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一陣刺眼的白光四散開來。
等未散睜開眼睛,看見的卻是一片漆黑,而此時初明似乎消失了。
她根本感受不到他的氣息,這讓她不禁著急起來。
“丫頭,快出去!”
突然,她懷里的花粼化為人身,將其擋在身后。
而一股強大的神傀氣息席卷而來。
“不行!”
未散往前走了幾步,大喊道:“初明?。?!”
誰知!
那洞窟的燈火竟又突然被漸漸的亮了起來,剛開始是五分之一,而后是五分之二.......
“次啦次啦!”
燈火亮起來時被灼燒時的聲音,非常緩慢的一次一次出現(xiàn)在這個洞窟里。
這次是整個洞窟都即將要獻出真容了!
于是未散趕緊打量了一番亮起來的地方,可沒有看見初明的身影。
而一股強大的氣息彌漫了整個洞窟,卻也沒有看見什么。
正當未散與花粼疑惑的時候。
忽然之間,萬籟俱靜,什么聲音也聽不見了。
又是幾秒后,花粼憑以往的直覺判斷,既然可以瞞過他的探測,那應(yīng)該是個魄靈強大到可以改變周圍的環(huán)境的神傀?
而且剛剛還在他們身邊初明在一眨眼便消失了也不是不可能,甚至可能依舊遭遇不幸了。
想到這。
“初明!?”
花粼抱有僥幸心里的嘗試著再喊了喊,可傳來的依舊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不會的.......”未散自言自語的說道,似乎也想到了花粼所想。
“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被灾卑椎恼f道。
再配合著整個洞窟瞬間處于一種壓迫的氣氛,未散不由的更擔心初明的安危。
然而就在這時,他們忽然聽到了一個極為輕靈的叮叮之聲。
似乎是有一個東西在走著,因為每走一步,那聲音便清凌凌地響一響。
緊接著,黑暗中忽然傳來一聲野獸壓抑的低哮。
“什么?。?!”
這讓他們打起十二分警惕的看著還沒有被燈火照亮的那黑暗處,花粼也是立刻將未散護在了懷里。
然后臨近黑暗的地上出現(xiàn)一只毛色泛著白光的爪子,而隨著那爪子的靠近與燈火的照亮,一只......神傀.......祭祀獸......還是什么其他東西,闖入了他們的眼簾,映入他們的眼眸。
十幾秒后,燈火全部亮起,他們才真正的看到了真容。
——這簡直是一個龐然大物,幾乎沾滿了半個洞窟的龐然大物。
而最先吸引他們的是那六只像藍色流光似的翅膀,猶如天上的銀河般絢麗,然后還有那頭上盤旋的而起的白色角,而在這角中間,也就是眉心間,垂著一個金色的鈴鐺。
看來剛才的那‘叮?!暰褪撬l(fā)出的。
還有龐然大物的下巴處是長著一簇簇的白須,胸前也有藍色的流光,眼睛周邊也是流光樣的花紋......
還未打量完,那龐然大物突然
一聲大吼,而它眼睛的顏色....是紅色的。
未散和花粼急忙往后退了幾步,未散卻跌倒了在地,雖然花粼及時扶住了她,但這龐然大物卻像是也關(guān)心她一般的,發(fā)出了兩聲低吼。
紅色的...眼睛...回想著,回想著。
而回想起的那一瞬間,未散呼吸一凝,最終發(fā)現(xiàn)是哪里不對勁了。
在此期間,他們又聽見了什么其他的聲音,是‘刷拉刷拉~~’的幾聲細響,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傳來。
過得片刻,這細響突然變成“轟隆轟隆”的一聲聲的巨響。
這一次,花粼還是將未散護在了懷里。
因為那聲音是從似乎是從他們的頭頂上方傳來的。
于是他們趕緊仰起了頭,卻發(fā)現(xiàn)那巨大的洞窟的上方竟在慢慢的移開,不過幾秒,洞窟上方便露出了一輪皎潔的明月與周圍的天空,外面溫熱的空氣也立刻爬了進來。
未散和花粼看到這景色,皆是神色一凝。
片刻,未散開口道:“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在地底下,沒想到.......”
話音到此處,聲音戛然而止,一陣狂風(fēng)襲來,身體東倒西歪。
未散勉強的掃視四周,卻發(fā)現(xiàn)那個龐然大物......不見了!
而他們自己好像陷入了一片巨大的陰影之中。
還有狂風(fēng)起。
抬頭一看,登時睜大了眼睛,卻是那龐然大物往哪洞窟上方飛了上去,而在那月光的照耀下,原本白色的皮毛在此刻更加的熠熠生輝。
仔細看的話,它身上的流光之處似乎更多了。
那流光從他的翅膀與胸前向四肢蔓延,知道整個身體被藍色的流光花紋遍布,頭上的角也仿佛無限的往后延伸去。
月光灑在上面時,居然會像有星星在上面般不停的閃爍著。
這樣的震撼的龐然大物........看上去像及了山海界中未散父親帶她去看的那壁畫上的白澤。
“白澤.....亦或者是初明......似乎兩者都?”
未散搖了搖頭,覺得這是某種玩笑。
可眼前的現(xiàn)實是——
這很有可能就是初明,也是白澤。
即使她不愿這么想,但她仍然可以感覺心臟仿佛是受不了這沖擊似的,猛烈的跳動著。
“未散!”
突然,未散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此時,夜里安靜得連風(fēng)吹過的聲音都聽得到,洞窟里的燈火被吹得飄搖不定,一陣怪異的風(fēng)吹過,而初明就出現(xiàn)在在那龐然大物的上方,靜靜地瞧著她。
風(fēng)吹著枝葉起伏,他沐著一身月光,也微微地隨勢起伏,在他的身后是一輪皓月,大風(fēng)吹起他的衣袖和頭發(fā),他就像站在月亮中一般,但他的身體似乎變得透明了,飄渺般的顏色。
“.......”
