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虞青蘇除卻后位什么都不乎,只要她誕下嫡子,戚樓時愛去哪兒就去哪兒。
在她有生之年,她一定會教出一個合格的儲君,完成虞青蘇的使命,然后想方設法回去。
她斷然不會讓自己成為一個深宮怨婦的,帝王的寵愛不如大權在握來的實際。
而齊王后愛齊國主,為了一個男人不擇手段,她人前是端莊大氣的王后,人后為了虛無縹緲的寵愛化身不擇手段的小人。
齊王后見虞青蘇眼里的目光就知道,嘴角揚起一個笑容,三分苦澀,七分羨慕。
不是所有女人都能知道自己要什么追求什么,皇后娘娘知道帝王無情所以她把自己的心看得牢牢的,不愛就不在乎,不在乎就能活得很輕松。
所謂帝后,沒有感情可言。
帝后之間相敬如賓即可。
虞青蘇很是樂意提點一下聰慧睿智的齊王后,將來的日子,說不定她會是古今第一人。
齊王后小坐了半個時辰就離開了。
皇后娘娘她大權在握活得灑脫肆意,她得到了一個嫡妻該有的尊重,那些個后妃看見她就像是老鼠見貓。
她很感激皇后娘娘的教導,她醍醐灌頂,突然知道自己所追求的情愛不過是黃粱一夢,不如大權在握。
齊王后往自己的住處走去,撲面的寒風吹得她很清醒,她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清醒。
她為什么不能學學皇后娘娘呢?
學著多愛自己一點,把落在王上身上的心思分給自己的的孩子,把自己變得更厲害。
想起那千嬌百媚的面孔,齊王后心里有一個預感。
皇后娘娘屬于藍天,她不是金絲籠里的鳥兒,偌大的深宮困不住皇后娘娘,如果她的身后沒有蘭國,她隨時會離開那個金絲籠翱翔天際。
齊王后目光晦澀了一下,蘭國和大席如今是姻親,皇上應該不會揮兵蘭國吧。
虞青蘇正打算回去,素芮低聲說了什么,而后,她不得不起身離開。
主仆兩人離開了行宮。
一路走去,一片平坦的草地出現(xiàn)在眼前,只如今草枯萎了,地上覆蓋了白雪。
虞青蘇看著背著長劍面容沉穩(wěn)冷銳的男人,不緊不慢開口:“師兄闖進獵場,要和本宮說什么?”
下午的天氣不如早上晴朗,雖然有太陽可以已經(jīng)刮起了風。
呼嘯的寒風快要吹散虞青蘇的話。
“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容彥看著那張臉,面容噙著笑容,眼里冷漠入骨,心一下子如置冰窟。
她怎能這般事不關己?!
虞青蘇似乎聽到了什么笑話,不由莞爾,“師兄,本宮能有什么想說的,亦或是師兄想讓本宮說什么?”
容彥啞著聲音開口,“為什么要嫁給戚樓時,為什么不辭而別,為什么給了我希望又給我絕望?”
虞青蘇微微蹙眉,冷聲開口,“師兄,本宮從未給過你希望,第一次本宮就說了我們之間不可能,還有,你如今定親了,慎言?!?p> 果然,她沒去招惹容彥是最正確的做法,這個男人死心眼。
虞青蘇為自己的機智驕傲一秒鐘。
容彥想笑又笑不出來,看著虞青蘇,呼嘯是寒風吹得他四肢麻木。
是他心懷僥幸,可卻忘了自己這個師妹冷血至極。他垂眸冷聲開口,“你最后嫁給戚樓時,就因為他是宸帝?”
“對?!?p> 容彥看著沒有猶豫就說出來的虞青蘇,一臉似笑似哭,“虞青蘇,你除了權利心里就沒有其他了嗎?你究竟有沒有愛過誰呢?”
虞青蘇冷漠開口,“沒有?!?p> 哪怕對面這個人是她師兄,她也沒有留一點情面,冷漠決斷。
“李樞?席君安?師父?你就沒有一點點心動?”容彥逼近一步,看著她精致嬌麗的面容,“如今你和戚樓時同床共枕,就沒有一點點心動?”
“沒有?!庇萸嗵K蹙眉,“李樞已逝,席君安只是師弟,師父也只是師父,至于戚樓時,也就只戚樓時而已?!?p> 若是還有其他,最多也就是一個合格的床伴,僅此而已。
一個女人的心可以硬到什么程度,他如今是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
“李樞非你不娶卻被你和虞青晚逼死,虞青蘇,夢回午夜你心安理得嗎?”
虞青蘇眨了一下眼睛,似乎想起了那個模糊的身影,決絕又深情的死在自己手上。
“問心無愧?!?p> 容彥心冷不已,問心無愧,李樞一個將才死后千古罵名,造成這一切的人就輕描淡寫問心無愧四個字?
“虞青蘇,你愛過他嗎?”容彥不死心的問。
“不曾?!辈徽撌撬€是原身都不曾愛過,原身對李樞是占有欲大過喜歡,而她只不過是按劇情發(fā)展。
“師父呢?”
虞青蘇看著容彥,“本宮不會欺師滅祖,師兄慎言?!?p> “師父出海了,聽說你身子不好他出海尋找靈藥。”容彥看著面容冷厲的人,敘述,“你出嫁,師父送了你的禮物是他的全部身家,你大婚,師父不辭萬里趕來看你,知你身體有恙,不做停歇出海,虞青蘇,你真覺得師父對你只是師徒情誼?”
虞青蘇目光都沒有一絲波動,冷漠開口,“嗯,只是師徒情誼。”
話音剛落,虞青蘇回頭看著不遠處的男人,一身寒意立在那兒,只是不知他來了多久。
想起先前種種,虞青蘇大概知道了一些,容彥或許是心存不甘故意報復她吧。
容彥順著虞青蘇的目光看去,他不得不承認戚樓時是天生的帝王,可并不妨礙他看不慣。
戚樓時真得覺得虞青蘇擔得起紅顏禍水這個名字,上一次是被她皇妹揭老底,這次是被她師兄揭老底。
李樞,席君安,容彥,鬼先生。
呵……
這藍顏知己都夠一桌了。
“虞青蘇,你喜歡過李樞嗎?實話實說!”
“或許吧?!彼膊恢滥亍?p> 虞青蘇聳了聳肩膀,反正該聽的不該聽他都聽到了,還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呢。
“梓潼,該回了?!?p> 回去教訓一下,畢竟有些事情是不能做的。
虞青蘇朝著戚樓時走去,跟在他身后,戚樓時這次并未牽她,只是負手緩步朝著行宮走去。
容彥看著戚樓時和虞青蘇遠去的背影,眼里浮上一些血絲,手掌早已攥成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