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受不住了?”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利轎車,這時行駛過來,緩緩降下了車窗,里面坐著一個英俊的男人,正是蕭陌,他其實并沒有離開,只是轉(zhuǎn)了個彎,躲進(jìn)了車?yán)镉^看甄盈盈,見她走了,原本想要立刻跟上去,但想到何之軒在夢中要求她善良的執(zhí)著,忍不住要留下來諷刺他一句:“她不是那種會稀罕別人關(guān)心的女人,你如果想著對她好感動她,那還是免了吧。”
何之軒微微愕然:“你是誰?”
“我是誰跟你沒有關(guān)系?!笔捘澳贸龃蚧饳C(jī),咔嚓一聲,點燃了一根香煙,微微挑眉,問:“要不要抽一根?”
何之軒搖頭,有雨水順著他的臉頰落下,更顯的他膚色潔白無瑕。
蕭陌笑了笑,自己猛吸了起來,他的臉沐浴在煙霧中,口氣淡淡道:“你怎么會回B市?”
何之軒心想:“甄盈盈問我為什么會在B市,他也問我一樣的問題,看來他和甄盈盈肯定是一起的了?!眴柕溃骸澳愕降资钦l?”
“蕭陌?!笔捘案纱嗬涞恼f出了自己的名字。
何之軒稍稍一想,說道:“剛在病房門口,站了很久的那個人,是你。”
他用的是肯定的語氣。
蕭陌微覺意外,說道:“你怎么知道那個人是我?”
何之軒微微笑道:“原因很簡單,一般人的身高到窗口,只能看見眼睛,而你,卻比窗口足足高了一個頭,從內(nèi)向外看,只能看到你的衣領(lǐng),而恰巧,你衣領(lǐng)的這??圩?,很獨特,足以讓人過目不忘。怎么樣?我沒有說錯吧?”
蕭陌哈哈笑道:“不錯,你說的很對?!?p> 何之軒想起了什么,說道:“你和甄盈盈什么關(guān)系?”
蕭陌微微一愣,說道:“我和她沒什么關(guān)系?!?p> 何之軒抹去了眼角的雨水,雙眼定定的看著蕭陌,非常認(rèn)真的說道:“沒關(guān)系,你干嘛要跟著她?”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p> “僅僅這么簡單?”
蕭陌斂住笑意,深深的吐出了一口煙霧,緩緩道:“就是這么簡單,我和她注定是不會有什么關(guān)系的?!?p> 何之軒站在雨中,雨霧雖模糊了他的視線,但他卻清晰的能感受到蕭陌說這句話時,面色有多么嘲諷,語氣有多么苦澀,聯(lián)想到甄盈盈之前的反常,他心里已然明白了、這兩人,恐怕是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糾葛的。
從目前情況來看,不論蕭陌有什么心思,甄盈盈這一邊是沒有什么想法的,否則,她也不會拋下蕭陌獨自離開了。
想到這里,何之軒頓覺的沒那么郁悶了,微微笑著說道:“那你快去跟著她吧,我也要回家了?!?p> 蕭陌將煙蒂拈在指尖,猛然彈了出去,側(cè)頭幽幽笑道:“沒意思,真沒意思?!闭f著,合上車窗,啟動轎車,快速離開了原地。
卻說甄盈盈驅(qū)車離開之后,才過一個紅燈,就接到了好友孟月的電話,對方的語氣很急切,仿佛被黑社會追殺一般,讓她去江湖救急。
甄盈盈火急火燎的趕到孟月說的咖啡廳,才剛坐下,孟月所說的“惡勢力”就來了,她之前還以為是什么大事,直到見到來人,她才明白,原來不過是被逼著結(jié)婚而已。
這件事,甄盈盈前世就有所耳聞,孟、歐兩家一直想聯(lián)姻,這并不是什么秘密。
只是人選的問題。
歐家和孟月適婚的男子不少,甄盈盈只大概猜到可能是歐晨,沒想到真的會是歐晨,她心里琢磨著,這兩人的婚姻前世為什么會落到那般地步,因此并不插話,只暗暗留心他們的對話。
孟月說:“我不想和你結(jié)婚?!?p> 語氣堅決如鐵。
歐晨轉(zhuǎn)動著尾指的祖母綠玉戒指,不氣不惱道:“我也不想和你結(jié)婚?!?p> “那正好?;榧s取消?!泵显虏坏人言捳f完,就急不可耐的接了過來,像是深怕他改口一般。說完還橫了歐晨一眼:“歐晨,你敢不敢?”
歐晨抬頭看著孟月,飽含嘲諷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就是變成窮鬼嘛,父輩的意思很明白,我們?nèi)羰窃诙鍤q之前不能完婚,我們名下的所有財產(chǎn)都將自動轉(zhuǎn)入慈善基金會?!彼f到這里停下了轉(zhuǎn)動玉戒指的動作,一字一句道:“婚約還要取消嗎。”
孟月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猶豫了三四秒,才突然咆哮道:“不行,我們根本就不能結(jié)婚,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這婚姻實在是太荒唐了!”
“那你是打算放棄財產(chǎn)咯?”歐晨把手搭在了椅背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涼薄道:“到時窮的叮當(dāng)響的時候,可要記得我提醒過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 ?p> “你還不是照樣會失去財產(chǎn),五十步笑百步,無恥!”孟月朝他啐了一口尤不解恨,直把他面前的桌子拍的鐺鐺作響。
歐晨看著她這潑婦行徑,深覺丟人,喝道:“夠了!”
啪的一聲,孟月更大力的拍了一下,趾高氣昂道:“我愛怎樣就怎樣,你管得著嗎!”嫌手拍的痛,直接撿起過道里兩個不銹鋼盤子“乒乒乓乓”的敲了起來。
歐晨冷笑道:“我才沒時間管你,我現(xiàn)在有一個保住財產(chǎn)的計劃,你要聽就安靜坐下,不要聽,那就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