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又是一塊老姜
田豐的話,讓華文軒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這老家伙沒有真憑實據(jù),卻不愿留我在這攪合,竟要把我和司馬懿弄到遠離前線的鄴城去,華文軒心中一陣慌亂,當(dāng)真去了鄴城,天高皇帝遠的,戰(zhàn)事打成什么樣都與我無關(guān)了,詐降也變真降了??!
華文軒拱手說道:“田軍師這話,是在質(zhì)疑我等此行誠意?”華文軒看向袁紹,“袁公的意思呢?”
田豐笑著擺手說道:“哪里哪里,田某也就是邀請兩位到鄴城小聚,待這里戰(zhàn)事平息了,我等再入許都勞軍,鄴城事多繁雜,田豐還望兩位公子多多搭手呢!”
華文軒和司馬懿被這笑彌勒一般的田豐說得沒了脾氣,只能奢望袁紹不允了,不然這詐降便要被攪得徒勞無功了。
袁紹看了看田豐,又看了看華文軒,面露難色,華文軒暗叫不好,這袁紹看樣子又犯好謀無斷的毛病了。
田豐見袁紹猶豫,便上前一步說道:“主公,我權(quán)且待兩位公子到鄴城籌備軍糧,兩位公子大才,在這陣前廝殺若有不測,悔之晚矣!”
袁紹定了定神,嘴一咧笑道:“軍師此言并無他意,也是想請二位公子參贊籌糧之事,本初冤枉田軍師下獄許久,此番得虧軍師不怨,二位便隨他去一遭吧,反正這許都要不幾日便可攻下,到時本初親自請司馬公舉家遷去鄴城,司馬公子也可先做個前站,看處好宅??!”
華文軒心中一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恨得咬牙切齒,默默地將田豐祖宗八代都罵過了個遍。
司馬懿亦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雜慮不斷。
是夜,兩人齊聚房中,商議對策。
“文軒公子,若是明日我等必須隨田豐去鄴城,依你所見,該當(dāng)如何?”司馬懿看著幽幽的燭光,一臉迷茫。
華文軒輕嘆一口氣,“若去鄴城,子桓公子必先起疑,而且離了袁紹大帳,又該如何攪動袁家內(nèi)亂,若無內(nèi)亂,官渡能撐得住幾日?”
“是?。 彼抉R懿見華文軒亦無對策,不由更是落寞,“難道逼你我今晚趁夜色逃回許都?”
“那便正中田豐計策了,”華文軒哼了一聲,“田豐聰慧,他這一手讓你我進退兩難,要是我們連夜遁走,那便正中下懷,證明我倆乃是詐降,此去官渡必經(jīng)延津戰(zhàn)場,到時修書一封擋路截殺,你我便是走投無路?!?p> “文軒公子意思,此去鄴城是唯一辦法?”司馬懿看向華文軒,華文軒輕輕的點了點頭。
“這田豐著實老道,邀你我去鄴城,即可免了他疑心的詐降之事,又讓袁紹看起來像是在籠絡(luò)人才,若我倆真降,無非沒了南征許都之功,若是詐降,勞而無功,許都又失,我倆便是大罪,到時候便真是詐降,我倆也是走投無路,只能真降了!這一手,當(dāng)真難解?。 比A文軒長出一口氣,一展胸中郁結(jié),又想起身材許都的四女,心中不由有些慌亂,以曹丕性格,若是知道華文軒真降了袁紹,難保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里。
兩人對視了一宿,也是沒個章程,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日,華文軒與司馬懿來見袁紹,田豐正向袁紹辭行,見到兩人過來,多少有些意外。
田豐朝著兩人示意下,“兩位準(zhǔn)備好隨我回鄴城了么?”
華文軒無奈地點了點頭,回道:“田軍師既不信我等,那便隨你走一遭吧,以解軍師心頭之惑!”