未散稍微愣了愣,但在反應(yīng)過來后,臉色一沉道:“你到底是誰?想干嘛?”
一旁的花粼也十分謹慎的看著初明。
可初明只是微微頷首,看著他們笑了笑,然后他一只手上突然爆出了炫白的靈光,刺眼到無法直視。
他自己卻無動于衷,道:“我先給你看點東西?!?p> 靈光漸漸散去,只剩下淺淺的一層。
最后,當這一層淺淺的靈光也消退了的時候,初明手勢一變,五指并攏,微微向上一抬。
這一抬,未散忽地懸空而起,逐漸的向初明飄了去,花粼趕緊拽住了我她,可好像并沒有什么用,無關(guān)重量。
往后花粼竟然也一同飄浮了起來。
“丫頭!”花粼焦急的對未散喊了一聲。
未散卻道:“不要緊,他不會傷害我們的,先別輕舉妄動?!?p> “.......”
一秒,兩秒.....待到真的到達了初明的位置時,初明手一松,他們便落到了那龐然大物的背上。
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到那龐然大物的身上的魄靈的流動方向與其蘊藏的巨大力量。
而未散看了一眼龐然大物,又看了一眼初明,問道:“你們是一體的?”
初明沉默了片刻后,緩緩的從空中落下,也落到龐然大物的背上,然后走到未散身邊,整個人和目光都繞著她,來回打轉(zhuǎn)。
又良久,他兀自的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吧!”
于是未散身邊的花粼有意無意朝前走了一步,攔在了她面前,道:“你帶我們來這到底想干嘛”
“我不會傷害你們的.......”
聞言,初明真摯的笑著,似乎完全是透過了花粼在看著未散。
可讓未散有些詫異的是——
面前的花粼從一只普通的貓變成了現(xiàn)在這樣.......難道他不驚訝嗎?還是說他早就知道了。
無言片刻后,一團藍色的烈焰爆開,一股無比炙熱的氣息蔓延著,地面開始變得干燥,焦灼,本來濕潤的空氣被蒸發(fā)殆盡,空氣微微扭曲著。
“未散!時間應(yīng)該差不多了,你想看到的東西就要出來了?!?p> 初明話音未落,地上便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的金色文字。
“澤與上天,道至無難?;煦缤ㄕ妫蹰熒?。絳紙?zhí)曳?,?zhí)其之氣.......星君如月,流光皎潔。盈盈世間,脈脈得語。.......不知魂斷,空夢相隨。山海俱謝,過盡千帆。........亙古情縈,似蝶紛飛。凝眸千年,明滅笑意。萬丈塵寰,緣聚緣散。.......四石三弦,啟臨山海。世處嗟矣,失而覆得。本質(zhì)鴻蒙,始于靈幻。無以拋則,是以覓境?!?p> “這是什么?!”未散喃喃道,瞳孔微微收縮。
而初明若無其事的來到她身邊輕聲道:“這就是你問的關(guān)于白澤的東西?!?p> “你……”
未散說的這個‘你’字還未說完。
就被初明打斷了,道:“你是想說我是白澤吧!”
“........”
聞言,未散看著他說不出話,腦袋嗡嗡作響。
“但我不是,我真的是一個人類,這,只是我的祭祀獸,改造過后的祭祀獸?!?p> 初明一邊笑著一邊指了指身下的龐然大物道。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臉上此刻的微笑,總有種這笑容很假的感覺。
“改造祭祀獸?!這一說法我從前就有在人類那里聽過,說是將兩只或者兩只以上的祭祀獸融合,從而產(chǎn)生更未強大的存在,但這一方法難以成功,并且成功的案例純也屬少見。沒想到.....可他說的是真的嗎?!”
未散思考完后,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之時,初明卻忽然消失了。
接連著,身下一空,龐然大物也消失了,花粼來不及將未散拉近,眼看著,就要掉在那金光文字上了.........
下一刻,卻是初明準確無比的接住了未散,像是提前準備好的一樣。
游刃有余的笑容,而他的身體似乎也變成了原來的樣子。
“我把你想知道的東西告訴你了。你呢?有什么回報嗎?”
初明一邊說一邊將他的頭慢慢俯下。
“又來?真是.......?!”
未散心想道。
于是便騰出了一只手,直接朝初明的臉上甩了過去,可他躲了開。
而從空中下來的花粼看到這番情形,額頭上爆出青筋,雙眼充血,直接拿起腰間的那把扇子,寒光初露,像一把鋒利無比的刀刃般架在了初明的脖子上,對著初明呵斥道:“放丫頭下來,不然你就死定了!”
看這情形,初明趕緊放下了我,但嘴里依舊是不著調(diào)的說道:“下次!下次一定要......”
然后花粼的扇子又緊逼了一寸,初明瞬間閉了嘴。
“算了,花粼。我還有事情要問他”。
說罷,花粼不情愿的將扇子收回了腰間,然后白了一眼初明。
“嗯?你還想問什么就問吧?!”
初明倒是滿不在乎,又看著未散,溫和的俊顏上笑容綻開。
“這些文字是什么?”
未散指著地面上的金色文字問道。
此時,那文字的光芒看上去似乎變得淺了些。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這是我父親告訴我的,也就是上一代月河家主?!?p> 初明回答她的時候,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傷痛,神色不豫。
“但這是白澤留下的,我可以確信?!?p> “你有嘗試過解答出來嗎?”
“........”
初明搖了搖頭,并且神色黯淡了下來,好像回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