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證人
司馬域了然于心,看向蕭錦顏,問張玉,道,“原告說今日親眼見到趙家大公子趙其銳當街強搶于你,甚至出言羞辱用下流行徑逼迫,更甚者將你亡父的尸體棄于亂葬崗,此話可當真?”
張玉抬頭看了蕭錦顏一眼,有些疑惑她是何人,蕭錦顏道,“我不過是個路人,今日恰巧上街辦事,撞見你賣身葬父,我一柔弱女子不好出手相助,只能告到應(yīng)天府來,司馬大人在朝為官數(shù)年,為人公正,你且將你的委屈悉數(shù)道來,司馬大人自會替你做主?!?p> 張玉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多謝姑娘,啟稟大人,確如這位姑娘所說,趙大公子原本說好要替小女葬父,可誰知道轉(zhuǎn)眼他便說要將父親的尸體扔掉,小女不愿意跟他走,他便想,想當眾脫小女的衣裳,以此威脅,小女不得不屈于他的淫威之下隨她回府,眼睜睜看著父親遭受如此侮辱,小女懇求大人,萬要為小女做主!”
司馬域眉心擰起,看向趙其銳,“被告,張玉此話你可認?”
趙其銳吊兒郎當?shù)匾锌吭谝巫由希恍嫉睾吡艘宦?,“她都說了是她自己愿意隨小爺回府的,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是我的錯呢?”
司馬域?qū)λ膽B(tài)度心生不滿,可到底沒有多說什么,而是問張玉,“他所說你可認同?”
張玉哭嚷著搖頭,“請大人明鑒,若非他言語行為上的威脅,小女是斷然不會隨他回去的,讓家父亡故之后還受如此羞辱,小女不平,他這是以權(quán)壓人,求大人給小女一個公道!”說完,便開始磕起頭來,砰砰幾下額頭便映出了血跡。
“以權(quán)壓人?小爺何時以權(quán)壓人了?你賣身葬父,我買你回府,這是你情我愿錢貨兩訖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小爺?shù)倪^錯了?司馬大人,您可是清官,可不要冤枉了小爺!”
趙其銳的態(tài)度不可謂不囂張,一口一個小爺聽得司馬域眉心直皺。
蕭錦顏輕笑一聲道,“錢貨兩訖你情我愿?可是據(jù)我所見,趙大公子不但沒有給銀兩,好生安葬張玉的父親,甚至態(tài)度惡劣,聲稱要將其父親的遺體拿去喂狗,而且張玉從始至終都不愿意跟你走,當時你是怎么說得,若是她不愿意同你走,你便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行禽獸之事,請問這便是你所說的你情我愿錢貨兩訖嗎?”
趙其銳這才將目光放到蕭錦顏身上,“你是何人?”
蕭錦顏淡淡道,“打抱不平之人!”
趙其銳瞇了瞇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敢管小爺?shù)氖虑?!?p> 蕭錦顏眉眼輕彎,“天子腳下,莫不是趙大公子想要當眾殺人不成?”
趙其銳抿了抿唇?jīng)]說話,只一雙眼睛狠狠瞪著蕭錦顏,好似要透過那層面紗看清楚她的真容一般。
‘砰’一聲巨響,司馬域拍響驚堂木,“原告所說趙公子可認?”
趙其銳不耐煩道,“認什么認?小爺我什么都沒做過,司馬大人難道就要相信這兩個人所言來治我的罪不成?說不定她們就是串通好了來構(gòu)陷小爺?shù)模∷抉R大人難道不應(yīng)該還小爺一個清白嗎?!”
司馬域面色一沉再沉,若不是知曉了蕭錦顏的身份,這個案子他定會以構(gòu)陷之名就這么斷了,可偏偏這個人是蕭錦顏,尊貴的長公主殿下!
“趙大公子好大的面子,我們怕是閑得無事專門來污蔑你?你給自己戴的這頂帽子未免太高了些!”蕭錦顏淡淡道。
趙其銳不得不正視她了,這個女人膽敢三番四次對他無禮,還敢管他趙其銳的閑事,究竟是什么身份?
想著,他邁步走到蕭錦顏身邊,目光輕佻地打量了蕭錦顏一圈,嘖嘖一聲,“這身姿曼妙,鳳眼迷人,就是不知道這面紗下究竟是如何驚艷的一張臉……”說著,他抬手便要去扯蕭錦顏的面紗。“大膽!”花月往前一步想要阻攔,只是有人比她快了一步,陸少離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走到了這邊,抬手精準地握住了趙其銳的手腕,聲音冷沉,“趙大公子,這里是公堂,不是你的府邸,更加不是趙大公子你常去的風流之處,還請自重?!?p> 趙其銳目光陰狠地瞪著他,咬牙切齒道,“陸少離,你少給我多管閑事,不要以為你有刑部尚書給你撐腰,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樣!”
陸少離面無表情地看他一眼,“少離不過是盡自己的職責辦事,任何人都不準在公堂之上撒野,趙大公子乃是被告,如今這番輕佻的行為,少離不得不懷疑趙大公子的風流本性,今日的事情不就是趙大公子的手筆嗎?”
“那又如何?小爺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景溪太子也不能拿我如何,難道你陸少離還想治小爺?shù)淖锊怀??”趙其銳難掩驕傲地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