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拐彎時回頭向白燁霖看了一眼,只見他半身倒在地下,琴弦雜亂的纏繞在指尖,嘴里兩行鮮血從唇邊緩緩流下,雙目緊閉,昏暗的燈光之下,但見他本來白雪一般晶瑩的臉色,似乎變得有些灰蒙蒙的,甄盈盈心中大慟:“姓白的就要死了!他是為了給我治傷才會死的!說什么我也不能離開他,他如果真的要殺我,那就讓他殺好了!”
奔跑回去,將他扶著電線桿坐好,靠在自己胸前,接過歐安遞過來的營養(yǎng)液,左手緩緩撥開白燁霖的嘴唇,將甘甜的營養(yǎng)液緩緩灌入了他嘴里。
白燁霖喝的幾口補充體能的營養(yǎng)液,發(fā)現(xiàn)甄盈盈摟著他上身,心下大喜,臉色如十里梨花齊綻,問道:“爺要殺你……你為什么不逃?”
甄盈盈哽咽道:“我舍不得你死,就算你要殺我,我也不能逃,我現(xiàn)在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給的,你要是因我而死了,我也絕對活不安樂?!?p> 白燁霖聽她這幾句話真摯無比,沒半點假意,心中平靜,便呼吸順暢,迷迷糊糊的似欲要睡去。
甄盈盈讓歐安把車開過來,然后,輕輕的把他扶到轎車的后座上躺下,拉過薄被蓋在他身上,悄聲讓歐安打開車廂里的照明燈,只見白燁霖臉上微透紅暈,嘴角邊噙著笑意,先前重傷垂死的頹態(tài)已經(jīng)大為改善。
白燁霖微微睜眼:“爺沒事了,你回去吧,別忘了每個周末過來給爺當保姆就是了?!?p> 甄盈盈給他這一通折騰,心底已經(jīng)認命了,說道:“知道了,主人,那你可得好好休息,千萬別一不小心吐血而亡了。”
白燁霖閉了眼,輕輕道:“放心,爺就算要死也會等你還完債再死?!?p> 到死都不忘記我欠的債,什么人??!甄盈盈無語,推開車門走了下去,向他揮手道:“再見,你好好休息?!闭f完,一頭鉆進巷子,快步跑去了。
等甄盈盈離開之后,白燁霖豁然睜開了眼睛,眼里精光四溢,哪里像深受重傷的人。歐安似一點都不意外,轉(zhuǎn)頭看著他,嘻嘻笑道:“爺,如果甄小姐沒有回頭,你會殺她嗎?”
“不知道?!卑谉盍鼐従徸似饋恚恳暶CR股?,向歐安道:“去見張導(dǎo)演?!?p> 歐安一面啟動轎車,一面自言自語說:“甄小姐也不知道回家了沒有,她今天晚上肯定也是累壞了。”
卻說甄盈盈穿過巷子出來,才剛過紅綠燈,就被一輛黑色的吉普車攔住了去路,車窗緩緩下滑,里面徐徐露出了一張冷酷的容顏。
那人的面龐雖然還顯稚嫩,但對她不屑一顧的神態(tài)倒是已經(jīng)學(xué)的爐火純青了。
甄盈盈脫口而出:“李澈?”心想,這是我回家的必經(jīng)之路,他偏在這里遇到我,肯定沒安好心。當下也不正眼看他,只是語氣冷淡道:“讓開,好狗不擋路?!?p> 李澈想到何之軒就是因為出去找她,所以才昏迷不醒,她倒好,沒事人一樣的,本來心里就有氣,這下又見她態(tài)度傲慢,出言不遜,更是氣上加氣,暴跳如雷道:“別以為我不打女人,今天麗雅不在,可沒人替你求情!”
甄盈盈聽到李澈提沈麗雅就來火,不論什么情況,只要一遇到她,他都會說麗雅如何如何如何——
也怪她上輩子鬼迷心竅,放著那么多名門俊秀不去喜歡,偏偏喜歡上一個麗雅寶,冷笑道:“打我?可以啊,一巴掌一個億,有種你就打!”說著,把臉蛋望李澈眼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