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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仙歌

第五十二章 四海盛筵

太上仙歌 牛語者 3056 2019-01-20 12:00:00

  直到半夜時分,陸葉才和陸飲冰一起離開定波亭原路返還。

  游龍居然還在底下等著,看到陸葉和陸飲冰下來,笑著道:“你們聊得可盡興,只苦了我這個把門的。”

  陸飲冰已然恢復(fù)正常神態(tài)自若,朝游龍嫣然一笑道:“三少,很少見你有這么好的心情?!?p>  游龍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苦嘆道:“自從認(rèn)識了我妹夫,本大少的心情好得就像今晚的月亮,又圓又亮還到處發(fā)光?!?p>  陸葉的心情可不會發(fā)光,懟道:“我怎么沒瞧出來,要不把你頭發(fā)剃光了再看看?”

  游龍從坐的山石上蹦下來道:“拉倒吧,我可不是阿寶?!?p>  三人一起往回走,陸飲冰微笑著岔開話題道:“三少,我可是第一次聽說你還有一位妹夫?”

  游龍一本正經(jīng)道:“是啊,遠(yuǎn)在天邊近在眼前?!?p>  陸飲冰愕然,隨即醒悟到這應(yīng)該是游龍在拿陸葉開玩笑,低頭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陸葉已經(jīng)被游龍折騰得徹底沒有了脾氣,道:“時辰不早,各位晚安了。”

  三人分手,陸飲冰和陸葉各自回屋歇息。游龍卻乘著夜色離開天王府,不知今晚會在哪位美女的床上抑或哪家的大酒缸里渡過一宿。

  陸葉回到住處,左荷和左藕姐妹早已將安寢之物準(zhǔn)備妥當(dāng),陸葉很快洗漱完畢上床休息。

  等到左氏姐妹出了屋將門帶上,陸葉把頭埋在被褥里失聲痛哭。他怕被別人聽到動靜,壓抑住哭聲幾乎暈厥。

  淚水濕潤了被褥,陸葉終于哭得累了,抱著枕頭昏沉沉睡去,夢鄉(xiāng)里他看到爹爹和娘親手牽手推開屋門走了進(jìn)來……

  然而一夢醒來,不過是五更天,桌上的紅燭已經(jīng)燃盡,屋中漆黑一片屋外萬籟俱寂。

  陸葉躺在床上心如刀絞,怎么都想不通明明爹爹是為救廣法大師挺身而出大戰(zhàn)黑潮霧妖,為什么云竇寺的方丈還是不肯放過?佛門不是最講究因果與慈悲的么,不是最相信善有善報的么?

  他有無數(shù)的問題,以前可以問爹爹問娘親,如今只能捫心自問。

  他不覺得爹爹做錯了,假如換作自己,當(dāng)日也會是一樣的選擇。

  可既然爹爹沒有錯,那是誰的錯?云竇寺?天界始祖?甚至是這個世界?

  這個問題,陸葉回答不了,但他想去問問云竇寺的方丈,去問問天界的始祖,憑什么你們認(rèn)定我爹爹和我娘親該死?!

  不知不覺,屋外響起雞鳴,天快亮了。

  從今天起,自己更要勤修苦煉,不荒廢活著的每一天。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陸葉擦干眼淚,輕輕念道:“記住了,我是陸飲雪和葉還虛的兒子。爹娘行事俯仰天地?zé)o懼生死,所以,當(dāng)兒子的不能慫,要讓他們放心!”

  約莫到了快中午的時候,陸葉正在參悟《周天劍譜》第二篇《人間世》,房門被人“咚”地一腳踢開,游龍滿面閃爍著紅光闖了進(jìn)來,興奮道:“妹夫,我?guī)闳ヒ娨晃慌笥选^對的頂級美女!”

  陸葉正自入神,被游龍一把拽住不禁有些火大,甩手道:“不去!”

  游龍哪管那么多,用勁拽陸葉下床道:“走,去了保管你不會后悔?!?p>  陸葉沒辦法,道:“要么你叫上小罐子一起去,她老悶在屋里會憋出毛病。”

  游龍只要陸葉能答應(yīng),萬事好商量,立馬應(yīng)承道:“好,我安排了一輛馬車,足夠坐下咱們?nèi)齻€人?!?p>  這次游龍倒真沒吹牛,馬車不僅容得下他們?nèi)齻€人,還裝進(jìn)了天王府的三公子苗雨聲。

  陸葉從前在京城時曾經(jīng)見過苗雨聲,可惜后者已經(jīng)完全認(rèn)不出他來。顯然,陸飲冰并未將陸葉的身份告訴其他人。

  苗雨聲是個老實巴交的孩子,一點兒都看不出他哪點像天王府的三公子。他的年紀(jì)比陸葉還要小三歲,眉清目秀不怎么說話。見著陸葉和小罐子,也只是出于禮貌打了聲招呼,然后就牢牢閉上嘴巴欣賞車外的街景。

  陸葉有些納悶,游龍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放著四海盛筵的正經(jīng)事不干,非扯著這么一個奇怪的組合上街兜風(fēng)看什么美女。

  大街上人來人往猶如過江之鯽,其中不少是服色光鮮的商賈士紳,有相互認(rèn)識的在街頭便攀談起來。陸葉的耳朵里不時飄過諸如“海藏”、“秘寶”、“漁場”、“借貸”、“合伙”之類的字眼,當(dāng)然免不了還能發(fā)現(xiàn)“投個三五萬兩玩一玩”之類的英雄好漢。

  小罐子好奇地打量街上的人們,困惑道:“這么多有錢人為什么不騎馬坐車乘轎子?”

