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貌與公子真的如此重要?”面紗女子目含復雜地看著眼前的連富。
連富被一陣風給吹的頭腦立馬清醒了不少,連忙否認道:“小姐誤會,學生只是覺得琴技了得,心生仰慕,而模樣不過是錦上添花,而且單單小姐的背影就如洛神一般,你們大家說是不是?”
白染暗自恥笑,好色還給自己貼了一層金了。
“連富兄,既然如此,若是以后家中給你娶一房德行不錯,但面如無鹽的女子,你可應準?”白染問道。
連富心底不快,這小子是來拆自己臺不成?他極力在對方面前示好,怎的跟他搶女子被不成?
不過,天下什么樣的女子沒有,因一個女子傷了同窗之情倒也不必。
于是連富笑著回道:“看來白染兄倒是對相貌不大在意。就不知白染兄對女子有何見解?”
白染瞧著對方肥頭大耳,便一臉嫌棄道:“連富兄這般體態(tài)還想要求女子才貌雙全是不是太勉強人啦?”
“你這是什么意思?”連富氣惱不已,沒想到自己的一番退讓好心倒是助長了他人的囂張氣焰,實在太可恨。
“什么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枉你進了驪山書院,心口不一,也不怕污了書院的名聲?”
“什么心口不一?你話說清楚!”要不是同伴拉著,他一定讓對方吃吃他拳頭的厲害。
白染見對方還在裝腔作勢,心中冷哼,毫不客氣道破:“既然你說仰慕這位小姐,也是一個注重才情之人,而非相貌。那你有本事發(fā)誓,若是這位小姐解開面紗后不管美丑你一如既然地追求她,除非她嫁與他人為止?!?p> 連富還以為是什么毒誓呢,這個對于他來說只不過小菜一碟。不過像他這樣的官宦子弟,婚姻豈能兒戲?再不濟也是家世稍低的名門千金。像外面的女子,做妾氏算是高攀了。
“白染兄可是忘了,我們這些人的婚事自古以來是父母做主,哪有我們私定終身的?何況我就算對這位小姐有意,不見得小姐會不會對我有所成見?無媒無聘,我若是死纏爛打,豈不是壞了小姐的名聲?”連富振振有詞,說得大家連連稱是。
白染見對方得意的樣子,嘴角一揚,“看來連富兄只是口頭說說而已?!彪S即向面紗女子說道,“小姐莫要放在心上,這些學生不過是好奇小姐的容貌而已,至于琴聲只不過是錦上添花。我奉勸小姐,以后切莫聽著男子的花言巧語,這若是反悔起來,理由可比牛毛還多。”
無疑這白染諷刺的話把全場的男子都給得罪了,氣氛很是尷尬。
忽然有人開口譏諷道:“說得好像你不是男子似得。”
忽然有人故意接著道:“你們看白染兄唇紅齒白的,容貌可比女子還美,不會是女扮男裝吧?”
那不懷好意的樣子讓眾人發(fā)笑,不過正是這番話讓大家把目光投向白染臉上。
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這洛神的仙姿恐怕只有白染能擔的起吧。
白染冷哼一聲,“我倒是女扮男裝,但你們想女扮男裝都難?!?p> 眾人默,確實以他們的長相若是扮成女子,那畫面簡直難以想象。不對,他們是男子,怎能與女子相提并論?
徐峰尷尬地打著圓場道:“大家莫要為了這點小事而傷了和氣。這位小姐,若是不嫌棄的話能否請小姐再彈一次。對了,不知小姐芳名?”
婉燕微微一笑,“小女子婉燕,只是婉燕今日在外多有停留,這時候家中爹娘要擔心了,不敢在此多加停留,還望大家多多包涵。”
婉燕福身告退。
一旁的丫鬟不憤地瞪著眼睛冷哼一聲:“說什么正人君子,不過是一群好色之徒!先是攔著我家小姐,后是一番裝腔作勢,真是讓人作嘔!我呸!”
“小月!”婉燕嚴厲地嬌斥了一聲。
小月只能不情不愿地向眾人福身告罪,扶著婉燕一道離開。
留下一群自翊讀書人的學子面面相覷。
“我看天色不早,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毙旆蹇粗@太陽西下,在不早點動身估計錯過了時辰,到時候得挨罰了。
眾人經(jīng)他一提醒,這才意識到時辰已晚。
忽然平靜的湖面上“噗通”一聲,激起一陣巨大的水花,接著是臨船上亂作一團。
“救命?。 ?p> 驚慌失措的驚呼聲響起。
“這是誰落水了?”有人疑惑道。
白染走向船頭,依稀看見一個身穿綠衣的女子的身形。若是她沒料錯的話這不是叫婉燕那個小姐的丫鬟嗎?說起來這脾氣還是挺硬的,怎么會掉下水呢?
看這船上似乎沒多少人,除了一個開船的伙計,其他的都是女眷。這是這個伙計似乎沒有前去營救的意思,干在船上焦急。
“要不我們?nèi)兔??”徐峰說著連忙招呼船家伙計把船靠過去。
“我說徐峰兄,我看著不過是一個丫鬟而已,那些人還救不起?再說了我們當中誰有會浮水的嗎?就算會浮水,但男女授受不親,這一有了肌膚之親,豈不是還要對她負責?我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這位學子還因之前的話而暗恨不已。他們可是世家子弟,幾時被一個毫無教養(yǎng),身份低微的丫鬟指著鼻子教訓,算什么事情?
其他學子也跟他一樣的心思,只不過因為堂堂一個男子,跟一個女子計較,實在是有失身份。故此沒有發(fā)作?,F(xiàn)在有人說出他們同樣的心思,自然沉默不語,不發(fā)一言,不做其他辯解。
“你們真是無可救藥!人命關(guān)天的事怎可如此行事?”木遠看不慣這些自視甚高子弟的做法,惱怒地訓斥道。
“既然你這么高風亮節(jié),那你去便是?!蔽恼履樕下冻龀爸S的表情。
被對方那么一激,木遠更加惱怒:“去就去!那個丫鬟說得多,你們就是一群裝腔作勢之人!還不如一個丫鬟明白事理!”
指著鼻子痛罵之后,船剛好靠上。木遠連忙跳上船去。
忽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道給拉了回來,轉(zhuǎn)身對上一張絕美精致的臉,心頭一顫,偶爾惱怒質(zhì)問道:“你想干嘛?”
白染見對方身上沒幾兩肉,船上步履也不穩(wěn),身上一點內(nèi)力都沒有,撇開其他,就是一個文弱書生,能干什么事,確定不是添亂、找死?
“你會浮水?”
白染輕飄飄的話讓木遠愣在當場,心虛不安道:“不會?!?p> 就這底氣,還去救人?
木遠意識到對方輕視的目光,心中不憤,“那又如何?不試怎么知道?”
“你一個不會浮水的怎么去救人?跳下去祭河神嗎?還試試?那你現(xiàn)在就去試?看看死得了還是死不了?!闭f完白染就松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