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豪門恩怨
屋里暗暗的,沒有掌燈。夜皎月摸索著往屋里走,反正她現(xiàn)在什么都碰不到,倒也不怕??墒遣恢肋@屋里焚了什么香,特別嗆得慌,一點都不好聞。她皺了皺鼻子,向里屋走去。
屋里有一張雕著花紋的床榻,床榻上垂著薄薄一層淺紫色的床幔。夜皎月好奇心起,想去看看床上躺著的人長得什么樣,剛想穿過床幔,剛剛那個叫黃鶯的綠色襦裙的女子端著一個銅盆去而復(fù)返,朝榻上走來。夜皎月下意識地躲到一邊。
那黃鶯輕輕掀起了床幔,將里頭倒著的一個女子扶了起來,口中還念念道:“女郎也真是的,做什么起得這么早呢?”
那女子坐起身,是個梳著婦人發(fā)髻的女子。她淡淡一笑,說道:“你懂什么?昨日那大郎君突然轉(zhuǎn)醒,夜里大家定是都在興頭上,定是不想見我們這些妾侍。那薛氏缺根筋,硬往上撞惹了嫌,我今日便早點去給主母請安。”
黃鶯不解的問道:“那薛氏都碰了釘子了,您還去請安?不怕也……”
那婦人又是一笑,“跟了我這么久,怎么還這么傻?昨日她惹了郎主的嫌,今日我再去主母那里說說好話…”
“哦!奴婢明白了!女郎是要去…煽風(fēng)點火!”黃鶯終于回過神來。
那婦人翹起嘴角,不再言語,起身漱了口靜了面,便坐到妝臺那邊去了。
黃鶯放下了銅盆,乖巧的跟了過去,從妝匣子里拿出一個鎏金的發(fā)釵來往婦人頭上比劃。
那婦人將頭微微一躲,面色有些不悅?!皠傆X得你聰明了些,你就又開始犯傻。今日主母正高興呢,我是去做什么的?我是去當(dāng)陪襯的,怎可招搖?要素的、淡的才好,又不能跟奔喪似的,就普普通通就行,不可招搖!”
那黃鶯連忙放下鎏金發(fā)釵,又從匣子里拿出一個黑檀木上追著玉珠子的發(fā)釵來?!芭桑沁@只呢?”
“嗯。”那婦人點了點頭。黃鶯這才利落的將發(fā)釵戴在了她的頭上,又去柜子里拿了一套淺紫色的素雅襦裙出來,見婦人又一次點了點頭,才小心翼翼的給她穿在了身上。
“其實女郎,上面的那位多好對付啊,眼看著自己就不行了!可您當(dāng)初為什么不去先解決了薛氏那一家?而是…”黃鶯聲音放的極低,若不是就站在她們身邊的夜皎月,旁人哪里能聽到分毫。
那婦人嗤笑了一聲,一直在臉上的優(yōu)雅神情不由得有些龜裂。她連忙深吸了一口氣,又換上了溫柔優(yōu)雅的表情,才同樣小聲的說道:“說你傻,你是真傻!留著薛氏,她平日里囂張跋扈,正房都絕了,那這事兒就是她做的。可若是先解決了薛氏,那正房出了事情,另外兩房都是不出院子的主,那這事兒可就都該懷疑到我身上了。”
黃鶯露出了一個恍然的神情,連忙崇拜的看向婦人:“還是女郎最聰明!”
“那薛氏跋扈慣了的,出了什么事兒都有她擔(dān)著就夠了。何況她也是一心想除掉正房,只不過目的實在明顯,讓郎主主母都起了疑心,死命的防著她,真是個缺根筋的,不過這樣也好,人傻好利用嘛!還有,”衣服已經(jīng)穿戴好,婦人又挑了一個素色的手帕捏在了手里?!耙院笞⒁恻c,千萬別像薛氏身邊的佩兒一樣跟她主子一樣缺根筋,在人前,可別叫漏了嘴?!?p> “是,姜姨娘?!秉S鶯立馬答應(yīng)了一聲。
“行了,走吧?!苯艚棠锟戳丝赐忸^已經(jīng)大亮的天色,招呼黃鶯跟上,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房間。
夜皎月看著這一切有些瞠目結(jié)舌,她聽到了什么?這是要殺誰還是怎么著?聽著好恐怖?。〈髴羧思业娜兆右膊缓眠^?。?p> “太嚇人了,我還是先找個暗處躲躲吧?!彼读硕都绨?,在屏風(fēng)后尋了一處陰暗所在,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