  游龍嘿嘿笑道:“這不難猜,有人家里的馬生病了,有人把車送給朋友了,還有那個誰就喜歡把轎子擱家里,徒步到街上溜達(dá)溜達(dá)吹吹風(fēng)?!?p>  小罐子信以為真,憧憬道:“等我以后有錢了,也要買輛頂大頂好的馬車送給小刀哥?!?p>  游龍逗她道:“你現(xiàn)在也很有錢啊,不是前天沈一海派人送給你們一千兩銀子?”

  小罐子滴溜滾圓的眼睛睜大看著游龍,半晌道:“可那是蒜苗哥哥用命換來的,小刀哥說了,要把那些銀子全都捐給城東的洪福寺,在往生塔上給蒜苗哥供一面神牌?!?p>  苗雨聲開口道:“我娘親……和洪福寺的方丈很熟,我請娘親幫忙通融下,也許一百兩就夠了?!?p>  小罐子驚喜道:“真的?”

  苗雨聲“嗯”了聲,惜字如金。

  驀然游龍心生警兆,嘿了聲道:“都趴下!”

  話音未落,天空中傳來沉悶雷鳴,一團(tuán)火紅色的光芒灑照下來,無數(shù)只拳頭大小的火鴉鋪天蓋地?fù)湎蝰R車。

  游龍平日里吊兒郎當(dāng),動起手來卻絕不含糊。他的動作比話音還快,拔開隨手?jǐn)y帶的小酒壺壺蓋,從壺中遽然噴射出一股藍(lán)色的純凈神水,沖破車頂在空中如蒼穹張開,覆蓋方圓十丈。

  “嗤嗤嗤——”火鴉撞擊在藍(lán)色水幕之上接二連三灰飛煙滅,爆開一團(tuán)團(tuán)熾熱腥臭的紅色水霧。

  小罐子和苗雨聲看不到車外狀況,聞聽游龍喝令兩人急忙俯身往座椅下鉆。

  陸葉不知為何心頭陡地升起一縷極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根針扎了一下。

  “殺氣!”他凜然一驚無暇細(xì)想,展開雙臂抱住小罐子和苗雨聲,丹田提氣合身撞開馬車,對游龍招呼道:“小心底……”

  “轟!”馬車底部炸開,一只毛茸茸的熊爪探了出來,抓向游龍的雙腿。

  這熊爪遠(yuǎn)比尋常巨大,每一根手爪都有三尺多長,碩大的手掌閃爍著妖異的灰白色光芒,散發(fā)縷縷令人作嘔的灰敗死氣。

  “鬼熊奴!”游龍暗吃了驚,知道上方的火鴉不過是聲東擊西吸引自己的注意力,真正的殺手原來是來自于地下。

  他更奇怪的是陸葉的修為明明不及自己,為何反而能夠早一步預(yù)感到殺機(jī)。

  “你二大爺?shù)?,龍游淺灘遭蝦戲,真當(dāng)小爺上了岸就是條人見人欺的小爬蛇了?”

  游龍雙腿驀然金光暴漲化作一條龍尾,以雷霆萬鈞之勢狠狠抽在抓來的熊掌之上。

  “啪!”鬼熊奴發(fā)出一聲憤怒的嚎叫,五根鋒利如刀的熊爪應(yīng)聲斷了兩根,卻沒有鮮血流出,只往外冒出汩汩灰色陰冥死氣。

  這死氣凡人只要吸進(jìn)去一小口,就會在頃刻之間化為腐尸,成為鬼熊奴的傀儡。但對于游龍而言,除了氣味難聞點兒也就沒什么了。

  他一時半會兒也猜不出究竟是誰躲在幕后在對自己下黑手,要說沈一海絕對沒有這個膽兒,也應(yīng)該沒有可能驅(qū)使一頭道行接近元嬰階的鬼熊奴來刺殺自己。

  “哼!”他的雙眼驟轉(zhuǎn)金黃色,激射出兩道龍目神光,追攝正在往回收縮的那只熊掌往地下轟去。

  “砰!”熊掌炸得粉身碎骨,變作一團(tuán)濃郁的灰白死氣。金黃色的龍目神光猶如水銀瀉地刺入地下追殺鬼熊奴。

  “嗷——”地面一陣劇顫暴烈,鬼熊奴在地底無處容身,三丈多高的龐大身軀像小山般從底下隆起,半截身軀被游龍的龍目神光轟得皮開肉綻幾乎不存,景象恐怖至極。

  游龍這才慢條斯理喝了口酒,推開早已炸得稀巴爛的車廂板,龍尾一收邁步下車。

  他剛剛一只腳著地,從對面酒樓的一扇窗戶里猛地飛出一道綠色劍芒,直刺眉心。

  “叮!”一記脆響,陸葉站在街邊出手,祭出天璣飛劍凌空截住綠色劍芒。

  兩道飛劍交擊,天璣飛劍的品質(zhì)更勝一籌,但綠色劍芒蘊藏的法力要更為雄渾盛大,宛若兩位狹路相逢的劍客爭鋒相對纏斗在一起。

  饒是如此,游龍仍然沒能擺脫危機(jī),酒樓上埋伏之人雖然沒有露面,但從對面店鋪里突然滾出一團(tuán)直徑超過兩丈的赤色火球,卷裹著隆隆呼嘯聲朝他碾壓過來。

  “啪!”這回還是陸葉出手,水靈鞭快逾閃電穿透馬車拍擊在火球之上。

  火球表面登時裂開一道銀色的縫隙,在轉(zhuǎn)瞬之中那縫隙膨脹擴(kuò)大,又衍生出數(shù)十道裂痕。

  火球轟然巨響光火怒綻支離破碎,一個個變成拳頭大小滿天亂飛射向兩旁的商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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