田豐看向袁紹,拱了拱手,“那田豐便告辭了,還望主公謹(jǐn)記書中所解,凡事多與沮授商議,田豐必定為主公操持好糧路通暢,助主公問鼎中原!”
袁紹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華文軒。
華文軒亦是無奈地朝袁紹拱手示意。
田豐來到華文軒面前,抬手示意,“二位公子,請!”
華文軒與司馬懿隨著田豐坐著馬車一路向北行,在張南的護送下,渡過黃河,來到鄴城。
一路顛簸了近十日,雖然路上多有打尖住店,但華文軒與司馬懿心憂官渡戰(zhàn)事,竟是一路都沒睡好,待到了鄴城,兩人都已是眼圈都黑了,精神疲憊。
田豐將兩人送至驛館,便徑直去安排軍糧征募事宜了,留下張南招呼兩人好好歇息。
華文軒與司馬懿睡醒時,天仍是大亮,便商議著到城里轉(zhuǎn)轉(zhuǎn),畢竟鄴城遠離戰(zhàn)火,是天下聞名的大都市。
田豐走時只交代了張南好生招呼,并無禁足一說,也只得隨二人一起來到街上晃蕩。
這偌大個鄴城滿是青瓦琉璃,高門大院數(shù)不勝數(shù),因為河北戰(zhàn)火早平,這鄴城看上去竟比許都更為繁華,滿大街的販夫走卒,賣藝雜耍,看得華文軒不禁有點樂不思蜀了。
一直轉(zhuǎn)道近晚,遠遠地看見田豐領(lǐng)了一隊侍衛(wèi)過來。
華文軒與司馬懿連忙答禮,“田軍師忙碌,不必招呼我等!”
田豐微微一笑,“哪里哪里,兩位公子遠道而來,我田豐必得盡地主之誼啊,今晚我吩咐驛館備下宴席,為二位洗塵接風(fēng)!”
華文軒笑著瞄了一眼田豐身后帶的侍衛(wèi),心中暗罵:這個老狐貍,明明就是怕我二人失了蹤影又或探得一些機密是由,經(jīng)還說得有多好客似的。
司馬懿指著這喧鬧的大街,笑道:“河北果然繁華許多,這鄴城在袁公治下,竟比許都還熱鬧許多!”
華文軒有意挑刺,跟著說道:“那必然?。∵@鄴城本就是冀州治所,韓馥在此時便已繁華,袁公接手后又大肆增建,未曾經(jīng)歷戰(zhàn)火,城內(nèi)商賈興盛,城外良田萬畝,自東都洛陽焚毀殆盡之后,這天下間能與鄴城相媲美的,恐怕也只有長安了!”
司馬懿聽得華文軒話里有話,故意問道:“袁公南征北討一統(tǒng)河北四州,這鄴城既然本是韓馥治下,為何又未竟戰(zhàn)火呢?”
“仲達有所不知啊!”華文軒心中一樂,這司馬懿確實機靈過人,“這韓馥手下皆是賣主之臣,竟是齊齊勸韓馥讓出鄴城與冀州牧贈予了袁公的!”
“哦?。俊彼抉R懿故作吃驚狀,“這堪稱奇聞??!以臣犯君擁立別主,這些大臣可謂天下忠良之‘表率’??!”
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張南一介武夫,不明就里,也跟著笑了起來。
倒是田豐臉上青一塊綠一塊,早沒了笑盈盈的表情。
原來雖說勸誘韓馥讓鄴城于袁紹的主要是辛評、郭圖等人,但這田豐連同袁紹身邊的幾名謀士,都曾是韓馥帳下之人,華文軒與司馬懿這頓自說自話,竟是指桑罵槐地將田豐的人品也掃落了一地。
幾人各懷鬼胎地返回驛館,走到一拐角處,只見一高門大院外,一婦人正從馬車上款款而下,眾人瞥見,頓時震驚在當(dāng)下。
這是何等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