官吏都要等到正月十五之后,這次還沒過年關(guān),怎么就提前下了調(diào)任詔書來?”
馮山用手背敲了敲唐淵的胸口道:“還不是你唐老弟的功勞,加上其他幾個受災(zāi)縣的上疏奏報,這才讓我的名聲傳到了陛下的耳朵里,而且……”
馮山沉吟片刻道:“而且我聽說三皇子殿下在陛下面前為我美言不少?!?p> 說著,馮山還向著南方拱了拱手感嘆道:“想我馮山原本只是一介布衣,僥幸高中才能在山城這偏遠(yuǎn)縣城謀得一官半職,何德何能讓三殿下為我在陛下面前表功?。 ?p> 唐淵看著馮山一臉真誠的表情笑道:“其實這一切,原本也都是三殿下的意思?!?p> 馮山一驚:“唐老弟此言怎講?”
唐淵道:“馮大人向來兢兢業(yè)業(yè),猶豫給百姓免稅而一直功績不顯,三殿下明察秋毫,知道馮大人的能力,便命我代他出頭,幫大人你完成那些政績,三殿下這是不想馮大人你真金埋沙,明珠暗投??!”
馮山怔了半晌,才嘆了口氣道:“三殿下真是……”
唐淵笑道:“大人你既然已經(jīng)從知縣升為了知府,又是咱們膠州首府章城的知府,只有更加的忠于陛下,忠于三殿下,忠于百姓,才能夠報答三殿下的恩德嘛!”
馮山思慮了片刻,突然向著南方跪了下去,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三殿下伯樂之恩,馮山必銘記在心不敢忘懷,倘若三殿下有需,馮山定當(dāng)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唐淵笑瞇瞇地把馮山攙起來:“馮大人哪里話,三殿下只是不希望埋沒了馮大人這般人才,又沒想著讓你回報些什么,而且這大寧的基業(yè)終究會落在太子殿下的肩上,三殿下最多也不過就是一個清閑王爺,哪里會需要馮大人您赴湯蹈火呢?”
馮山一驚,急忙道:“不可!”
唐淵皺眉,而馮山仿佛是喝多上頭了一般道:“這天下萬萬不能交給太子殿下!”
唐淵冷聲道:“馮大人,切勿言多有失啊。”
馮山搖了搖頭:“唐老弟,我也不拿你當(dāng)外人,而且此時此地又只有你我二人,有些話我還是當(dāng)說的?!?p> 唐淵不作聲,只是看著馮山,等著他的下文。
“唐老弟,這太子殿下性格隨他母親袁貴妃,乖張暴戾,為人不仁,若是太子殿下登基,先不說這天下百姓會如何,就連三殿下,也會自身難保??!唐老弟,從這些時日的交往,我便看出來你定不是池中之物,加上你和薛家的關(guān)系,再有你今日的一席話,我猜你恐怕已經(jīng)坐在了三殿下的船了吧?”
唐淵沒吭聲,沒有否認(rèn),也沒有承認(rèn)。
馮山道:“朝堂里的那些事,我也多少有些耳聞,原本只是覺得我一個小小的地方芝麻官,就算朝堂之上再混亂,只要大寧不亡,便與我無干,沒準(zhǔn)以后有個機會,我還能夠往上爬一爬,只是現(xiàn)在看來,我也被拉到了三殿下的戰(zhàn)車上,既然如此,我便只能夠幫三殿下登上那個位置,雖然我只是一個章城知府,做不了什么,可是只要是三殿下的棋局需要我,我便沒了選擇。”
馮山長出一口氣,苦笑道:“唐老弟,或許從一開始,我便已經(jīng)在你或者說是三殿下的局里,我只是一枚必須要用到的棋子,只是這枚棋子要如何用,怎么用,全都是要聽三殿下的,至于我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左右自己的能力?!?p> 馮山頓了片刻,嘆了口氣道:“棋子怎么有資格有能力左右自己的位置呢?我只能聽任擺布,唐老弟,我真不知道是該謝你還是該恨你?!?p> 唐淵聽了馮山這么一長串的慨嘆,笑道:“既然身在朝廷,又怎么能夠事事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呢?”
馮山苦笑擺了擺手:“身在朝堂,身不由己啊?!?p> 唐淵笑道:“馮大人也不必如此自怨自艾,三殿下是個什么樣的人,你我多略知一二,只要能夠幫助他克繼大統(tǒng),三殿下難道還會虧待你嗎?”
馮山盯著唐淵看了半天,才問道:“你在這場斗爭之中,又扮演著什么樣的角色?”
唐淵被馮山問了一愣,許久才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還算有錢的商賈,沒有權(quán)力,沒有人脈,我也不知道我在這場斗爭中能做什么,因為我不知道宮闈里的那位貴人會如何用我,只是無論怎么用,我都會盡可能去為他做到最好罷?!?p> 馮山疑惑不解:“你和三殿下素未謀面,怎么就愿意為他如此肝腦涂地?”
唐淵笑道:“還不是因為那個差點被你抓起來的姑娘,仁英說過,只有三殿下能夠還給她一個自由身,不用再背負(fù)逆賊遺孤的罪名,不用再出現(xiàn)在朝廷的通緝令之上?!?p> 馮山愣了半天,才道:“唐淵啊唐淵,你真是讓我佩服得緊啊,為了一介女子,竟然毫不猶豫地選擇卷入奪嫡的旋渦之中,冷酷無情如你,竟然也有如此癡情的一面,當(dāng)真讓人刮目相看?!?p> 唐淵尷尬地搓了搓拇指和食指道:“我怎么聽不出來你這話究竟是夸我還是罵我……”
馮山哈哈大笑道:“唐老弟,我這是夸你啊,你冷酷無情,終究是對你的敵人而言,而不是對所有人,如果對所有人都冷酷無情,我倒要防著你了!”
唐淵笑了笑,不可置否,兩人寒暄一陣,馮山便告辭離開。
剛剛送走了馮山,便見薛貴來到致遠(yuǎn)府門外,走上前來,遞給了唐淵一個黑色玄武石牌,那黑色玄武石牌上面雕刻著一個篆書的“靖”字……
?。ㄓ凶x者指出了縣城知府的問題,老臣被指出之后慚愧無比,但已經(jīng)發(fā)布的章節(jié)改起來實在是困難一些,便借著這一章的機會來調(diào)侃一下自己,順便敲打一下自己要再嚴(yán)謹(jǐn)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