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章 俊朗公子
花山鎮(zhèn)雖大,杜彩玲也算呆了半輩子了,卻從來沒有聽過姓常的,想來是外姓。
常老伯“哦”了一聲,輕聲答道:“這座宅子是老爺?shù)?,老爺本家姓楚,從北方來了,到這邊落地生根,幾年前,去江州做買賣了,生意很大,便極少回來,留老漢一個人在此看守宅院,老漢年紀大了,身老體衰,照顧不過來,使得大宅有些荒涼,倒是讓姑娘見笑了?!?p> 杜彩玲點了點頭,問道:“哪里,老伯這個歲數(shù),依舊健健朗,已是難得,想來楚老爺是個不同尋常的人,小婦人出生農(nóng)家,頭發(fā)長,見識短,剛才進來的時候差點被嚇著了?!?p> 常老伯?dāng)Q眉不解,然后笑道:“哦,你說的是外面的石像饕鬄啊?!?p> 杜彩玲點點頭。
常老伯眼神微微一動,解釋道:“非老爺所愛,只是建此宅院時,老爺有位朋友,是方外之士,道行精深,他說此地身處深山空谷,幽怨聚陰,恐怕有山魈兇靈干擾,需要找一個比之更加極地兇猛的東西鎮(zhèn)壓,便命人雕刻了一座饕鬄石像守護山門。”
杜彩玲恍然大悟,道:“是這樣?!?p> 常老伯笑道:“是啊,便是如此,城堡中人,日子久了,便都習(xí)慣了,不想嚇到你了?!?p> 杜彩玲不好意思地點頭道:“初時,是把小婦人嚇了一大跳,聽老伯說來,便寬心許多了?!?p> 常老伯朝外面看一眼,臉上突然一緊,回頭見杜彩玲手中捏著饅頭,又道:“起風(fēng)了,快些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p> 饅頭冷了,就如石頭一般堅硬。
杜彩玲點頭,道:“今夜,多謝常老伯了,要不然,小婦人是要夜宿山頭了?!?p> 常老伯笑咪咪的點頭。
杜彩玲要咬手中的饅頭時,嘴還未張開。
突然,從門外傳來一陣嬌喝:“妖孽,又出來害人了。”
側(cè)耳細聽這傳來的聽聲源,應(yīng)該在數(shù)十丈開外,雖不是渾厚有力,但卻是深淵悠長,加上了是加了功法,與千里傳音如出一轍。
聲音悠長,卻似如鶯歌燕語一般婉轉(zhuǎn)細柔,高山涓流般纏繞。
但細細聽來,又尖銳入耳,清脆可聽。
這悠遠的聲音剛剛落下,不到眨眼之間的功夫,突然,“錚!”的一聲,長劍破空劍鳴聲響起,從門傳進。
呼,只見一柄長劍閃亮,化空而來,在昏黑的夜空中蕩起一朵蓮花,蓮花散開,發(fā)出片片白光。
那劍,如蛟龍出海,輕巧靈動,伴著陣陣純凈地劍鳴聲。
又快如閃電,風(fēng)馳電掣,似從九天之上的高際蒼穹,瀉落下來,不偏不倚,直朝常老伯刺入。
常老伯乍看長劍刺來,不由地一陣輕呼,“啊”了一聲,身形一閃,側(cè)過避開,隨即手臂一揮,舉起身邊的一把椅子扔了出去,亦是出手如風(fēng),迅雷不及掩耳。
這般出手的速度,與他的老態(tài)龍鐘,佝僂背脊的身態(tài),顯出了鮮明的區(qū)別,腳下也沒有絲毫停待,身輕如燕,人已經(jīng)閃避到一旁。
那椅子拋出,被飛來的長劍蓮花刺裂開來,瞬間段成了兩半,跌了下來,摔的七零八落。
劍光隱隱,塵埃未落,只見一道紅影身輕如燕,隨風(fēng)掠了進。
那紅影動作極快,如風(fēng)一般疾來,一只纖細白皙的玉手,半空接住長劍,又朝下掄出半圓,挑起一朵劍蓮,又朝常老伯削去,劍蓮變幻莫測,又生出幾朵。
