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9章 固執(zhí)的陸柏生
“不用解釋,換做是我,也會這么做,你沒什么錯?!?p> “你也會這么做?”
“當然,一面是常年給自己家上供的家族,一面是自己剛剛認識,只是可能未來會有前途的家伙,當然要觀望一下。”
薛貴苦笑:“你倒是理解?!?p> “當然?!?p> “你不好奇我怎么看你?”
“從你出來的那一刻,便已經能夠猜個大概,至于你心里怎么想的,與我何干?”
薛貴怔了半晌,才哈哈一笑道:“你真是個妙人,難怪能得到他老人家的喜歡,不過你那句叫郎君就跪,真是讓我眼前一亮?!?p> 唐淵道:“那是你不了解我,等認識久了,我怕亮瞎你的氪金……眼睛?!?p> 薛貴有點蒙,氪金是個什么東西,但這些貌似不重要,便一笑而過。
“這個情,我承下了。”唐淵鄭重道:“有了今天的事,我開始喜歡和你這種人打交道了,省心,也放心,如果你到了便出來,我反倒要斟酌一下了?!?p> 薛貴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聽你這么一說,怎么好像是我巴結你似的?”
唐淵陰惻惻道:“難道不是嗎?”
薛貴愣了愣,隨即大笑起來,唐淵也跟著哈哈大笑。
“妙人啊,真是個妙人?!毖F忍不住夸贊道。
陸柏生驚訝地看著如同兄弟老友一般的薛貴和唐淵,暗暗揣測這位小少爺是怎么和薛家大公子牽上線的,卻始終理不出個頭緒來。
【醇香玉液×2已經釀造完成】
唐淵一怔,昨天從岳穆那里獲得好感值他便直接兌換了兩瓶醇香玉液,現(xiàn)在竟然是已經到時辰了。
打發(fā)了薛貴,唐淵先是來到了陳小濤的臥房。
“少……少爺……”陳小濤見唐淵走進房門,便要起身向唐淵行禮,唐淵卻壓了壓手制止了。
“傷沒事吧?”
陳小濤勉強笑了笑:“還好,就是可能要有段日子不能好好服侍少爺了?!?p> 唐淵點了點頭:“你是沒有按照我說的去做么?”
陳小濤面露愧色:“小濤喝了兩口酒便口無遮攔,辜負了少爺的期望,還請少爺責罰……”
身后的靈芝一聽急忙跑到唐淵面前,低聲道:“少爺,小濤雖然有錯,但卻受到了懲罰,請少爺念在小濤忠心的份兒上,別在懲罰他了。”
唐淵挑了挑眉毛:“我是那種無情的人么?這次的事兒雖然辦砸了,但也讓我對四大家族有所了解,也算是小濤將功折罪了,這些時日你便將養(yǎng)著,盡快好起來?!?p> 靈芝和陳小濤面露喜色,齊聲道:“謝少爺?!?p> 唐淵出門,靈芝跟在后面。
“陳小濤很喜歡喝酒?”唐淵頭也不回地問道。
“是,而且別人不知道,我卻知道,他在品酒和配酒方面很在行?!?p> “知道了?!?p> “少……少爺……”靈芝小聲道。
“什么事?”
“奴婢感覺……少爺今日與往日……似是不同……”
唐淵轉過身,打量著面前的婢女:“哦?怎么不同?”
靈芝怯生生道:“平日里少爺話不多,奴婢能夠感覺出來少爺的心里其實藏了很多事,只是不說罷了,但今日少爺卻是毫無保留地將心里話說了出來……”
唐淵笑了:“這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可怕。”
靈芝疑惑:“第六感?”
唐淵干咳一聲:“沒事,你接著說?!?p> “沒……沒什么了……少爺今日只是給靈芝感覺不一樣……只是奴婢不知為什么,少爺會如此變化……”
唐淵笑了笑:“我今日如此,便是讓那陸掌柜知道,我唐淵是個有能力有人脈的人,他相信我,才能夠讓我打點酒坊。”
“原來如此……少爺您真是厲害!”靈芝眼睛彎成了月牙,崇拜地看著唐淵。
話音未落,陸柏生便走了過來:“少爺,今天的事,您早知道薛家少爺會來?”
