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好的解釋都是狡辯
電梯很快就到了頂層。
出了電梯,一個轉(zhuǎn)角,宋文靜就找到了三號房間。
她只是輕輕地敲了一下,門就豁然打開了,好像就是在等待著她的到來一樣。
沐陽咳了一聲,宋文靜就抓緊進了門去。
她徑直走向了屋內(nèi)的電視。
環(huán)著電視放置桌轉(zhuǎn)了一圈,宋文靜并沒發(fā)現(xiàn)是線路出了問題,為了更加確鑿些,她彎下腰,一只手扶著地毯,又壓低身子,另一只手去扯了下最下面的最隱蔽的線路。
沐雨從陽臺里出來了,期間他偷偷給沐澤打了個電話。
沐雨還是想迫切的確認“月下女郎”是不是就是宋文靜。
沐澤則一接上電話就和沐雨抱怨起來,抱怨沐總讓他寫足足兩萬字的自我檢討,沐澤調(diào)侃著說那不是非逼著他去創(chuàng)作嘛。
對沐澤的話沐雨只聽了個大概,因為確實太雜,總結(jié)起來就是對創(chuàng)作與檢討的造詣區(qū)分,沐雨若全都聽了,那耳朵豈不遭殃了。
沐雨聽得無奈快要掛掉電話時,沐澤總算才告知了沐雨宋文靜的資料他還沒來及查。
沐雨也不知道是該感謝他的慷慨還是該數(shù)落自己的耳朵:凈聽了些廢話。
沐雨果斷摁了電話,從小陽臺出來。
不想,宋文靜此刻就在他的眼前,還是趴著,沐雨倒好奇起來。
“這是,在抓老鼠嗎?”
沐雨這樣問自己,隨之帶著滿滿的疑惑靠近她,直到他們之間再容不下第二個人的時候。
忽然,宋文靜起了身,他和她面對面。
筆直的素腿,和前部的突出,讓沐雨第一次感受到了體內(nèi)荷爾蒙的涌動。
沐雨有本“飛廉日記“,后來他在其中寫到這次相遇時稱為荷爾蒙的第一次獻出。
宋文靜的臉部頓時紅了,是那種淡紅,櫻花開時的粉季紅。
盡管比沐雨要大一些,她還是害羞了,可能是本就男女有別,她急忙然后踱了幾小步,直至和沐陽所在的位置成了一條平行線才停下。
沐雨楞在原地,像個木樁,紋絲不動的還盯著宋文靜,仿佛她還在她的面前,他們就近在咫尺一般。
“這到底哪里出問題了,咋就白花花的嘛?!?p> 沐陽臉還貼在電視屏幕前,絲毫沒注意到到屋內(nèi)的不同尋常。
宋文靜猛地敲了一下子腦瓜,拿起了沐陽放在木桌上的遙控器,點了一下上面的按鍵。
電視霎時就投射出了影像,照在三人的臉上,明啾啾的。
沐陽沒注意到的是屋內(nèi)的另外兩人借著那光對視了許久,面部的輪廓都留在了那光里。
“好了,老人家就喜歡看個電視嘛?!便尻栒f著按了按遙控器,“吶,陜西農(nóng)林頻道就很合我胃口嘛?!?p> 沐雨奪過了遙控器,“看,您最喜歡的戲曲頻道,正好,今晚是張良買布。”
“對呀,這戲自從有電視以來我就一直喜歡看還看不膩,難得你還記得。”沐陽又樂呵呵的看了眼沐雨,“你個小娃,咋話多了,在學(xué)校沒談戀愛吧,沒看出來的外向啊?!?p> 沐雨瞬既又鐵著臉,內(nèi)心的一塊頑石好像被挪動了些。
沐雨從沒想過也不敢去想今后到底如何去面對爺爺,因為父親的緣故,是爺爺一手撐起了沐陽中文網(wǎng),而他還是個已經(jīng)有了孫子的風(fēng)燭老人。
今日鮮艷的背后是曾經(jīng)的陰暗的地獄沼澤,誰能從中走出誰就是成功者,出不來的的將被歷史遺忘。
沐雨知道爺爺?shù)牟灰祝@從沐陽文學(xué)網(wǎng)在所有的文學(xué)網(wǎng)中一枝獨秀,可見一斑。
看著這爺倆,宋文靜也只覺得是正常爺孫罷了,殊不知他們的關(guān)系就因為這一次開口而發(fā)生了質(zhì)變。
“好了,沐總電視修好了,我也該去忙了?!?p> 說完,宋文靜躬身打算離開卻被沐陽叫住了。
“你去哪兒“,沐陽在靠椅上站了下來,雙腿盤起,雙手環(huán)住,見宋文靜不回答繼續(xù)說:“你被解雇了,雖然你有做作家的潛質(zhì)?!?p> 宋文靜沖到了沐陽的靠椅前,說是發(fā)狂倒更像只積累怨恨已久的孤魂在為自己討個公道。
“我不明白,為什么,沐總,您萬人之上,整個萬界賓館您最大,可您偏偏要給我,一個窮苦女孩子,給我高于其他服務(wù)生的工資,難道為的就是有一天把我趕走嗎,沐總,您告訴我您就是這樣的嗎?”
