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恰飯的時間。
鄭霽坐在客廳等待著主人澤恩準(zhǔn)備食物。
仔細(xì)一看客廳裝潢還是不錯的,放在二十一世紀(jì)可以勉強算個豪宅了。
掛壁電視在一旁播放著天氣預(yù)報不過他沒在看因為這個東西一般都不準(zhǔn)。
原本他想換臺的只不過他找到遙控器。
所以我認(rèn)為,找不到遙控器是人生最可怕煎熬的事件之一。
其他還有一些更可怕的事情:
比如沒有數(shù)據(jù)流量信號啊;上廁所沒有紙啊;看一些“奇怪”視頻的時候突然卡頓了啊之類的。
他身后枕著沙發(fā)試圖尋找有沒有什么東西可以快速的打發(fā)時間的。
像鑰匙之類的東西都沒有,倒是找到了幾條金色的發(fā)絲。
“這個發(fā)質(zhì),應(yīng)該是他的妻子或是女兒吧?!编嶌V推測著,他將雙手交叉在胸前身朝電視,“我在想什么,那個女孩如果這位大叔的妻子的話......更應(yīng)該報警才對吧。”
客廳靠右的部分與大院相連。
電視中播放著永遠(yuǎn)不準(zhǔn)的天氣預(yù)報,鄭霽選擇對著大院發(fā)呆。
“我記得,那一頭好像還有一個下去的階梯。”鄭霽回想起他剛進門時的情景,“下面應(yīng)該是酒窖啥的?!?p> 大院的右邊是廚房。
澤恩正坐在里頭為客人準(zhǔn)備著飯菜。
他惦著勺哼著小曲,心想著:“你說好巧不巧一位病人正愁找不到醫(yī)生,醫(yī)生就來了?!?p> 至于大院左邊那就是一個通往地下室的樓梯口。
這房子總體是一個圓柱體的結(jié)構(gòu)。
其一層的大院都是建在一個外環(huán)鏤空的橋狀支撐基地上。
就像是一個圓形環(huán)橋中包著一個大圓柱樓,與下層的聯(lián)系就是依靠這外環(huán)樓梯。
至于下面有什么。
根本沒有機會和理由去那兒看看,就連鄭霽這個宅男都知道作為客人是不能亂逛的。
至少現(xiàn)在不能。
但根據(jù)進門時的簡要觀察,那條路的每個階梯上都擺滿了盆栽。
不過都是很久沒人修理的樣子。
里頭的青苔等苔蘚類植物都已用自己的顏色將臺階給染了個遍。
毒蟲之類的東西也不少,像夏天的傍晚哪兒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把腦袋探回室內(nèi)。
客廳不大不小。
在沙發(fā)發(fā)的后面有兩個小房門,前頭靠左是衛(wèi)生間,右邊靠左是一個樓梯間。
就在此時。
后頭的門被推開一個小小的縫隙。
一只眼睛正透過觀察著沙發(fā)上的那個男人。
他的灰黑的短發(fā)有點兒雜亂不過身上穿的但是挺整潔的,眼神總給人一種他很疲倦的感覺,此時他正正無精打采的看著外頭的大院。
“誰?!?p> 鄭霽余光一瞟,頭隨著轉(zhuǎn)去看向房門。
眼神對視的一瞬間,那藍瞳,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涌上心頭。
“這眼睛,我好像在哪兒見過?!?p> “碰?!?p> 的一聲,輕微的撞擊聲響后門又鎖上了。
鄭霽起身來到了門旁伸出手去。
剛觸碰碰到門把手,身后澤恩走進客廳:“先生可能需要您過來幫忙端下飯菜”。
澤恩帶領(lǐng)鄭霽來到二樓的餐廳用餐。
走上了內(nèi)部樓梯間的螺旋樓梯,樓道燈的開關(guān)在一樓的樓梯間口。
并沒有打開是因為現(xiàn)在憑外頭的陽光已經(jīng)足夠照明了。
“請問一下,為什么廚房在一樓,而餐廳在二樓?!?p> 澤恩被這一問沉默了,沒有說話繼續(xù)端著飯菜地走著。
來到了二樓走廊地面上鋪了一個紅底金邊的地毯。
左邊直接通往一個聚會式的大餐廳。
無論是墻上的裝飾都很精致但也陳舊的差不多了。
仔細(xì)觀察但至少上面沒有看到明顯的灰塵可以說平常保養(yǎng)的不錯。
另一邊多半是居住的客房。
不過除了盡頭的那一扇,其他的門都上了鎖。
因為那里根本就沒有門。
從外頭看里面堆著看不清的雜物,墻壁都是像被黑煙熏過的樣子烏漆嘛黑的。
澤恩頓了頓開口道“原先是在二樓的?!闭f著嘆了一口氣,看向了右邊盡頭的房間,“我的妻子……”又搖了搖頭道:“算了算了,不說也罷。”
二人步入了餐廳。
“對于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编嶌V歉意道。
在餐廳內(nèi)緊依相坐。
討論起了關(guān)于澤恩和這個傳染病的事情。
談話間,澤恩突然想起了什么帶著一部分食物準(zhǔn)備離開了餐廳。
鄭霽見狀叫住了澤恩,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不如直接叫您女兒也叫上來吃飯吧?!?p> 澤恩也很驚訝鄭霽會說到這一句話。
