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快走?難道等著被殺死嗎?”甄盈盈終于從先前的驚嚇中緩了過來,眼見他面有猶豫,連忙趁熱打鐵道:“我的仇人是夏文芳,與你無關(guān),你今天離開這里,咱們江湖再見,還是朋友,你放心,我說話絕對算話?!毙南耄骸拔疫@話也不算誆你,我以后找你報仇的時候,不在江邊,或者湖邊就好了。”
男子看她兩個眼珠子靈活的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心知她這話不是出自真心,冷笑道:“你當(dāng)我三歲小孩嗎?不要廢話了,今天除非我死,否則你們別想活著離開?!?p> 甄盈盈見他不肯罷休,說道:“你是原始社會的產(chǎn)物嗎?這都解放多少年了,你怎么還動不動就說死啊死啊的呢,活著不好嗎?”
男子不理她的心靈雞湯,直接了當(dāng)?shù)溃骸鞍谉盍兀鍪职伞!?p> “誒,你這人怎么回事?我剛才說的話這是白說了?”甄盈盈眼見天色漸明,大山雀在玉米地里撲騰著翅膀唧唧喳喳,莫名的生出了一股對美好生活的向往,臉帶恬笑道:“你看看看這世界,多可愛啊,你真的舍得離開它?”
男子聽前兩句還好,待聽到后來,不禁勃然大怒:“你敢侮辱我!”
“我怎么侮辱你了?”甄盈盈一臉茫然,心道:“我不過是想喚起你對生活的熱情,然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這么偉大,你居然說我侮辱你,真是無語。”
男子臉龐漲的鼓鼓的,怒發(fā)沖冠,道:“少廢話,動手吧?!?p> “盈盈,論年紀(jì)他都可以當(dāng)你叔了,你怎么能對他這么無禮?”白燁霖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了起來,宛若晨風(fēng)拂面,雖有涼意,卻格外柔和。
男子和甄盈盈一起大吃了一驚,異口同聲叫:“白燁霖。”一個語聲充滿了驚疑防備,一個則是像活見鬼了一樣,難以置信。
白燁霖面含微笑看著男子,向甄盈盈低聲道:“盈盈,來,和你叔打聲招呼?!?p> 甄盈盈“呸”了一聲,道:“他算哪門子叔?!?p> 白燁霖表情嚴(yán)肅說:“你附耳過來,我有話說?!?p> 甄盈盈以為他間歇性神經(jīng)錯亂了,這時把她叫過去大概是想勸她認(rèn)叔,心中一萬個不愿意,但仍附耳上去。
白燁霖聲若蚊蠅,輕輕道:“他腳下有個洞,不過被石板擋住了,你去喊他叔叔擾亂他心神,我趁機(jī)把石板掀開,然后,他就掉下去啦。”男子也當(dāng)白燁霖是想囑咐甄盈盈和自己低頭攀關(guān)系,眼前一個是只能防守,不能反擊的傷患,一個是天真爛漫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他哪里會放在心上,自管怎么想出個妙法,如何破了白燁霖那根詭異的琴弦。
甄盈盈點(diǎn)點(diǎn)頭,脆聲道:“你和我繼母有關(guān)系,說來我叫你一聲叔,也是應(yīng)該的?!碧煺嬷勺镜男α诵?,然后,連聲不停的叫起了“叔”。一聲比一聲甜,一聲比一聲親。
男子驚愕不已,目瞪口呆。
白燁霖趁他失神,快速放出琴弦向他腳邊彈去,石板是空心的,下面果然有洞,不動聲色的出力搬動,跟著躍上前去,為確保萬無一失,他必須要親手把他推下去才安心。
只聽得扎扎幾響,腳下土地忽然下沉。
男子一驚,知道自己上當(dāng)了,腳下應(yīng)該有個山洞,他二人費(fèi)盡心思一唱一和,不過就是想把他推進(jìn)山洞,眼見白燁霖?fù)鋪砹耍⒓瓷焓志腿プフ缬鰮跫啤?p> 甄盈盈毫無對抗能力,雖然知道躲閃,但男子見機(jī)奇快,出手迅捷至極,這一下竟要硬生生把她抓下山洞。
白燁霖大驚,奮力拍出一掌,將他手抓擊開,眼前一黑,砰嘭兩聲,三人已落入下方山洞,男子踏著石板受于重力牽引直接跌入了洞底,白燁霖和甄盈盈落到了他上方的一個平臺,三人一上一下,瞬間隔成了兩截。
白燁霖朦朧中見平臺上似乎有桌椅之物,取出打火機(jī)點(diǎn)燃桌上半截殘燭。
甄盈盈自責(zé)道:“都怪我,不然我們就成功了?!?p> 白燁霖微微笑道:“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