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傳說中的龍
葉蘭躡手躡腳鉆進(jìn)臥室,翻開筆記本電腦,在搜索框中輸入兩個大字:哪吒。
“哪吒,中國古代神話人物,興盛于道教與民間信仰,活躍于中國古典神話小說《封神榜》等多部文學(xué)作品中……”
葉蘭眉頭一皺,心想既然哪吒活躍于文學(xué)作品中,那外邊兒那個到底是什么東西呢,超能力者隱身人?”
但網(wǎng)上有關(guān)超能力者的說法都太過搪塞,無法讓她信服。
到中午才合上筆記本,怯怯地把臥室門掀開一條縫。
此時的哪吒像個小孩兒,半倚在沙發(fā)上玩ps3,跟孤傲的神明風(fēng)范大相徑庭。
“我能出去一會兒嗎?”葉蘭繃著神經(jīng)小心翼翼地問,“我會回來的!”
哪吒不看她,面無表情地說,“你走便走,不用跟我說。”
“好的。”
順了個袋子,換了雙拖鞋,就這樣出門了。
走在小區(qū)的花卉小道上時,葉蘭一路若有所思。
“他真的會是神嗎,神真的存在嗎,有沒有可能是自己產(chǎn)生的幻覺,比如回去的時候他就不見了?”
想到這兒,她不禁放慢腳步,望了望天空。
晴空萬里一碧如洗,甚至亮得有些刺眼。
如此干凈純粹的天空,神的存在像個惡作劇。
“不可能,世界上沒有神仙的,一定是障眼法!我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相信那個怪小孩是神仙!”葉蘭停下腳步,憤憤地沖天空大喊,“如果這世上真有神,那再出來一個給我看看吶!”
話音剛落,一團(tuán)輪廓模糊的白色云霧恰好在她眼前憑空而現(xiàn),伴隨陣陣空洞的嘶鳴聲。
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白色云霧又不翼而散。
葉蘭慌了神,眼珠直直地瞪著,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倒,直到背抵住路邊的圍墻。
……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來到菜市場口的了,只知道自己一路迷迷愣愣,像是靈魂出竅。
臨近中午的菜市場依舊人聲鼎沸,大爺大娘們提個籃子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三五成群地閑聊。
“你今早看到了嗎,據(jù)說天空有條龍??!”
“到處都在傳,滿城風(fēng)云了,好像是個神仙,可不得了?。 ?p> “哪有什么龍啊神啊的,我看不是飛機(jī)就是火箭,要不就是在搞什么研究,你們這些人太迷信了。”
“應(yīng)該是自然奇觀吧,像海市蜃樓什么的……”
……
聽到這兒,葉蘭心頭一驚,陡然跌入現(xiàn)實,忙借著挑菜的步子,順上搭茬,“你們說的都是什么時候的事兒啊,我怎么一點兒都不知道呢?”
“今天早上,七點半左右?!笨婊@的大娘掏出手機(jī),瞇著眼睛翻出照片,“你瞧瞧,這是我兒子拍的?!?p> 葉蘭接過手機(jī)仔細(xì)對比,兩張云彩照,一張呈盤卷狀,一張是呈螺旋狀,對照路邊的天線以及照片左下角的時間水印,葉蘭斷定這兩張照片都是出自同一朵云。
顏色和形狀都在瞬間發(fā)生了變化!
葉蘭忽然感到后怕,剛才路上遇到的景象,可能不是偶然。
不敢逗留,她隨便挑了幾根胡蘿卜和白蘿卜,匆匆回了家。
客廳里,哪吒還在玩游戲。
葉蘭不敢看他,提著菜籃子徑直往廚房走,握著菜刀剁剁砍砍。
客廳和廚房有一墻之隔,墻上鑿了個遞菜的五邊形窗口。
她的余光就時不時透過那個窗口去觀察哪吒,哪吒早已注意到她的異常舉動,但并不在乎。
躊躇良久,葉蘭鼓足勇氣問,“哪吒大神,你下凡一天了,其他大神不會著急嗎?”
哪吒面無表情地?fù)u了搖頭。
“要是你朋友想你了,會不會突然來找你呢?”葉蘭的剁菜速度慢了下來,繼續(xù)問道。
哪吒沒有說話。
葉蘭卻不依不饒,“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呢,你的朋友來找你呢?”
“沒有!”哪吒有些不耐煩了。
“假如你朋友真來了,你覺得會是誰呢?”葉蘭按住菜刀,神色緊張地問。
哪吒冷冷地瞪了她一眼。
“你覺得會不會……”葉蘭咽了口唾沫,繃著神經(jīng)問,“是一條龍呢?”
此時ps3屏幕的游戲剛好通關(guān),穿著綠皮盔甲的勇者舉著大劍歡呼雀躍。
而勇者旁邊,是一條死去的龍尸體……
可怕的概念在葉蘭腦海中冉冉而生,神話小說中,哪吒是抽筋扒皮的龍殺手,素來與龍有不共戴天之仇。
倘若來者真是傳說中的龍,雙方的矛盾又怎會容忍一個凡人看戲。
自己不是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呐诨???p> “倒不是沒有可能……”
聽到這話,葉蘭脊骨驚出一股冷汗。
這時,面向沙發(fā)的掛壁電視傳來一則熱門新聞:
“現(xiàn)在插播一條本市重要簡訊,在早上7點25分左右,本市蘭陽小區(qū)上空出現(xiàn)奇觀,兩條長卷云在空中形成難得一見的盤龍狀,因其形狀實在過于壯麗,引得圍觀者熱情高漲,甚至有當(dāng)?shù)啬繐粽呗暦Q看到了龍,下面請看詳細(xì)報道……”
電視畫面轉(zhuǎn)為手機(jī)拍攝的短視頻,觀看者引發(fā)陣陣喝彩聲。
葉蘭在圍裙上忙擦拭手上的水漬,指著電視屏幕道,“就是這個!”
“東海……”哪吒瞇著眼睛,神色有些凝重,“龍?zhí)??!?p> “東?!比~蘭怔了怔,“真是龍啊?。 ?p> 荒誕的一天很快就過去了,而哪吒口中的龍,始終沒有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