這個醫(yī)生為何會知道自己會有一個女兒。
他先前明明是囑咐過的呀。
“我們鎮(zhèn)的情況它比較特殊……”澤恩迂回道。
“我知道,所以更應(yīng)該要讓你的女兒出來不是嗎?”鄭霽接道。
澤恩一臉無奈加頭疼就差把“你又要知道了”這幾個字寫臉上了。
澤恩所不知道的是在他進醫(yī)療所時,鄭霽就在暗中觀察著。
“我向你保證,先生,作為一名醫(yī)生我是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病人的?!编嶌V如此承諾道。
面對著鄭霽不斷跟進的提問。
坐在原位上的澤恩進行了強烈的思想斗爭,最終就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
還是松了一口氣,放口道:“好吧?!?p> 而不知道什么時候這邊山上的云層變厚了,光被很大幅度的阻擋在了外面。
因為之前沒有開燈內(nèi)部樓梯的亮度不夠,澤恩走的也很小心翼翼。
來到了一樓的客廳,喊著他女兒的名字:“婷?!?p> 房間里面沒有回答。
澤恩又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這一敲門,居然直接打開了。
普通裝飾的閨房,里面空無一人。
“嚓嚓?!?p> 腳步聲在外頭大院響起。
聽到了聲音的澤恩快步從房間回到了客廳向外看。
一下子沒看清。
好像是一個人影往通往地下室的青苔樓梯那去了。
“婷·克萊曼?!?p> 澤恩高喊著他女兒的名字,快步走了出去尋那個人影。
在跨出門的那一刻,霧起。
這個現(xiàn)象太不正常。
哪里有大中午起霧的?
澤恩更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已經(jīng)開始慌亂。
直接踏上了青苔階梯走了下去。
樓上的鄭霽也是聽到了呼喊。
趕快走到了二樓餐廳的窗簾旁將窗簾拉開。
此時外面已經(jīng)是一片雪白一片,而這大霧中似乎好像還有著什么,正在移動。
“遭了?!?p> 鄭霽一個轉(zhuǎn)身后退。
一烏鴉面具直接出現(xiàn)在了他的臉上,同時身上也披了件繡有烏鴉的黑色風(fēng)衣。
手術(shù)刀握在手中,出刀速度極快只見最后刀尖向前一指。
直接將那二樓鋼化玻璃與防盜網(wǎng)破開來。
隨后縱身一躍也消失在了白霧之中。
……
澤恩的臉上與手上全都是擦破傷口。
腳踝上也是淤青近紫,是因下樓時太快一個不慎滑倒,摔出來的傷。
現(xiàn)在估計是已經(jīng)到地下室的外側(cè)了。
雖因為霧的原因,當(dāng)前能見度不及一米。
但憑借著自己的記憶與身體的觸摸還是能推出來自己所在的大概位置。
“婷·克萊曼!”
這一位父親已經(jīng)非常心急了,他不斷高聲喊到自己女兒的名字。
但沒有依然任何人回應(yīng)他。
澤恩就在霧中不停的尋找,不停地呼喊以至于嗓子啞了。
身上又磕又碰劃破了他的衣服褲子,在他的身上添了新傷。
澤恩開始絕望了,因為他好像知道這個霧意味著什么……
突然澤恩眼前開拓出了一條道路,道路的盡頭有一棟小房子。
這出現(xiàn)方式就像一張白紙被撒上了那五彩繽紛的黑一般,突兀的在那。
“這是……”澤恩的精神恍惚著,腳步不穩(wěn)地尋路走去。
“你不要過來??!”
是一聲尖叫,是澤恩認(rèn)得自己女兒的尖叫。
聲音是來著那個道路盡頭的房子,是一個陳舊的木頭房,是澤恩印象中不曾見過的房子。
外頭掛著兩盞煤油燈不過已經(jīng)沒用了,整個房體也被苔類植物覆蓋了一層但不太深。
“我的女兒就在那里?!爆F(xiàn)在哪管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他加快了腳步?jīng)_了過去。
肌肉上的青筋暴漲,傷口處也有血夜淺淺滲出。
他大口呼著氣,但速度卻是絲毫不減。
“嘣?!?p> 澤恩用身體直接將木門撞開,這給他肘上和額頭上也添了新傷口。
屋內(nèi),婷曲躺在木質(zhì)的地板上顫抖,顫抖。
看見父親破門而入的那一刻顫抖停止了。
澤恩向他的女兒伸出了手臂。
婷·克萊曼見狀也將一只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去。
誰知還未觸碰到一起,突然她又將手縮了回去。
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她看到了什么……就在她父親的身后。
她嘴巴張大大的想要說什么。
但極大的恐懼讓她的喉嚨擠不出一個字。
“不……要……”
“不要,快走……快走!”
婷·克萊曼在懇求著,但喉嚨夾的太緊了根本說不出一個字來。
伴隨著倒地的一聲撞擊,凄慘喊叫被濃霧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