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正是三伏天,暑氣炎熱。
澆完葡萄秧,看著藤上掛著的串串葡萄,晶瑩剔透,在晚霞的映照下,五彩繽紛,色澤誘人。
幾日不見,葡萄藤上又長(zhǎng)出了一些多余的枝葉,該適當(dāng)?shù)男藜粢幌铝耍蝗挥绊懝麑?shí)的成熟。
說干就干,二林立馬動(dòng)手做起來,快速的掐掉藤上多余的枝葉。
……
修理完葡萄秧,他靜靜的站在葡萄藤下,看著那些美麗的果實(shí)……
“二林,澆完葡萄秧了,趕緊過來吃飯嘍!”是哥哥在喊他。
“好的,我這就過去了?!迸呐氖稚系碾s塵,他轉(zhuǎn)身準(zhǔn)備去吃晚飯了。
霞光的余暉慢慢的散去,天空還存著最后一絲亮色,惱人的蚊子開始在空中起舞,嗡嗡作響,影影綽綽。
空中劃過一道迅疾的黑色身影,向著蚊子撲去,一只只的消滅掉,原來是一只黑色的蝙蝠。它無懼那漸漸黑暗的夜色,在空中急速的穿梭著,不停的捕食著空中的飛蟲。
洗干凈雙手,二林快步走到屋中吃飯,做的是涼面,夏日里最好的食物。
感覺屋中有些悶熱,二林提議道:“屋里太悶了,要不咱們到院子里吃飯吧!”
哥哥欣然同意道:“好啊,正好外面涼爽一些?!?p> 父母也同意了他的意見,在院子里的陽臺(tái)上擺起了小桌子,端過面條鹵子。放下馬扎和小板凳,圍坐在小桌子的周圍。在習(xí)習(xí)晚風(fēng)的陪伴下,他端起了裝滿了食物的瓷碗,快速的吃起了那誘人食欲的涼面。
呼嚕嚕幾碗面條下肚,很是爽快。
……
吃過了晚飯,天邊沒有了一絲亮光,夜色已然來臨,悶熱的天氣也好了一些。但是屋內(nèi)依然很沉悶,還是在外面溜達(dá)一會(huì)兒好些。
感知著入夜的微涼,二林問道:“哥哥,晚上去哪里玩啊?”
哥哥回到道:“哪有什么地方玩啊,又沒有放電影的,還可以去看一看。”
“我聽說過幾天有皮影戲演出,咱們到時(shí)候去看一看吧?”
“什么時(shí)候演?。吭谀睦镅莅。垦菽囊怀鰬蜓??”哥哥連聲道。
二林?jǐn)[擺手說道:“我聽說的,具體的也不知道,到時(shí)候聽聽村里的大喇叭廣播就知道了,咱們?nèi)シ宽斏厦娉藳霭?,肯定能更涼快一些?!?p> 哥哥想了想說道:“拿上舊毯子和蒲扇,走吧!”
“哥哥,我曉得了?!闭f完之后,他們拿著舊毯子和蒲扇朝著房檐前的梯子走去,沒有幾步路,就到地方了。
梯子是三角體焊接而成的,剛剛好搭在房檐上。黑暗的夜色里,他們都穿著拖鞋,有些難爬。
二林勇敢的說道:“哥哥,我先爬上去,在上面接著東西,到時(shí)候你遞給我就好了?!?p> 說完之后,他雙手扶著梯子,手腳并用著,向上爬向,很快就到了房頂上。
哥哥手里拿著東西攀爬梯子,速度就稍微慢了一些。
二林急忙問道:“哥哥,你爬上來沒有???”
“你空手當(dāng)然快了,快了接著東西。”
“恩,我知道了。”二林蹲在梯子旁的房頂上看著,沒有多久,哥哥就把東西舉過了房檐,他趕緊伸手拿了過來。
屋頂上有幾個(gè)小糧食倉,裝的是自家去年種的玉米,主要是粉碎之后,用來喂豬的。
二林拿著東西,在房頂上尋了一塊空地方,看看位置還不錯(cuò),沒有什么能擋著晚風(fēng)的,趕緊抖了抖舊毯子上的臟東西,手腳麻利的鋪好了。
站在高高的屋頂上,舉目遠(yuǎn)望四方,萬家燈火灑滿人家。
晚風(fēng)習(xí)習(xí),果真是很宜人。
二林躺在毯子上,輕輕的搖著蒲扇,仰望星空,情不自禁的念道:“入夜暑氣薄,輝輝星滿空……”
耳邊傳來堂堂的腳步聲,隨后哥哥問道:“你在這瞎念叨什么呢?”
二林側(cè)目回答道:“古詩啊,入夜暑氣薄,輝輝星滿空……你看應(yīng)不應(yīng)景兒???”
哥哥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恩,好像有點(diǎn)兒意思啊,下一句是什么?”
二林努力思考好大一會(huì)兒,完全想不起下句,只好說道:“后面不記得了,只想起了這兩句?!?p> “拽來拽去,原來你就知道兩句啊!”
“怎么的……難道你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嗎?”
“當(dāng)然不知道,課本上又沒有?!?p> “哈哈……我還以為你都知道呢!”
夜色漸深,晚風(fēng)習(xí)習(xí)。天上星光燦爛,月牙彎彎似鉤廉。
“夫九竅者,在天為九星;在地為九州;在人為九竅?!?p> 哥哥疑惑的問道:“這又是什么,可不像是一首詩?。俊?p> 二林回答道:“這句話是我在一本雜志上看到的,你說古人怎么知道天上的九顆行星?”
哥哥又問道:“哪九顆?”
二林掐著手指數(shù)道:“當(dāng)然是金星、木星、水星、火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七顆,再加上地球和太陽??!”
“是這么解釋的嗎,古人又沒有望遠(yuǎn)鏡,是怎么看到的?”
“誰知道呢,反正那本破雜志上是這么寫的,上面都是分析飛碟、百慕大三角等什么未解之謎之謎的文章,我看著蠻有趣的。”二林回答道。
哥哥問道:“我怎么沒有看過,家里有這本雜志嗎?”
二林高興的說道:“這個(gè)是從別人家借的,我看完之后就還回去了,上面有一篇寫的更加駭人聽聞的文章,題目叫做如果炸毀月亮?xí)趺礃???p> “這個(gè)太恐怖了,真敢瞎寫啊,再說月亮離得那么遠(yuǎn),怎么炸???”
二林回憶著雜志上的文章說道:“這不簡(jiǎn)單,發(fā)射火箭啊,裝著氫彈過去,幾十年前都登月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是什么難事吧!”
“為什么要炸毀月亮呢?”
二林想了想之后說道:“可能文章的作者不喜歡描寫月亮的詩詞,要是沒有了月亮,那得少多少描寫月亮的詩歌,哈哈!”
“你這越說越離譜了,什么跟什么啊,純屬驢頭不對(duì)馬嘴?!?p> “文章確實(shí)是有這么一篇的,但是內(nèi)容我已經(jīng)記不清楚了……”
“這……”
“……”
夜色越來越深,晚風(fēng)陣陣吹過,萬家燈火也慢慢的熄滅了一些。
北方的夏夜已經(jīng)不甚炎熱,風(fēng)吹過的時(shí)候還得著一絲冷冽。
哥哥說道:“天涼了,下去看電視吧?”
“我正有此意,躺在屋頂上,風(fēng)吹的還有點(diǎn)兒冷了?!?p> 收拾好東西,他們回屋去看電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