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章 白衣女子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瞬間又議論紛紛了起來。
許嬌娘問道:“你不是答應(yīng),只要我嫁給你,你便放了我夫君和家人嗎?”
楚相候看她掀開了蓋頭,直起身來,笑道:“本座既然答應(yīng),便決不食言?!?p> 許嬌娘道:“我已穿上嫁衣,跟你進了禮堂,你該履行諾言,放了我的家人,讓我見我的夫君跟兒子。”
楚相候冷哼一聲,道:“可是,現(xiàn)在不是還沒有拜完堂,行完夫妻之禮么,你著急什么?”
“你還想怎么樣,難道還不夠嗎?”許嬌娘惡狠狠地瞪著楚相候。
楚相候笑道:“這話應(yīng)該是我問的,是你想怎么樣吧,出爾反爾,后山上的食人蜂好久都沒有嘗到鮮血的味道了?!彼戳艘谎矍懊娴拿廊藘?,又道:“你放心,我絕不虧待你,嫁給我,便是這木連城的夫人,跟著我,保你榮華富貴,享盡一生?!?p> 許嬌娘輕咬薄唇,一滴鮮血混著胭脂,低落到了紅綢子上,她的美眸中一絲不屑。
榮華富貴,非她所愿。
“你先讓我見見夫君和兒子,只要他們沒事,我便立刻與你成婚。”
楚相候又冷哼一聲,看了一旁蘭梅,蘭梅會意點頭,嘲外面喊了一句:“把他帶上來。”
蘭梅話音剛落下,從堂外進來兩人,架著衣衫破爛,血肉模糊的一個人,正是路天明。
許嬌娘撲奔了過去,撲向路天明身上,朱見一揮手中短斧,欲要攔住她,楚相候搖頭。
朱見會意的退了回去。
血,把紅色的嫁衣染得更紅,許嬌娘握著路天明的手,不住的顫抖不忍視,他已奄奄一息,看似連知覺都沒有了,那一身的傷痕,血染衣襟。
臉如寒霜,冷如冰雪,整個人,似從煉獄中爬出來的殘魂,哪里還有花山鎮(zhèn)善人的富貴容貌。
便是在那一瞬間,許嬌娘淚滿嫁衣,簌簌而下。
“夫君,夫君。”她連叫了兩聲,路天明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低著頭,便如死人無樣。
許嬌娘推開架著路天明的兩人,緩緩地坐倒地上,將他擁在自己的懷中,又叫了幾聲,他依舊死一般的沉靜。
死,也許是這種解脫,但有殘息在。
“你們還是人嗎,怎么可以這樣對他,他跟你們無怨無仇?!痹S嬌娘朝楚相侯怒吼。
楚城走了過來,道:“誰叫你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們已經(jīng)很仁慈了?!闭f罷,在路天明的身上狠狠地踢了一腳。
許嬌娘見狀,忙護著路天明,“別打了,求求你們?!彼^望了,她算是知道了,他們不是人,是一批沒有血性的狼。
翠娥跑了過來,哭著道:“我家老爺那么善良的一個人,你們可以這樣對他?!?p> 楚城道:“放心,還死不了,只是昏死過了,但是,等一下就不能保證了?!?p> 許嬌娘把路天明交到翠娥手中,問道:“我兒子恒生呢?”
