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湯?固若金湯嗎?好土的名字,沒有破天拉風?!比~潭戲謔道。
“呵呵,的確如此?!比~隆厚笑笑,道:“佐旗、佑衛(wèi)、破天、金湯,四大統(tǒng)領(lǐng)的底牌,也是帝國衛(wèi)隊的戰(zhàn)力保障。當然單憑四人是保護不了一個龐大帝國的,四大統(tǒng)領(lǐng)手下都有一支御械武者軍隊。實力都在玄階以上,一個玄階御械武者或許不怎么樣,要是一支軍隊都是玄階以上的戰(zhàn)力,就不一樣了,那威力,可以用可怖來形容?!?p> “嗯?!比~潭非常認同葉隆厚的觀點,個人武勇與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的軍隊對抗,即使階境高上一個層次,也難以討到便宜,當然一些變態(tài)的家伙除外,例如傳聞中的血劍修羅,嚴陸戰(zhàn)。
“開山,放松些。你很小的時候便在破天的模擬器上玩耍了,論起對戰(zhàn)械的熟悉程度,絕不比馮應天差。金湯擅長近戰(zhàn),只要不被他纏住,你的勝算極高。”葉隆厚對葉開山說道,算是戰(zhàn)前的最后動員了。
“二叔。”葉潭湊近葉開山,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一陣,后者聽了臉上露出一絲壞笑,隨后點頭認同。
對抗一觸即發(fā)之際,雙溝鎮(zhèn)北邊,洪洲城方向,人影閃動,不一會兒,北邊一座小山,零零星星站了不少人。
“馮家的報復來得真快啊。昨天破天被搶了,今早馮應天已經(jīng)親自趕到。看樣子,那就是他家的另一套天階戰(zhàn)械金湯了?!焙橹蕹墙j淪說道。
“呵呵,雙溝鎮(zhèn)的人真不知死活,竟然敢公然搶奪馮家的天階戰(zhàn)械破天。這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我看不用浪費多少時間,面前這一座村鎮(zhèn)就會被夷為平地?!蹦习钍赘膮怯心苷f道。
這位時間寶貴的玄階強者,竟然還留在洪洲,顯然又打算將有限的時間,浪費在看熱鬧之上了。
“哼。無知?!币蝗死浜?,語氣中表達出對吳有能的不屑。
“哎呀,誰啊?竟敢在大爺身后出言不遜?站出來?!眳怯心芎攘R道,天色尚早,一時間看不清是誰說了他,只能開地圖炮將那人轟出來。
“站出來了,你能把我怎樣?”說話間人影一閃,一名清瘦老者站到吳有能面前。
老者衣著普通,臉龐像刀削斧砍出來的一般,棱角分明,目光森然如電,顯然是性子暴烈之人。
“哦!”看清老者面容后,洪洲城內(nèi)的強者們驚呼。吳有能正想對著老者開噴,卻被馬榮扯住。
“七長老,您也來了啊?!瘪R榮向老者拱手問候。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提供藥物給刁主管,一手操控葉潭試藥的洪家長老,洪洲城第二大高手,至于他的名字人們早已經(jīng)忘記,只知道洪家家主洪勒芒尊稱其為七哥,外人見面都恭敬叫一聲七長老。
人們對洪老七恭敬有加,并非因為他的身份,而是他剛烈的性子。那是不管什么人,說開干就開干的主,誰的面子都不管用。洪洲人背后給他送了個外號“茅坑石”。
“說你無知服不服?”洪老七盯著吳有能,這犟老頭,說了人家還要人家承認,這暴烈性子真是夠了。
“你……”吳有能簡直氣炸了肺,正想反駁,又被馬榮拉住。
“咳咳。七長老,我們后輩見識淺。很多事看不通透,還請您老指點指點?!瘪R榮向洪老七拱手說道。
“是啊。七長老給我們說說唄,雙溝鎮(zhèn)一群收廢品的,哪來的底氣跟馮家對著干啊?”絡淪幫腔扯開話題,緩解吳洪兩人的沖突。
別到時,人家那邊還沒開戰(zhàn),看熱鬧的人倒是迫不及待先干上了。那笑點就大了,說不定人家那邊的人還會先停下來,看完熱鬧再戰(zhàn)呢。
“更元時期,莫諾帝國的莫、方、馮、葉四大統(tǒng)領(lǐng),聽說過嗎?”犟牛的毛都是逆著長的,馬榮等人給洪老七順了順毛,他也不發(fā)火了,開始給眾人科普事情的來龍去脈。
“知道啊。”南聯(lián)邦便是當年莫諾帝國的一小部分,對于那個曾經(jīng)輝煌一時的帝國,眾人當然了解。
“那破天和金湯的來歷你們知道嗎?”