“自然之道。”
陸柏生一驚:“那他為什么要幫我們唐記……”
“朋友幫朋友,有什么好疑惑的?”唐淵看著眼前這個滿臉疑惑的老掌柜,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朋友……”陸柏生眉頭擰成了麻繩:“少爺,您和薛少爺的事我不便多說,只是這四大家族的晚輩之中,就屬這薛仁英城府最深,心機最重,我不是說他人不好,只是少爺您不經世事,和他在一起還是要小心一些……”
“我看我應該小心的是你!”唐淵目光如刀子一般盯著陸柏生:“我業(yè)試的時間一天一天過去,空有一肚子的想法不能夠落實,還不是因為你天天在這里處處掣肘!酒坊進不得,賬房進不得,就連我想從唐記里支兩壇子酒都要給唐記付錢!你說,你這是居心何在!”
“老奴……老奴冤枉啊……”陸柏生被唐淵突然爆發(fā)出來的強大氣場給懾住了,竟然渾身顫抖起來。
“我問你,這酒坊到底是你陸柏生的酒坊,還是唐家的酒坊?”
陸柏生急忙道:“自然是唐家的酒坊,少爺何出此誅心之言……”
“既然是我唐家的酒坊,我唐家的少爺,即便是庶出,就沒有資格管理嗎?”
陸柏生道:“自然是有資格管理的,可是這酒坊生意畢竟牽扯眾多,在這山城咱們酒坊又處處被人壓制,少爺您雖然能夠和薛家的人來往,還和薛少爺有些交情,可這酒水生意終究不是談朋說友那般簡單……
老奴承蒙老家主不棄才能夠在這酒坊之中略有用武之地,老奴自然對于唐家感恩戴德,無一日不盼著酒坊好起來,此次少爺業(yè)試茲事體大,老奴萬萬不敢讓少爺參與到酒坊的生意當中來啊!”
“怎么就茲事體大了?”唐淵看著這平日里倨傲,現(xiàn)在卻滿臉忠誠的掌柜,心里也是知道他說的都是實話,否則剛剛也不會寧肯下跪也不愿意酒坊被燒了,現(xiàn)在老掌柜說茲事體大,怕是還有隱情。
陸柏生咬了咬牙,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少爺您也知道,這酒坊連年虧損,對于唐家來說留著也是禍害,如果今年少爺業(yè)試失敗,這酒坊便要撤了,變賣土地房產,還能給家族騰一些現(xiàn)銀出來,現(xiàn)在家族現(xiàn)銀正緊……”
“那你們還不讓我來管酒坊?”唐淵怒道,這事兒都鬧到這種程度了,你們還有閑心在這里和我扯皮?
“少爺……”陸柏生道:“如果少爺從始至終都沒有參與過酒坊的經營,那么少爺的業(yè)試就從未開始,這又與酒坊何干?到時候只要方管家從中斡旋,相信酒坊還是可以保得住的……
少爺的業(yè)試或許會失敗,最終或許會被趕出唐家,但您的后路老方和我早已安排好,就算再不堪,也比在唐家強……”
“胡言亂語!”唐淵徹底怒了:“你們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不能行!”
陸柏生苦不堪言,老淚縱橫道:“少爺,這三大家族以王家和史家尤為橫行霸道,處處排擠我們唐記,今日的事兒您便是看到了,若沒有薛少爺出面,今日豈能善了?
更何況我們的成本、規(guī)模都擺在那,保持本平都困難,更何況是盈利,更更何況是盈利一千兩白銀啊!少爺,您當時答應二少爺的賭注,實在是……荒唐啊!”
唐淵瞇著眼睛,看向陸柏生:“這么說,即便是我和薛仁英關系匪淺,你也定然不會讓少爺我掌管酒坊了?”
陸柏生抬起頭,直視著唐淵:“少爺,在酒坊的前途和您的前途之間,在老家主和您之間,我只能選擇老家主和酒坊,少爺,請你見諒!”
說著,陸柏生徑直跪了下去,重重地給唐淵磕了一個頭。
唐淵雙拳緊握,咬牙切齒,死死地盯著陸柏生看了半晌,才猛地一甩袍袖,冷哼一聲:“固執(zhí)!”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少爺!”靈芝叫了一聲便跟了上去,經過陸柏生的身邊時厲聲道:“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相信少爺!”
說著便跺著腳離開了。
陸柏生苦笑不止:“不是不能相信,是不敢相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