“我想你肯定誤解了,解雇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p> “我自己......”
宋文靜不忍笑了出來,當(dāng)著沐陽的面,她顯得毫無收斂。
“是不是還要準(zhǔn)備罵我了?!便尻柮媛逗怆[隱問道。
宋文靜將服務(wù)生的制服脫了下來甩在地上,甩在了沐雨的腳邊。
“我走就行了吧,您明知道我的品行卻要如此侮辱,想必是為了那個你的表侄女王小翠吧,我真的是受夠你們這樣的裙帶作祟了?!?p> “等下”,沐陽慌忙站了起來,“你還敢狡辯,真是給表姐家丟人?!?p> 沐陽很是氣惱,甩手就拿起小花瓶砸向了地上,碎片震了一地,片片充斥著怒氣。
可沒等沐陽說完,宋文靜已經(jīng)沖出了門外。
沐雨也跟著沖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樣做,好像就是處于某種本能的沖動。
沐陽愣住了,舉起了另一個小花瓶的手瞬時松開了,又一個小花瓶碎在了地上,片片如花般凋零。
讓沐陽怎么想不通的是沐雨居然會為了一個女生而沖出去。
沐陽彎下腰來,眼珠牢牢盯住碎在地上的花瓶,它還那么小卻被自己親手葬送掉了。
沐陽拿起電話想撥通找個人來清理一下,前臺的電話鈴聲剛一響起沐陽又掛斷了電話。
“糊涂,真是老了,前臺的哪個姑娘剛被自己嚇走了,不過也沒錯啊,誰讓她有著大不敬的行為呢?!?p> 沐陽變得自言自語起來,像個開了金口的八哥,喋喋不休。
沐陽抽了一張桌上的衛(wèi)生巾攤在手里,一片一片的撿花瓶碎片。
快要撿完時沐陽又停下了,腰部的酸疼在提醒著他這一天的勞累,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直不起腰了。
沐陽瞬時彎曲雙腿坐在了地毯上,那條暖紅色的地毯,以前沐陽在集市里見到都會覺得晃眼,現(xiàn)在卻僅僅是個他都不會留意的存在。
或許人就總戀舊,沐陽不由得想起了以前。
以前,他給沐雨買個冰棍都會覺得掉塊肉,那也沒辦法,誰讓沐雨就老喜歡纏著爺爺,圍在爺爺?shù)纳磉叢鋪聿淙ァ?p> 沐雨這孩子,沐雨打小帶大,心里什么東西都裝不下,無非就貪圖幾塊紅燒肉。
也不愛學(xué)習(xí),小學(xué)一年級就害苦了家里,那個“白眉老頭”,沐雨確實是這樣稱呼他的小學(xué)班主任的,那也難怪白眉老頭老找他的麻煩。
每次沐陽抬腳還沒進家門,旁邊就冒出個白眉毛老頭來,還非要和沐陽談?wù)勱P(guān)于沐雨轉(zhuǎn)學(xué)的事兒,可沒少讓沐陽恐慌。
想著想著沐陽醒了過來,他竟小憩了一會兒,已經(jīng)過了凌晨兩點了。
沐陽晃了晃頭,驅(qū)散了殘留的睡意。
沐陽從地毯上站起來,拿起電話,撥通。
“喂,小雨啊,你去哪兒了。“
聽到電話里的聲音,沐陽怔住了,竟然是剛才那個被她趕走的服務(wù)生——宋文靜。
“怎么是你,你把小雨怎么了?!?p> 沐陽心急如焚,沖了出去。
“告訴我你的位置,立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