馬榮:“不知道?!?p> 絡淪:“沒聽說過。”
吳有能:“聽說是馮應天制造出來的。”
“無知?!焙槔掀咂擦藚怯心芤谎?,繼續(xù)道:“破天要是馮應天制造出來的,能如此輕易被雙溝鎮(zhèn)葉家的人奪走嗎?”
“馮家,葉家?!瘪R榮口中嘟囔,突然恍然道:“難道說,馮應天和雙溝鎮(zhèn)的葉家都是莫諾帝國四大統(tǒng)領(lǐng)的后人?”
“嘶?!比巳褐许懫鹞錃獾穆曇簦T氏家大業(yè)大,說他們祖上風光了得人們?nèi)菀捉邮?,但雙溝鎮(zhèn)一群收廢品的,先祖竟然也牛逼哄哄,那就有點出人意料了。
“沒錯?!瘪R榮的話很快便被洪老七證實,“他們的馮和葉,肯定是當年四大統(tǒng)領(lǐng)的馮和葉,至于是不是嫡系子孫就不得而知了。破天和金湯都是莫諾帝國的護國戰(zhàn)械,平時輕易不以示人,所以極少人知道它們的來歷?!?p> “哦。那么說來,這場大戰(zhàn)不會是單方面碾壓咯?!眳怯心芑腥?,搓著手道:“這下有好戲看了?!?p> 吳有能的話如同報幕一般,這邊話音剛落,那邊便有了異動。
晨曦灑滿山林時,金湯如同金甲戰(zhàn)士般從樹干暴跳而起,彈射向雙溝鎮(zhèn)大門方向。
高大的鋼鐵身軀在強悍力量支撐下,一躍橫跨幾十米,而他原來站立的樹桿在反沖力作用下,轟然炸裂,巨大口子順著木紋朝地面延伸。
“嗚?!奔怃J破風聲響過,一點亮光,比朝陽更為耀眼,瞬間劃過天空。
空中,金湯左手舉盾,右手支撐,不躲不避,竟然要硬扛破天射來的巨大弩箭。
“當。”巨大金屬撞擊聲震蕩四野,音浪如漣漪擴散,縱是站在北邊山丘之上的人,都被那巨響震得耳根發(fā)癢,跟一座大鐘在耳邊敲響一樣,修為低的人,甚至感覺頭腦眩暈。
單是撞擊的音浪便可怖如斯,被弩箭直接沖擊的金湯承接的力度之巨可想而知了??v是其手中巨盾擋住了弩箭,但是身處半空的他,無從卸去那股強悍沖擊力。
灰黑色的身影在天空中劃過一條長長弧線,飛向南山另一側(cè)去了。
“呼?!眹鷫ι?,葉柱子長呼一口氣,道:“這就完事了?”
