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兩天莫念沒再見到陸景蕭,她并不知道這人最近這兩天都泡在他們的“婚居”里。
這里已在一年半前裝潢完畢,半年前一應東西已悉數(shù)搬入其中。
房子裝潢好之后,陸景蕭并不常來。但近來這個男人每過來一趟,家里的家傭便要忙碌一次。
陸先生起初是看客廳的沙發(fā)不好,換了沙發(fā),后來又覺得二樓的窗簾不好,又換了窗簾,最后連床也一并換了。
這兩日更是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將家具擺設的位置又細細查看了一番,稍有不稱心的都要動作一番。
別說那些被他折騰來折騰去的傭人了,付安光是看著都覺得累。
可陸先生本人,卻顯得神采奕奕。
21日黃昏,陸景蕭總算是不折騰那些家具和保姆了,男人站在二樓書房落地窗前俯瞰外面湖光山水的風景眉眼里是藏不住的喜悅。
怎能不高興?
明日起,她要和他一同入住這里。從此他的生活視線里多了一個她,尋常夫妻會經(jīng)歷的生活他都將與她一同經(jīng)歷,怎能不高興?
付安看著落日余暉下的男人,覺得此刻這個男人不再是臨海商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陸先生,不再是遙不可及又讓人望而生畏的成功商人,他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準備娶妻的男人。
許是被陸景蕭情緒影響,付安收起一貫嚴肅姿態(tài)對他的老板說:“先生您今天不要再處理公事,早些睡,明日一早我過來接您?!?p> 陸景蕭笑笑一擺手示意他退下,他今日是不打算離開“浣花小筑”了,他怕離開了又想起什么不得當?shù)牡胤剑仡^還得過來整理,豈不麻煩?
付安走時是囑托那個男人早些睡,可這一夜男人怎么能睡得著?
光是想一想明日的事,已經(jīng)足夠讓陸景蕭心潮澎湃了。
同樣失眠的還有莫念,她在下午去老宅拿了戶口簿后便心緒不寧。
她以為自己已經(jīng)可以做到對許多事心如止水,但無疑面對這件事她并不能……
凌晨一點莫念心開門下樓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借以冷卻浮躁的思緒。
轉身往臥室走去的時候,余光卻不由自主的掃到了茶幾某一角落……
淺淡月光灑進來,讓那只紅色的錦盒看上去靜謐美好,那日陸景蕭抓過她的手將那幾粒糖果放在她手心的畫面,意外躥入腦?!?p> 握著杯子的手一緊,也許他那天只是喝多了,一時無聊所以才將這盒糖遞來她這里。
莫念最終還是在輾轉反側下睡了,早上七點她被鬧鐘鬧醒。
洗漱下樓,張謙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到了,甚至連早飯都幫她煮好了。
她這別院的鑰匙,除去她自己和家里的保姆萍姨,就剩張謙和慕寧手里各執(zhí)一把。
慕寧因為身體的原因一次未來過,倒是張謙來的多,為她的日常起居操心的也多。
張謙為她裝了碗稀飯,瞟了一眼莫念放在手邊的戶口簿欲言又止。
十五分鐘后,莫念放下碗筷,墻上的鐘指向七點三十分。
距離她和陸景蕭約定的時間,還有半個小時。
她似輕嘆一聲問,“你想說什么?”
“大小姐,這婚是不是結的太倉促了?您真的不再考慮了?”張謙從小看著他長大,他曾受莫明山提攜才有今日,他對莫明山有多敬重,對莫念就有多敬重。
對她只有言聽計從,從未有過質疑。
但今日這話他不得不問,若莫名山知道有天他的女兒會嫁的這樣倉促,只怕會心痛難當。
餐廳靜謐異常,足足兩分鐘后莫念從凳子上站起身,她抓過手邊的資料說:“不考慮了?!?p> 從陸景蕭向她提親,到那個男人故意開出賭約誘她松口,再到江家宴會他為她出頭,足以說明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
開始之初,他就是抱著必娶的心思來的,她既然已經(jīng)允諾,斷沒有輕易反悔的道理。
他們的目標都是莫氏,多個陸景蕭這樣的幫手,對于她來說并無不好。
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那人擺在進退兩難的位置上,真要毀了約定,只怕這人不會輕饒她。
莫名東已經(jīng)夠讓她頭疼,更何況再多個陸景蕭?
張謙得到答案不再開口,有些時候莫念和莫名山極其相似,認定的事旁人很難說得動。
莫念走去沙發(fā)上拿起早上的一份財經(jīng)報紙翻看,亂了一夜的思緒在今早變得異常平靜。
一紙證書若真能換回莫氏,和她追查幾年而不得結果的那些答案,未嘗不好。
她還清楚一點,若她真嫁陸景蕭,會讓莫名東忌憚!
想到莫名東,莫念再沒有看報的心情。
她將那份報紙放回茶幾,抬眸看了一眼墻上的鐘。
七點五十。
適時門外傳來一聲引擎聲,不用看她已知道來人是誰。
莫念起身拿起身側東西,起步往外走。
她踏出客廳的時候,陸景蕭已下車朝著她走來。
男人今日依舊是西裝革履,不過他今日的狀態(tài)看著和往日似乎也有所不同!
莫念瞧不出那人身上的不同之處,可她身后的張謙卻一眼瞧出了異常,陸景蕭看著莫念的目光里帶著笑,那笑容不同于以往畫報或者屏幕上看見的敷衍式職業(yè)笑。
今日這個男人眸底的笑容異常真實,真實到讓張謙覺得驚詫……
若這真的是一場形婚,為何這一刻那人臉上的笑容看上去那么生動?
陸景蕭竟然連演戲都這么成功了嗎?
張謙心驚。
不等他再細細窺探,那輛車已載著莫念離開。
車身穿過大門,在晨曦下留下一道美麗剪影,然后消失不見。
五分鐘后。
莫念身側的那個男人第三次問她,“東西帶齊了嗎?”
就連前排的付安都有些受不了今日這人的反常了,莫念卻還是好耐心的答了他,“帶齊了?!?p> 或許她的耐心也沒有付安想的那么好,因為她隨后將手里的東西遞給了陸景蕭:“陸先生不放心的話,查看一下吧?!?p> 平日不喜形于色的人,在這一刻控制不住的瞇起了眼睛,音色里都是難掩的喜悅:“你辦事我自然放心?!?p> 莫念不答,這人分明言不由衷。
既然放心,還左一遍右一遍的問?
八點四十,車在民政局門口停下。
來的路上付安刻意避開了路上的狗仔,所以這會兒民政局門口還算清凈。
陸景蕭下車為莫念拉開車門,她從車里下來腳步還未來得及挪動,口袋里電話便忽然響了。
這個時候哪怕是一通電話,也足以叫陸景蕭不悅。
男人微微蹙眉看著莫念掏出手機接通,她握著電話走遠了幾步接通。
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到底說了什么,只見莫念背影驀地僵了!
兩分鐘后,她神色慌張朝他走來,“陸先生,能不能先送我去一趟伯安?”
一方清源
~有人在嗎~ 在不在~啊~a~你們的作者要寂寞而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