楚城答道:“只要你乖乖地,跟我爹爹成婚,自然能見到他?!?p> 許嬌娘道:“不行,我要先見他,若不然,便是今日死在此處,我也絕不嫁。”
“是嗎?可我并不想你死。”楚城嘿嘿兩聲,對朱見喊道:“二叔,把你的斧子給我使一下?!?p> 朱見走了過來,把手中短斧遞給楚城。道:“小心,二叔的斧子鋒利的很,一斧子下去,連皮帶骨,一起都斷了?!?p> 楚城接過,在手中把玩了一下,向眾人一笑,問道:“你們說,咱們家的食人蜂,是喜歡腳呢,還是喜歡呢,要不都砍下來吧?!?p> 眾人哈哈大笑,翠娥聽罷,將路天明擋在身前。
“小姐姐,你沒有聽見剛才二叔說嗎,這斧子鋒利的很,小爺不善使用,要是傷到你了,我可不負責任?!背菍⒍谈诖涠鹈媲盎瘟嘶?。
“噹”的以上,短斧砍在地上,濺起火花,發(fā)出一陣重鐵的純響,嚇得翠娥本能的躲開。
許嬌娘撲了過來,哭道:“我嫁。”
“對嘛,不要給你三分顏色,你便不記得我的手段,我殺過的人,可比你殺過的雞還多,起來吧,我爹爹等的可著急了?!背鞘掌鸲谈f給朱見。
朱見接過,對許嬌娘道:“夫人,快些請把,他可以交給我,我保證不砍他手腳,頂多割一對耳朵?!?p> 許嬌娘狠瞪了他一眼,對翠娥道:“照顧好老爺?!?p> 翠娥點點頭,答道:“是,夫人?!?p> 許嬌娘起身,侍女已將紅蓋頭撿起,重新給她蓋上。
“一拜天地?!?p> “二拜祖師?!弊鎺煟闶悄旧徤角叭握鞯撵`位。
“夫妻……?!碧m梅話還未說完。
突然,從堂外傳來一聲巨喝,“慢著?!?p> 緊著著,又是“錚”的一聲。
長劍劃空而來,帶著陣陣劍鳴聲,直擊堂前的那一對紅燭。
飛虎朱見見狀,翻手慌忙地舉起手中的短斧頭相接。
“噹!”一聲沉重的響聲,在喜堂中回蕩,一片刺眼的光芒如波濤一片涌現(xiàn),震地眾人衣襟飛舞,塵土飛揚,良久才安定了下來。
長劍與短斧硬生生地碰撞,朱見頓時覺得虎口發(fā)麻,心口氣血翻騰,臉色忽然一陣鐵青,心道:“好強大的氣勁”。
“誰敢造次?!笨窕堣F近前,護在楚相侯身前,大喝一聲,加了修為的吼聲,如猛虎下山一般,刺的人心晃動,眾人大多數(shù)慌忙捂著耳朵。
吼聲未落,從外堂飛入一道白影逆著吼聲而來。
白影飄身落地,伸手接住長劍。
眾人望去,只見一個約莫二十季末的白影女子立在堂內(nèi)。
女子相貌秀美,纖嬌婀娜,著一襲素白,連頭上的那枚玉簪,都是白色的,圣潔如蓮花綻放一般,十分清晰淡雅。
但剛才與朱見對上的那一劍的功夫,卻是十分地了得。
見是一個陌生女子出現(xiàn),眾人面面相覷。
蘭梅上前,見那白衣女子出劍迅疾如風,快狠辛辣,當下也不客氣,冷冷喝問道:“敢問姑娘,為何到我木蓮城來造次?!?p> 蘭梅心中尋思著,雖然來人非常厲害,但它木蓮城也非泛泛之地。
白衣女子一揮衣袖,劍鳴聲又起,反問道:“你是何人?”
蘭梅背著手,冷笑一聲,答道:“我是木蓮城的管事,叫做蘭梅,不知姑娘不請自來,意欲何為?”他說此話時,心中想到了,城樓下那兩個昏死的弟兄。
難道是官府出了別個謀策,派這個女子來救路天明?
白衣女子目光冷艷,輕虐地望了他一眼,道:“我不是來找你呢,不要自找沒趣?”
蘭梅臉色微變,他作為木連城的管事,在整座城中,一人之下,倍受尊敬,在道上,也沒有人敢這般跟他說話,不由冷喝了一聲,道:“莫不是我木蓮山,有哪里得罪了姑娘,盡管說來,蘭梅自當為你料理。”
“閃開?!?p> 但見那白衣女子,卻是絲毫不客氣,更沒有把蘭梅放在眼里,長劍一揮,忽地白衣飄飄,一個閃身,如脫兔一般,繞過蘭梅,便向著楚相侯攻去。
蘭梅愕然驚嘆,暗道:“好快的速度?!?p> 白衣女子喊道:“我找了你足足十年了,沒想到十年不見,你盡然躲在這里,做起了這等無恥下作的勾當,枉為名門正派?!?p> 喝罷,一道寒光刷了過來。
兩旁朱見與張鐵見狀,也不細想白衣女子說的是誰,紛紛亮出了刀刃。
狂虎張鐵猛然喝道:“木蓮城可不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闭f罷,拳風以至,虎虎生威,足有千斤之力,拳風直把地板震的晃動。
不虧人稱狂虎張鐵,這勁道,足可以將一只猛虎活活打死。
白衣女人見勢,冷笑一聲,只是一個輕輕閃身,詭異的躲開,衣袖邊角上的薄紗一揮,便將張鐵的拳道卸去。
張鐵發(fā)拳的力道還未來得及收回,便白衣女子長劍撩起,“嗤”的一聲,他的身上,便多了一道手掌寬的口子,鮮血泌出,疼的他“哎呀”一聲,躲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