“哪會這么簡單?!比~潭神色凝重,目光死死盯著南邊山脊,因為體格被改造,他的五感異常強大,剛才的撞擊雖然只發(fā)生在電光石火間,但是金湯那舉重若輕的動作被他盡收眼底。
“他一定是故意直接承受破天最強一擊的?!比~潭心中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
馮應天在評估雙方的攻防力量,為了評估出最真實的數(shù)值,他不惜以身犯險,硬撼破天的最強一擊。
“時勢造英雄。馮應天,你值得二叔這樣的評價。”
果不其然,馮應天并沒在山脊另一邊停留多久。很快人們便發(fā)現(xiàn)了他的身影在山脊上竄動。
速度很快,很難想象一具鋼鐵身軀,在崎嶇山脊上,能奔跑出那樣的速度。千米距離轉(zhuǎn)眼縮短,逐漸接近了雙溝鎮(zhèn)圍墻,不過相距尚百米時,對方突兀沿弧線奔跑,轉(zhuǎn)出一個小圈來。
“嗡?!被液谏碛稗D(zhuǎn)了一圈后,手中重盾旋轉(zhuǎn)飛出,割裂空氣極速飛行,響起嗡嗡之聲。
“錚。”重盾直接在門樓頂上切開一角,只不過原來站立于彼的破天早已不見蹤影。
“呼?!遍W光點再次出現(xiàn),一條火線橫跨百米,那是弩箭飛越時摩擦空氣產(chǎn)生的火焰殘影,人的視角神經(jīng)反應速度是0.1秒,也就是說一個亮光點,在0.1秒內(nèi)飛越百米,在人們的視覺中,便是一條百米長的火線。
這就是天階戰(zhàn)械的不凡之處,它可以制造出強橫的攻擊速度與力度。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是紙老虎,管你什么真氣、內(nèi)功,勾動天地氣機,只要被天階戰(zhàn)械的攻擊擦著一下,凡胎肉體是絕對承受不住的。
更重要的一點,天階戰(zhàn)械可以傳承,只要維護得當,它隨時都是巔峰狀態(tài),不受情緒、傷、老、病、死等因素干擾,還能傳給下一代人繼續(xù)用。
因此,往往一些帝國會準備天階戰(zhàn)械作為底牌。當然高階武修也必不可少,但必須是高層絕對信任的人。
“當?!苯饻珨S出重盾,雙手持刀,厚重的鈍鋒刀在具備強橫力量的雙臂揮動間,與激射而來的弩箭狠狠撞擊在一起。
這次金湯站在地面,有所借力,不過縱是如此,強大沖擊力下,他仍然擦著地面退了十多米,雙腿硬生生犁出兩條溝壑。
“嗡,咔嚓?!敝囟茱w旋回來,馮應天隨手一抄,便接住,刀盾分兩手拿著,站在原地抬頭看向門樓。
“你要輸了。”金湯面罩內(nèi)傳出馮應天鏗鏘聲音,語氣充斥自信與豪邁。
“不見得?!遍T樓上,破天中的葉開山毫不示弱,大聲回應道。
“弓弩兵被刀盾兵近了身。必輸無疑?!瘪T應天信心十足道。
北邊山丘,洪洲城的強者們竊竊私語。
“雙溝鎮(zhèn)要輸了。正如馮議員所說,他強于近戰(zhàn),破天長于遠攻。距離拉得越近,金湯的優(yōu)勢就越大?!苯j淪說道。
“哼。雙溝鎮(zhèn)最好被夷為平地,一群不識好歹的家伙。”吳有能輕哼道。
洪老七和馬榮神色凝重,對于眾人的議論不置可否,嚴格來說他們是來看熱鬧的,誰輸誰贏并不重要。他們是被剛才的戰(zhàn)斗強度震撼到了,設(shè)身處地想一下,那種烈度的攻擊,他們一下都承受不起。
雙溝鎮(zhèn)一群收廢品的,奪得破天后,便擁有了如此可怖戰(zhàn)力。洪老七苦心修煉幾十年,成為地階圓滿強者,然而在這一階境蹉跎將近十年了,依然未得寸進,想想都令人沮喪。
“嗯?!焙槔掀咝闹心铑^一閃而逝,旋即警覺起來,穩(wěn)住心神,切不可因為天階戰(zhàn)械的驚艷,影響自己的道心。
“武修之路終會優(yōu)于御械武者,這是千百年來無數(shù)例子證明了的。道心不能動搖?!瘪R榮額頭見汗,他的定力比洪老七差些,雙拳緊握,心中狠狠立誓才能穩(wěn)住心神。