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離大學(xué)畢業(yè)還有一個月,葉傾輕每天忙著寫論文的同時,還要到處投簡歷,本來以她的成績和專業(yè)程度應(yīng)該被多家公司搶著要才正常,可惜事情正好相反,不要說搶,就連原本說好要錄取她的一家大公司突然就不用她了。
之前她一直在那家公司實習(xí),上司也挺看重她的,回校時都說好了讓她畢業(yè)后直接去報道就行了,然而就前二天那家公司的人事部打電話來通知她,說取消錄用她的決定,讓她另謀高就。
連個讓人信服的解釋也沒有。
更悲催的是,現(xiàn)在很多公司都拒絕了她,連面試的機會都不給她,真是太讓人絕望了。
“嗷,真的快瘋了,難道我要一輩子在咖啡館和西餐廳兼職?”葉傾輕在看到最后一個拒絕錄用她的公司發(fā)來的email時哀號出聲,簡直要崩潰了。
“怎么了傾輕?”上鋪一個短發(fā)女生揉著眼睛探出頭來,剛才在睡覺,被她突然的出聲嚇醒了。
葉傾輕抬頭看向她,朝她露齒一笑,“抱歉小綿吵到你了,我盡量小聲點?!?p> “沒事,我睡醒了,剛才好像聽到你說工作的事,還沒找到嗎?”小綿關(guān)心的問。
“是啊,為什么?”她無法理解發(fā)生了什么。
從上鋪爬下來,小綿坐在她的床上,神情認(rèn)真的說:“你是不是得罪了誰?不然你這樣的人才怎么會沒公司錄用?”
除了這種可能,小綿想不出其他原因,葉傾輕可是學(xué)霸級的人物,每學(xué)期都拿最高獎學(xué)金,專業(yè)知識測試每次都是前三,那些公司是有多瞎?
她每次考試低空飛過的都被錄取了,葉傾輕居然沒有公司錄???
“你太看的起我了,如果真的有人針對我,那這個人的背景也太強了,還能同時讓帝城的所有大公司都不錄用我?”葉傾輕覺得小綿腦洞太大,她整天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兼職,自認(rèn)人緣還不錯,也沒有搶過誰的男朋友,想不出大學(xué)四年她得罪過誰。
有一瞬間腦子里一閃而過某個人的臉,但立刻又被她否認(rèn)了,不可能,她不會這么做的。
一個月后,葉傾輕已經(jīng)從學(xué)校搬出來了,開始住在左競辰的公寓里,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工作,她就在附近的西餐廳找了個兼職,晚上在那里彈三個小時的鋼琴。
步行到西餐廳只要十五分鐘,葉傾輕每次都是吃完飯慢慢走過去的。
公寓所處地段是全市最繁華的,所有的房價和店面也是最貴的,葉傾輕兼職的西餐廳環(huán)境非常優(yōu)雅,充滿了浪漫氣息,能來這里用餐的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上流人士。
餐廳一個靠窗的最佳位置,一位西裝革覆,氣質(zhì)矜貴,長像英俊的年輕男人拿著刀叉切著盤子里的牛排,每個動作盡顯優(yōu)雅斯文。
“彈的真不錯,這首曲子我一直很喜歡?!币幌蛲庀驘崆榈哪铝娲藭r眼里競帶著點傷感,這和她本人的氣質(zhì)很不符。
身材火辣,衣著大膽,性子在對面的男人眼里看來過于熱情的她,居然也有這種細(xì)膩的心思,倒讓他有點意外。
是《天空之城》這首曲子,左競辰剛才沒有注意聽,聽出來后一直繃著的臉拂上一抹淺笑,“是彈的不錯?!?p> 穆伶眼里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失落,她垂眸掩住這種不該有的情緒,再抬眸便是燦爛的笑容,嗔怪道:“你對我真是越來越敷衍了,好不容易約你出來吃頓飯,你卻聊個天也惜字如金,太讓人傷心了?!?p> 今天她從美國飛回來,還沒和父母吃一頓飯就跑出來,被母親罵沒良心也不管,就為了能和他一起用餐。
“我是怕你時差沒倒過來,坐飛機太累,所以多給你點時間?!弊蟾偝椒畔率掷锏牡恫嫣袅颂裘妓菩Ψ切Φ目聪蛩?p> 被他的桃花眼一瞥,穆伶心一動,不管認(rèn)識他多久,和他有多熟,她始終容易深陷于男人幽深的眼眸中。
這該死的妖孽。
“多給點時間讓我休息?這理由真牽強,我再想休息也不急這一點吃飯的時候,我就是想見見你?!蹦铝驵街?,感的唇,抱怨他的不解風(fēng)情。
這幾年她總是有意無意的向他透露自己的心意,但他總是裝傻,只把她當(dāng)朋友,要不是看在認(rèn)識多年的情份上,以接風(fēng)的名義讓他請吃飯,想和他單獨吃一頓飯比登上珠穆朗瑪峰還難。
“如你所愿不是見到了?”左競辰說的輕描淡寫,語氣里卻帶著恩賜的意味。
噗,穆伶差點被他的態(tài)度氣的噴血,要是換了別的男人敢這么對她說話,她早就一巴掌甩過去了。
就算他再有狂妄的資本也該委婉一點吧?
算了,她不氣,誰讓她喜歡他呢?
做了一番心里建設(shè)后,穆伶皮笑肉不笑的說:“我怎么說也是個女孩,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脆弱的心靈?對我稍微溫柔點?”
不該有的幻想趁早讓它破滅,以左競辰的智商他會不知道穆伶的心思?正因為把她當(dāng)朋友,所以才會隨時提醒她不要越界,他們只能是朋友。
“如果吃飽了我送你回去?!弊蟾偝降剞D(zhuǎn)移話題。
他可以對你很紳士,但你絕對不能觸碰他的底線。
“OK我投降,紅酒還沒喝呢,繼續(xù)愉快的用餐?!蹦铝孀R相的打不再試圖坦露心跡,其實她今天本來打算跟他攤牌,也就是告白的,但看來還是不行。
所以她決定再等等,她相信總有一天他會被打動的。
“這里的鋼琴師氣質(zhì)真好,果然帝城最好的西餐廳就是不一樣。”穆伶一向不吝嗇自己的贊美,只要是她覺得是美好的事物都會直接說出來。
左競辰不以為意,他漫不經(jīng)心的瞥了一眼,卻再也挪不開視線,偌大的餐廳里,正前方有個放鋼琴的舞臺,一頭披肩黑發(fā)的女孩坐在三角鋼琴前,纖細(xì)修長的十指在琴鍵上靈活的跳躍著。
是她!
葉傾輕今天穿的是一條白色束腰連衣裙,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掉了西餐廳的檔次,所以她每次來都會穿這條裙子,這是她十八歲生日時,左母送她的禮物,聽說很貴,具體有多貴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可以配的起這個地方。
“你認(rèn)識他?”穆伶發(fā)覺左競辰看見那個女孩后就沒有移開視線。
現(xiàn)在她后悔剛才那句贊美了,他很少這樣盯著一個異性看,眼里還帶著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得溫柔。
他沒有回話,穆伶的心更往下沉了沉,她仔細(xì)打量起那個鋼琴師,很年輕的一個女子,側(cè)顏非常好看,即使隔了一段距離也能感覺到她臉上帶著讓人舒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