劍中如仙女散花,漫天飛舞,頓時,劍光陣陣,劍鳴聲又起,整個廳堂上,都籠罩著一層劍光,弄得常老伯手忙腳亂。
紅影化出劍陣,手中長劍也不停歇,又刺出了兩劍,直逼得常老伯連連退了一步。
一旁杜彩玲剛才正準(zhǔn)備吃盤子里的白饅頭,被突如其來的劍光,嚇的趕緊躲在了桌子下面,蜷縮了起來。
但她更未想到的是,看似年老體衰的常老伯,竟然動作如此迅速。
長劍回旋,在半空中灑下了一片深白的劍花,一個紅衣蒙面女子飄身進來,速度極快。
常老伯臉色一沉,年輕的臉上頓時陰冷,然后又轉(zhuǎn)聲笑道:“陰魂不散,是要纏上我了嗎?!?p> 紅衣女子回身落地,將長劍握在手中,拈了起劍決,輕聲喝道:“妖孽,上次讓你跑了,這次,看你往哪里跑?!?p> 常老伯瞬間臉色素白,微微抖動了數(shù)下,沉聲道:“難道我怕了你不成?!?p> 他的嘴角處泛起一抹詭笑,看了躲在桌子下面顫顫發(fā)抖的杜彩玲。
突然,他出手快如閃電,竟猛地一個箭步流竄,那雙消瘦的手,向杜彩玲的身上抓去。
杜彩玲見剛才還一面慈祥的老人,突然變得兇惡猙獰,丑陋無比,一副要吃了自己的模樣,忙扔了手中的饅頭,正要回縮躲避。
常老伯如骷髏一般的手,迅速抓到,她頓時覺得肩上一陣劇痛,似有利刃扎到骨頭一般,身子突然被人已拎了起來,雙腳已脫離了地面,懸浮在半空中。
杜彩玲掙扎了一下,突然,“嘣。”的一聲沉響,桌子上的木板被撞出了一個大洞,她的身子直接從桌子上穿了出來。
杜彩玲立刻覺得天旋地轉(zhuǎn),頭腦眩暈。
紅衣女子一驚,薄紗下的臉,微微一顫抖,向前一步,冷喝道:“既然不怕,放了這位姐姐,你我到廳外去,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常老伯一陣冷笑,突然身子一晃,竟變成一個俊朗的男子。
男子著一件白衣,劍眉星目,唇紅齒白,生的好是俊俏,氣宇軒昂,風(fēng)度翩翩,倒也迷人,只是眉宇,似有暗藏的逼人血煞之氣流動。
杜彩玲迷糊睜開雙眼,瞧了他一眼,心道:“難怪長了一張年輕的臉?!?p> 但轉(zhuǎn)瞬又想道:“莫非是,山魈,妖怪?!?p> 她聽說只有山魈妖怪,才會有長久的壽命,幾百甚至是上千年,都不老不死的,便要暈厥了過去。
白衣男子朝著紅衣女子哼了一聲,笑道:“要本公子不吃了她,也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須答應(yīng)本公子一個條件。”
“需先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那修真界哪個門派的?”
紅衣女子頭扁到一旁,她也未曾想到,這男子竟然有如此英俊的相貌,心里不由一震。
但瞬間又轉(zhuǎn)過神來,說道:“無可奉告,既是修真之人,又何曾與妖族談條件,放了她,奉勸一句,莫要仗著有些道行,便以人類生靈來修煉,此等邪術(shù),有悖于天道,盡早放棄,欣許還有一條活路?!?p> 白衣男子見紅衣女子答非所問,且還跟說道論理起來,也不生氣,俊朗的臉上,淡淡笑道:“不說,身甚好?!?p> 突然,他面目猙獰,右手一用力,咯吱一響,杜彩玲便“啊”的一聲慘叫,一陣鎖骨斷裂之聲響來,她頓時面如死灰,面色煞白,嘴角滲出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